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武若是能请的起刀水仙出手那才叫奇怪,他又不是什么靠谱的人,但小鱼似乎不这么想,因为刀水仙本来就是个随性的人。
随性到任何人都可以借走一支水仙剪,她可以杀任何人,自然也可以救任何人。
这些就连刀铁衣都不知道,因为刀铁衣拒绝她也像自己那样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她也不想让父亲担心自己便隐瞒了起来。
但事实上沈武连见到刀水仙的资格都没有,他说的都是些不真实的流言,当然他根本没有告诉张逆山这些,但他已经想好了对策。
想到这里沈武松了口气,但他还是放心不了身边的隐患,萧沉跟小鱼两个人他或多或少都惹过,尤其是萧沉……
他颤抖地蹲在角落尽可能让萧沉不看他,毕竟知道些不该知道的可是要被灭口。
小鱼站一旁掏出酒壶喝着酒,萧沉有些警惕的盯着沈武。
“我也想去找刀水仙。”
“你找她干吗?反正七日蛇也快散的差不多了。”
“没什么,心里有点不安稳,有些毒不都是最后一天才发作的?”
“也是,要见刀水仙我倒是有主意……”
今夜有点特别,输得倾家荡产欠了一屁股债的人会到哪儿去?打黑拳,卖妻女,长的好看的就到老鼠巷深处寻一份并不体面的差事。
沦为一个比张逆山还惨的玩物,张逆山好歹算是个战士,他们简直是一群妖艳的鬼怪。
胭脂水粉味呛得萧沉直咳嗽,里面浓妆艳抹的不是女人,是男人。
事实上人赌起来是没有下线的,卖完妻女卖儿子的也不少,甚至有把自己搞进这种地方的臭鱼烂虾。
三人在门口停下。
萧沉:“在这种地方能找着刀水仙?”
小鱼:“你猜那支水仙箭我是怎么伪造的,我可不会跟你一样蠢去闯人家女子闺房。”
萧沉:“这办法更蠢,我们能随便进吗?”
小鱼:“当然不能,因为这跟漂亮女人闯进青楼逛逛没什么区别,但这有什么问题?”
小鱼带着二人轻车熟路的溜到二楼末尾的一个房间,木门上刻着一朵水仙花,小鱼也不知现在该不该敲门,门就自己开了还带来了一阵清香。
刀水仙怀里抱着一只狸花猫正坐在中央凝视着三人,这种凝视是温柔的没有掺杂妩媚,她似乎是预料到了这一切。
“今天居然不忙,也算是我们走远。”
“想多了,这种时候我都不忙。”
“有什么依据?”
“七日蛇最后一天会毒发,我不得腾出点时间看看那些求我给解药的人?”
她的眼神锁住了萧沉,萧沉记得这应该是第五天还是第四天,她的话更证实了萧沉的猜想。
刀水仙:“话说回来他是谁?鱼少侠怎么什么人都往里带,怪阴森的怕不是有什么毛病。”
张逆山:“我不是那种人。”
刀水仙:“也没有女孩会看上你这种人。”
张逆山:“……”
她放开猫咪去给萧沉把脉。
“要在我这儿待几天吗?毒发处理不好会出人命,我还舍不得你死。”
“我也不是那种人……”
“我也不想让你做那种人,明白吗?”
“其实我们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都可以。”
“刮骨疗毒可以吗?”
“你的朋友我当然乐意。”
等回到医馆萧沉才发现已经天亮了,他确实有些害怕,毕竟任何人都会怕死。
沈武早已消失,这是他早就计划好的,人有救张逆山也不在乎了,但小鱼还是在意,他再次退出了医馆四处搜寻沈武的踪影。
这里勉勉强强有一丝光,刀水仙警惕的揭开纱布,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结痂处已经开始发紫化脓,可见那群庸医受了钱根本没怎么办事。
刀水仙:“丧尽天良,你最好去揍他们,弄点麻沸散,不行,万一告到我爹哪儿……”
萧沉:“我去吧,出事算我的。”
萧沉拦住张逆山带上佩剑就走出了房间,刀水仙痴痴一笑:“我就说,他比小鱼好的不只一星半点。”
她好像在自言自语,像是一个母亲在夸赞她的孩子。
刀水仙:“我不太喜欢自言自语。”
张逆山:“我不太喜欢说话。”
门口响起了桌椅板凳的碰撞声,刀水仙也悄悄看着外面的一切。
动手不动刀是老鼠巷深处的原则,深处的人大多都是有钱人,那些男人也有不少小妾,他们不可能铤而走险一下子让好几个女人当寡妇。
起初一切都好,萧沉跟那群人打的有来有回,你攻我防。
但终归是寡不敌众,趁其不备被人一脚踹中小腹,他本要倒下去,又不知道发什么疯强撑着一拳偷袭了一人。
那人正巧磕到桌角便一命呜呼……
一招一式丝毫不输那些练过的地痞流氓,他喘了口气,向后一靠默契般的靠到了小鱼的身后。
萧沉:“什么时候来的?”
小鱼:“我以为你不喜欢打架!”
萧沉:“少废话!”
话音刚落,萧沉硬是带倒小鱼躲过了一拳,在深处不分你在外面什么身份,就算是小鱼也不例外。
“他们停了,看来真打死人了。”
“怎么办?”
“不办,这里哪儿有人管?言归正传,你也会干这种事?”
“干什么事?”
小鱼搭上了萧沉的肩膀阴阳怪气道:“不知道是谁被美人看了一眼就不疼了,是不是为了水仙打的?”
萧沉脸红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谁知道……”
但他确实不能否认,他发现刀水仙当时在看他,无论是男孩还是男人都不想让女孩或者女人看他们狼狈的被人揍。
他好像也不能否认自己喜欢她……
她比上官美还要狠毒,却给萧沉不一样的感觉。
他从药柜里翻出麻沸散,路过了那个以外死掉的小弟,心里竟没有一丝波动,但他的心依旧在狂跳,但这次不是对死的默哀。
“小鱼,我承认了,死在七日蛇手里我也认了…”
“我终于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死的了,作死的,之前还纳闷怎么这么多男人都心甘情愿中毒甚至不治也乐意,原来是脑子毒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