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边是烧焦的木炭,空气中至今还弥漫着一股凄凉的味道,几棵似枯未枯的柳树零零散散的散落在宅子大院,显得异常荒芜凄凉。
‘你可以欣赏欣赏周围的树呀’回忆起百晓生的话,池落涯走到其中一棵柳树下面。
伸手触碰了一下柳树的树皮,感受着早已烧焦的纹路,随后收回手,走到另一棵柳树下,做了与上次相同的动作,如此几次后,最后池落涯在院中心的一棵柳树下停住了脚步。
走到阴影部位,池落涯唤出藤条,驱使着藤条向下沿着树根的位置一直探入,在泥土深处四处翻找搜寻,直到察觉到有一块硬硬的木质的匣子挡住了藤条的搜寻。
收回藤条,池落涯将许昭逸和江枫枝唤到眼前,告知他们现在需要将面前的这棵大树连根拔起,因为下面埋藏着一个未知的东西。
二人没有多问,就照着池落涯说的办。
一刻钟后,在树被拔起的同时,一个木匣子随即出现在三人眼前。
江枫枝轻轻地从树根缠绕处将木匣子取下,放置在干净的地面,小心翼翼的沿着匣子边缘将它打开。
“小心!”许昭逸一把将江枫枝给拉进怀中,抬手护住她,眼睛紧紧地盯着木匣子。
噗呲,从里面喷出几滴蓝色的汁液,因着江枫枝被及时拉走,所以汁液直直的溅到地面上,霎时,地面就被腐蚀出一个窟窿。
“这是什么?”许昭逸看着地面的窟窿问。
“是怨气”池落涯沉沉地说。
“怨气?怨气难道不应该是气吗?怎么会是这蓝色的汁液?”许昭逸看了看地上残留的汁液,不解的问道。
池落涯蹲下,伸手将木匣子拿了起来,许昭逸刚要阻止就见池落涯摇了摇头,表示无碍。
随后,只见池落涯从怀中取出一个透明的陶瓷杯,杯中装有几只类似蜈蚣的黑色虫子,他打开杯盖,沿着木匣放出一只虫子,那只虫子就在木匣子中呆了一会儿,瞬间就化为灰烬。
许昭逸惊道:“这虫子难道是寻匿虫!”
“没错”
“所以这木匣子里面曾经装过上古神石六方掌心焰对吗?”许昭逸一脸激动的说。
“是的”池落涯淡定的回道。
寻匿虫,顾名思义就是可以寻着气味找到藏匿于世间的东西。
“现在,你知道为何怨气不是气而是汁液了吗?”池落涯朝许昭逸问道。
点了点头,许昭逸回道:“怨气遇到六方掌心焰时,只要藏匿于密闭的空间中,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源源不断提供的怨气,那么,怨气就会以一种液体的形式存在在这世间,并且随着时间的发酵逐渐腐蚀周围所有的活物,直至无一丝生命迹象。”
池落涯颔首。
“可现在这匣子里,并无六方掌心焰的踪迹,证明是被人提前拿走了,对吗?”江枫枝凝重道。
“那是被谁抢先一步拿走的?我们来寻六方掌心焰的任务是没有其他人知晓的,莫非是魔族?”许昭逸猜测道。
关上木匣子,池落涯望着漆黑的夜色,淡淡道:“六方掌心焰不知所踪,魔族的人定是早有察觉,只是不知这落霞城中发生的事是否和他们有关。”
顿了顿,又道:“根据刚刚寻匿虫在此处化为灰烬的线索看,不出意外的话,六方掌心焰一定还在这落霞城中。”
江枫枝抬眸道:“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尽快找到它,否则将酿成大祸。但是依我看,这六方掌心焰的失踪定与那鬼婴和夏婉楹脱不了关系,只要捉住他们,一审便知。”
池落涯和许昭逸均点了点头,而后三人便趁着还未下雨回到客栈。
房间内,三人将木匣子和那两张图纸放到桌子上,一起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忽然,屋内的烛火全部都被吹灭了,窗户不知何时也被打开,屋外的大雨溅到地板上。
滴答!滴答!
分不清这滴答声到底是雨滴声,还是鲜血滴落的声音,只见地板上被染得暗红。
三人在烛火熄灭时,就退到了门口做好了攻击状态,只等着敌人发出进攻。
咯咯咯!咯咯咯!
一道道渗人的婴儿惨笑声贯穿耳膜,感受到冰冷的气息在黑暗中靠近。
许昭逸从怀中取出一个瓶子,打开瓶盖,往空中洒去,只听见滋滋滋的声响,和一闪而过的血红黑影。
寂静的空气中,一时有些冷清,池落涯抬手结印,将印从地板上打下。
片刻后,那道血红黑影狠狠地撞在了封印上,但只停留了片刻,似有不甘心似的,血红黑影利用自己的躯体一下一下的重重的撞在封印上,似乎可以用身体撞开封印。
透过封印的光,看见的是鬼婴那张牙舞爪,血肉模糊的脸,还有那一双满含怨气的血红双眼。
抽出一张泛黄的符纸,用法术将其燃烧,江枫枝眸中带有一丝不忍,抬手就将快要燃烧殆尽的符纸仍向鬼婴。
鬼婴凶残的望着江枫枝,随即张口就将那符纸给吞进肚子中。
而池落涯看着江枫枝的动作,并未说什么,只是抬手将熄灭的烛火重新点燃。
此时的鬼婴眼中闪过一抹疑惑,疑惑为何被封印灼伤的伤口在逐渐愈合,感到心中的怨气稍减了分毫。
但随即不知被什么给刺激到了似的,鬼婴愈发加重身体的冲撞力度,使得封印的力量在逐渐削弱。
看到这幅景象,三人都明白了,是有人在背后默默地操控着鬼婴。
“是夏婉楹,是她操控着这鬼婴。”许昭逸气愤道。
“我看这鬼婴不像是被夏婉楹给操控的。”池落涯怀疑道。
“怎么不是?一定是夏婉楹利用自己是鬼婴母亲的身份来控制着鬼婴攻击我们。”许昭逸侧头看着
池落涯道。
江枫枝站到两人中间,看着鬼婴道:“我同意池师兄的话,你们试想一下,假如你们有自己的孩子,哪怕他是个鬼,是个不会喊疼的鬼,但是,你们真的会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去冒险吗?在不知对方是强是弱的前提下,真的会吗?”
许昭逸望着鲜血淋漓的鬼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