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驱除蛮族,傲慢的领主还是决定暂时和这些胆大妄为的平民暂时结成军事上的联合。军队分成两路行进,越过边界而分别指向蛮族阵线的两翼。有一支蛮族军队看到对方竟然有很多手持长矛的步兵,信心满满地决定向这支高地联盟的军队发起挑战。但利米底亚人用随身携带的尖桩保护阵列,并施展精准的射术,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使自己没有后退一步。
领主联军在侧翼的出现使蛮族意识到,自己无法同时在两线展开对抗,最好的办法就是与总领和友军会合。最后,一支蛮族的联合部队出现在军阵前。三位实力强大的部族酋长都出现在战场,其中一位被认为是擅于指挥而成为蛮族军队的总领。
但不知是出于自负还是私人的怨恨,酋长古尔拔对总领的命令置之不顾,擅自带领本部和跟随者的人马,朝着利米底亚人发起行动,猛攻利米底亚人的步兵阵线。另一翼的指挥是一位叫累达的酋长,倒是展现出谨慎与合作的姿态,与对手展开交锋的同时不断地与总领的兵马保持联络。
高地联盟的步兵将随身携带的尖桩斜插在自己的前方,组成临时的工事,可以阻挡骑兵的正面冲锋,阵线中的弓手能够造成可观的杀伤和带来不错的掩护。制作尖桩的木头容易获得而且制作简单,加之精神和纪律上的优势,可以进一步弥补步兵在开阔地的劣势,最大限度地发挥威力和效能。骑兵则是找准时机发起攻击,这些出身富家的子弟同样不畏惧战阵的危险。而不肯服输的领主也展开队形要与蛮族一较高下。
古尔拔惊讶发现,己方军队竟然没能突破对方的阵线。战斗结束后的累达,以拉长利米底亚人的补给线为由,希望蛮族军队可以后撤一段距离。不过,联姻的承诺使这位首领放弃想法,继续跟随总领的部队,要在第二天的清晨,共同发起新的战斗。利米底亚人缩短步兵阵线,将骑兵部队部署在后方和两侧,可以在危急时刻充当救火队活或在关键时刻扭转战局。
古尔拔在第二次交锋中可耻逃走。而蛮族士兵为了救出这位冒进的首领,深陷于利米底亚人的包围而被长矛和箭矢杀伤。惊慌的首领跑出很远的距离,直到马匹口吐白沫才停下来,这时他发现身后只有两个骑手跟随,最后连这两个人也都不见了踪影。古尔拔在胆怯中逃脱利米底亚人的刀剑,最后却死于一群马匪之手。
蛮族总领确知自己无法与对方取得妥协的情势下,必须背水一战为自己杀出一条求生之路。高地联盟的代表出现在领主的军营,恭顺的姿态和谦卑的言辞暂时满足贵族的心态,使他们愿意与庶民合作,扑灭蛮族最后的挣扎。
在第三次交战中,利米底亚人不再保留预备队并大胆摆出很长的阵列。第一线的主要兵力仍然是步兵,高地联盟的民兵得到长枪兵的支援,两翼是领主的骑兵;高地联盟的骑兵子弟则是在第二线,位于步兵战友的阵列后方;第三线则是领主和他们的卫队,还有几位城市联盟的代表。这样的部署展现出明显的目的,就是要便于迂回蛮族的侧翼。累达的意见是重点攻击对手第一线的侧方,在骑兵与步兵的结合处打开缺口。
总领仍然坚持攻击对方的步兵阵列。在接战之初,一位叫德利尔的利米底亚军官,得到领主命令而只身冲出队列,手持一副精致的大弓射向对方的阵列,将总领身边的一位酋长射落马下,使得利米底亚人的军阵立即爆发出如雷的响动。总领被这种挑衅所激怒,立即下令向对方的军阵发起冲击。
