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三位一体”的部署,所谓“世界末日”发生的时候,利维坦会在海里引发海啸,贝希莫斯凭借巨大的体积,会在陆地上摧毁早期人类的城镇、吃掉成片的土地和山丘,大肆毁坏陆地的一切,栖枝则会从空中引发狂风和各种极端天气。
这三种怪物一起行动时,怎么看就怎么是世界末日来临了,在数千年前,人类文明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战胜它们。
所以,栖枝是一定会出现的,就是我不太清楚,莉莉丝会把它部署在这里,还是在哪里。
那些事得栖枝出现之后再考虑,先解决眼前的问题。以吃山为目的的贝希莫斯,它的牙齿是我最感兴趣的,它必须有一副好牙口才能啃动一座山,只有力气是不行的。
果然,它没让我失望,贝希莫斯的牙齿是非常坚固且致密的,哪怕是我用本源力量,不认真些都没办法弄断它的牙齿。
用同样的力度,利维坦的骨头早就碎了,贝希莫斯的牙齿就一直没事,直到达到极限才骤然断裂。
这大概是这个世界强度最大的物质了,所以我毫不客气地把它的一嘴钢牙全弄了下来。
拿这个当炮弹,用本源力量发射出去,威力也是很大的,而且还能回收利用。
而贝希莫斯的胃囊,也是我很感兴趣的材料,非常柔韧,我把它的半个胃囊据为己有了,连着它的一嘴牙齿,都被我在世界之树状态下送去了然佧,跟利维坦的大血管、神经放在一起。
我还特地告诉其他人,不要接触和食用贝希莫斯的胃组织,有不确定的风险。
根据我和其他吃货们的“研究报告”,贝希莫斯的肉质就比利维坦好多了,当然烹饪难度也低很多,松软的肉质很容易熟——坏消息就是,相对于利维坦,贝希莫斯的肉容易出现外面都糊了里面还没熟的情况,需要在做之前先把肉块、肉片用力“拍扁”才行,或者把肉切成薄片,要不然真的很难处理。
当然,好消息就是,这次可以用油了。
结果就是,相对于利维坦,贝希莫斯这边的消灭进度慢了很多——而且,这时候大多数人已经实在不想再吃肉了,大多数人此时已经到了看到肉、闻到肉味就想吐的境界,已经开始有人往回走了。
说真的我倒是觉得没什么,这是每个人的自由,所以对于那些走的人,我没有拦。
到这天晚上天黑为止,陆陆续续大约有十万人选择了回去,搭乘多国会议协调准备的接送车辆、飞机之类的载具踏上归途。
这只是个开始,回去的人逐渐就越来越多了。
夜深了,到不再有人吃东西为止,我们一共只消灭了贝希莫斯两条后腿的肉而已。
人们陆续睡下,我继续给人们放哨,顺便处理一下满地的生活废弃物之类的东西——我发现哪怕这里是沙漠,我也没法直视这几天下来人群丢弃的固体废弃物了,当然对这种情况我有一个解决方案:挖个大坑,把垃圾都扔进去,然后一把火烧了,完事再给埋了就是了。
因为现在人少了,我十分不希望莉莉丝再弄来栖枝,那我们就吃不了了。好消息就是,这个夜晚十分平静,没有事情发生。
我放哨的时候,是站在贝希莫斯最大的一根肋骨的尖端,如同站在一座弧形的高塔上。
放哨到差不多后半夜的时候,玉藻前悄无声息地从我身后一路潜行了过来。
我头也没回地问她:“玉藻前吗,有什么事情啊?”
她没说话,一路来到了我的身后,然后,九条毛茸茸的尾巴就把我给包裹了起来。只是简单的包裹,并没有用力收紧。
我问她:“你这是……在给我取暖吗?”
她说:“是啊,我还是很能干的吧?比起小白来说,我是不是更会照顾人呢?”
“那个……其实呢,我本来就不需要照顾的,这方面可不算加分项哦。”
我刚说完话,这些本来跟棉被一样披在我身上的尾巴们就骤然收紧了,一下子差点勒得我有点喘不过气,我问她:“你想干啥?”
玉藻前幽幽地说:“夫君不是很喜欢这个感觉吗?这只是开始,还有后续呢……”
“夫君?嗯?我记得,之前跟你缔结的是友情宣言啊?”
她似乎很轻快,对我说:“是你自己说的先从朋友开始,现在就到下一步了——”
她说话的时候,我察觉到有一条位于中间的尾巴似乎有些异动,我警觉了起来,告诉她:“现在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回去再说啦!”
她头顶的耳朵俏皮地动了动,问我:“夫君在说什么啊,不是做什么事情的时候?”
“……总之我们回去之后你再继续也行,反正现在不行,好吗?”
我话音刚落,就感觉身体突然一超重,然后……我已经在明月宫的大厅里了。
玉藻前笑了起来,对我说:
“如何,夫君?现在我们已经回来了哦。”
……
我确实没想起来,玉藻前之前领悟了萨坦和莉莉丝的秘术的事情,我以为那只是往返于外层魔界和外界的术,看来玉藻前已经彻底吃透了这个术,都能用它来灵活跑路了。
反正我话都说出去了,作为一个大老爷们儿当然不能食言,我只好一咬牙:“行,来吧!不过,麻烦你找个没人的房间好吗?”
