又将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经过几人紧急磋商,赵友带几名弟子,前往军营,以说陈三。吴长老和了凡大师,则赶紧摸出城去,一是派人去急告梁齐将军,一是想法子追踪徐云长等人。
先不说赵友夜会陈三结果如何,这边吴长老和了凡大师,一出城外,便找到城外潜着的少林弟子。
“师父,确有一队人马出了城,人数,约有二百来人吧,我等见其势大,未敢有所动静,只着明空、明净二位师弟,在后面跟着。后来洛阳城封闭甚严,我等正欲趁夜进城向您告知呢!”
听他这么一说,了凡大师和吴长老立时明白了,那队出城的人马,一定是徐云长等人。
追,还是不追?
两人相视一笑,瞬间决断。
“所有弟子,跟我们走,追上那队人马!”
随着了凡大师一声令下,所有城外的弟子,很快聚齐,人数不多,加上二人带出的丐帮弟子,不过四十来人。
若是追到了,会怎么样?了凡大师不知道。可若是追不上,会怎么样?他却很清楚。
徐云长不管是逃往登封还是商都,对于举义之事,都将会造成很大的影响和破坏力。
“追!”
众人骑马的骑马,施展轻功的施展轻功,趁着朦胧的月色,急急地往前追。
……
与此同时,登封,梁齐、龙轩、马长风等齐聚一堂。
“众位兄弟,后日便是起事之日,开封成羽将军处,已有云舵主前去报信,料得明日便会到来。只洛阳这里,陡生变数,据丐帮兄弟传来的消息,陈守忠多半已为徐云长所害,后续如何,暂且不知。天黑前,我已遣豹哥带春姑几人前去,伺机配合吴长老他们,刺杀徐云长,这样,洛阳城群龙无首,一时间也坏不了咱们的大事。”
梁齐看着大家,讲了当前的形势和自己的处置。
“二哥,万千重托,尽在你身,你怎么安排,咱们便怎么办!”
龙轩站起来,率先朗声表态。
“正是,都依梁将军的!”
一时间,众人皆高声附和。
“好,众位兄弟,你等皆是江湖侠义之人,但行军布阵,与江湖厮杀却是不同,讲的是令行即止,令出必动。咱们初举大旗,攻州克县,必然会遇到些险阻,死伤之事,在所难免。然,只要众位兄弟信着梁某,梁某便能将大家练成一支攻无不克的强军,如此,方能减少些兄弟们的伤亡。后日子时一过,我们先攻下这登封县衙,黎明前,迎接成羽将军入城。从此后,跟着昊王,高举义帜,直捣京城,以清君侧,救苍生!”
说完,梁齐又请出冯昊。
这些天,冯昊的身份,丐帮弟子已是人尽皆知。有了这样的一个王,他们也觉得现在干的事名正言顺。而且,武王当年的遭遇,不少江湖人也知道。
梁齐在这方面,也下足了功夫,前期的发动,动了很多脑筋。一方面自然是揭露端王的阴谋,痛斥其种种恶行,极大程度地激起大家对于朝廷的忿恨。一方面,则重申当年武王的冤屈,又宣扬冯谓将军深负托孤之重,将冯昊抚养成才的义举。你想,江湖人最讲一个义字,这一听来,那同仇敌忾之心立马便高涨了。
当然,他对于冯昊,也是从内心里很敬重的。这个才十多岁的少年,文韬武略,识见不凡,假以时日,必为一代英主。
“梁将军,马伯伯,龙叔,众位前辈们,小子幸蒙垂青,勉承此位,非为一己私仇,更因心忧天下苍生,实望能在诸位的扶助下,早日讨逆成功,换得四海承平。然,烽烟一起,必是生灵涂炭,小子亦是心有惴惴。”
说着,冯昊喟然一声长叹。
这一叹,令所有人都为之暗赞。
小小少年,却心怀苍生,果然是天潢贵胄,毕竟不同。
“昊王,你但记住今日之心,我等愿随你鞍前马后,赴汤蹈火!”
立时,有人激情地发了声。
马长风和龙轩相视一笑,颇有一切尽在不言中之感。
……
再又说徐云长和古老桐,当时急忙逃出洛阳城,一切都来不及收拾,其情状,着实是狼狈了些。所幸,守城的军士并不知此前的变故,见大帅要出城,哪敢阻拦?
如此,两人行了十数里后,见后无追兵,才缓了下来。
天黑之时,一行人到得距偃师不远的一个市集歇了下来。
“古总管,此处离洛阳不远,是否再往商都方向走一阵子?”
徐云长心有余悸,提醒古老桐。
哪知,古老桐两眼一翻。
“徐大帅,你好歹也是行军打仗之人,怎的如此胆小?那陈三到如今都没能追来,又有什么可值得担心的?再说,你要是能当机立断,先斩了陈三那厮,又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这一说,徐云长却也有些怒了。
“古总管,这话,你可是说岔了。此事前前后后,你我一同谋划,何尝是徐某一人之过?现如今,徐某不过是小心提醒,你又何必如此说三道四?”
他这一怒,古老桐却又笑了。毕竟,人家是一方大员,端王的人,你天听卫再厉害,不得给点面子?
“嘿嘿,徐大帅,是古某唐突了,失礼了。只不过,此际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我料那陈三,不会再追来了。而寻常的毛贼,又岂敢靠近?只要咱们到得商都,这份大功劳,还是你我的!”
“哼,这才像话!”
徐云长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要说,确实是累了,该歇歇了。平日里毕竟没太舞刀弄剑,徐云长的身子可也真不经这么操劳。
不多时,将市集前后都安排好值守的军士,徐云长才稍微放心地歇下来。
在三杯老酒下肚后,沉沉的睡意也上来了。
于是,二人各住一房,客栈外,有军士守护,客栈里,则是天听卫护着。
看起来,这也算是戒备森严,安全级别很高了。
不过,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在暗中,却早有两双眼睛,已将一切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