然后,我就被她送到自己的卧室里了。
其实我也不晓得玉藻前到底这时候想做什么,在她开始之前,我还是问了一下。
她是这么说的:“那当然是让你体验一下我这尾巴的另一种用途……你以为,我当年是怎样一步步的,把一个一个君王差点或者已经变成废柴的?”
“哇……那个,我可不是普通人的啊——”
她告诉我:“不对哦,明月,这种事情的原理是相通的,这跟你是不是人,是没什么关系的……”
她这个说法我倒是同意,有太多的事情原理是相同的,哪怕物种不一样也行。
她说话的时候,那条状态明显不对劲的尾巴已然活化了起来,它弓了起来,前半截尾巴如同一个电钻的钻头一样,高速旋转了起来——只不过是在往复旋转,而且速度飞快。
她笑了一下,对我说:“夫君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
“额……这个……这个是看情况的……”
随后,伴随着她毫无征兆地用那条尾巴的末端突然拂过我的身体,我骤然感觉到了一股子席卷全身的难以形容的感觉——一时我也说不上来,像是全身都被短暂而强烈的电流给电了一下。
我相信那条尾巴之前的旋转动作绝对是带有一些电荷,可我仍然在饕餮的保护之下,所以为什么这么微弱的电流,能搞得我如此无法抵挡?!
突如其来的这一下,我确实是没有招架住,以至于整个人都无法控制地抖了一下。
我说话都不利索了,对她说:“你……你还真来啊,这样,这样是不好的……”
她显得很不以为然:“我们早就超越朋友了,事实上已经接近夫妻了嘛,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是寻常到不能再寻常了吗?不过看你的这种表现,似乎夫君从来就没体验过?”
“我还真没有……有很多原因的,总之……我第一次体验这种事情,感觉很——”
我是想说感觉糟透了,结果我的嘴好像也不受控制了,说成了“感觉很好”。
她突然一下子振作了起来,对我说道:“你看,我说对了吧,那妾身就继续了——”
“哇,等等,这样是要死人的啊……”
……
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之后,我差不多能明白那些个不知道该说他们不幸,还是说他们幸运的君主,为何会自甘从年轻力壮、精神充沛的统治者,变成了后来卧床不起、精神荒颓的废柴的事情了。
别说是他们了,如果我没有保持克制,早晚有一天我估计也会变成他那样。
半个小时,或者可能更长时间之后,她好歹经不住我的苦苦哀求而停手了。
真要我总结的话,我感觉我当时已经快死了。
当事人对此似乎还有些遗憾,她甚至怀疑我是不是只是嘴上说我喜欢她而已,否则为什么我会这么快就让她停手呢?
我只好告诉她:
“我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吗,我跟小白结婚之后这么多年了,我都没让她玩过这种的。”
她问我:“你是天生比较讨厌这种事情吗?”
对此我不置可否:“是,也不是……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情况比较复杂一些,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弄清楚的。”
她不说话了。为了缓和气氛,我随后就补了一句:“或许……以后你可以抽空多安排几次,我就没那么反感这种事情了哦。”
她想了想对我说:“也只好这样了。”
然后,她就把我给送回去了。我们仍然降落在了来时的地方,分毫不差。
也是运气好,我不在的时候沙漠里没出什么事,栖枝也没有来——这是我以为的。
事实上我们回来了之后,我就察觉到了:小白已然醒了,她看到我跟玉藻前回来之后,就三蹦两跳地来到了贝希莫斯的肋骨末端,也就是我们在的地方,然后她告诉我:“明月,你不知道吧,刚才有一只大鸟突然出现了!”
“啊?!那……那只鸟现在在哪里?”
小白一听我问这个,顿时神气了起来,对我说:“当然是被我干掉了啊。我怕它掉下来砸到人,就把它用世界之树的力量扔出去了。”
于是我扩大了一下空我状态的感知范围,确实在距离这里大约十五千米的地方,发现了一只已经被折断了脖子和翅膀的大鸟。
不过,相对于贝希莫斯和利维坦,它确实算是个小不点了,也就是区区三千米的翼展而已。
我问小白:“你怎么把它干掉的?”
小白得意地对我说:“它来的很突然嘛,我也来不及想太多,就试了试借助我拥有的世界之树的力量,然后我几下子就把它搞定了。怎么样,我还是很能干的吧?”
我伸直左臂,拍了拍小白的头顶,对她说:“不错,你进步很大啊。”
小白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突然问我:“明月,你之前和玉藻前去哪里了?”
我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玉藻前倒是先说出来了:“明月放心不下总部,我就用刚刚学到的瞬间转移的办法,跟他一起回去看了看。”
小白看了看我,问我:“是这样吗?”
我死命地点了点头。
其实这时候也无所谓了,我觉得她想知道的话肯定有办法知道我去哪里了,不过之后倒是无事发生。
然后就没然后了,我继续放哨,一边放哨,一边思考:栖枝该怎么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