部署在阵列最前方的奴隶用来磨钝利米底亚人的刀剑,但在战斗打响的时刻,这些人丢掉自己的武器而四散奔逃。总领又一次在军阵之前受到羞辱,蛮族部队伴随着号角,全体冲向对面的利米底亚人。倒霉的人们就在双方兵马的厮杀之下死伤殆尽。
蛮族队形受到牵制,为利米底亚人提供了很好的战机。但指挥长枪兵的将领似乎不愿与城市联军并肩战斗,不想为他们提供必要的掩护,使得第二线的骑兵不得不提前投入战斗以支援松散的步兵阵线。不过,利米底亚人的信心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击败敌手和保卫家园的信念最终战胜只为活命的困兽之勇,况且蛮族已经在此前的战斗中浪费了战斗力。
利米底亚人在时隔多年后再次踏入胡鲁罕,击退这里的蛮族并获得胜利。领主们兴奋地将部队分散,以方便获得更多战利品和截断蛮族的退路,高地联盟也随之追击了一段距离。在体面地埋葬了阵亡的战友后,联盟军队在原地等待补给并以国王特使的名义,向西部的领主派出使者。
在得到对方的肯定答复后,他们与领主告别并离开草原。不过,威加里斯堡的城主对他们满怀猜忌和警惕,使高地联盟不得不解散一部分军队,只留下少量人员予以表明身份,总算可以进入赫米拉走廊,在这里同时受到领主的冷漠相待和民众的热情欢迎。
当他们离开赫米拉走廊踏入西镇的领地,驻守在凯达里的领主军队,从高耸的瞭望台上看到非常醒目的王室标志。随后令他们感到惊讶的是,后面竟然跟随着很多其它旗帜,神灵的符号居然能与武器、动物和植物的图案交错在一起,当这些人们逐渐接近时,士兵后背上的尖桩同样引人注意。
而上一次来到这里的军队,还是卡比萨里斯和他的盟友,带队的侯爵是王室的封臣,他的祖先曾领受君王的命令,守卫通往高地的东部通道。
领主和负责接待的官员对他们的到来大吃一惊,倒是当地的市民们,用热烈的欢呼迎接这些人的到来。德诺里斯邑主更是自掏腰包,用举办赛车活动的方式迎接东部的代表和庆贺击溃蛮族的胜利。但帕尔米多斯的伯爵却在他的首府摆出高傲的姿态,既不承认对方的领主身份也不认为他们是国王的特使,就用召见邑主的礼节来招待联盟的代表。
外部的威胁解除后,利米底亚人的领主又在谨慎中保持了十几年的和平时光,在此期间的人们谨言慎行,唯恐任何不冷静的行为会再度引发新的对抗。但对于某些人而言,保持和平的目的不过是为下一场战争做好准备。他们高举团结与和平的旗帜,聚集在德斯的首府卡里诺,在民众那不知情的美好期待中签署一份内容可疑的条约。
高地联盟的存在一直被领主视为肉中芒刺,必欲除之而后快。尤其是看到这些人在对抗蛮族时的表现,更是为之震惊。文字的对抗先于刀剑而率先展开。高傲的贵族指责庶民是无耻的窃取了胜利的果实,市民们则是高调宣称,自己只是通过英勇的战斗赢得了应有的尊重,而那些阴险的贵族却在对阵蛮族的危险而关键的时刻,拒绝伸出援手,想借助蛮族之手来消灭同胞。
家族的令名和血缘是贵族的合法所在,而民意则是高地联盟的旗帜。所以,双方的对抗不可能使他们在对辩中获得和解,只能是加重对立的情绪和局势的紧张,使下一步的行动获得冠冕堂皇的借口和伪装。口舌之争很快就退去文雅的伪装而演变成直白的羞辱和污蔑,当人们无需再考虑身份和后果,军事对抗也随之来临。
领主的官员走街串巷宣读战争的檄文,联盟的市民听到警报的钟声而聚积到广场。但无论是贵族还是市民,他们都向着同一个神灵供奉祭品和虔诚祈祷。
镇守边墙和坐镇赫米拉走廊的领主,由于蛮族的威胁而在彼此之间保持密切的合作与联系。当蛮族的警报解除而东方的斯科洛响起异常的信号,他们以防备蛮族的名义,在表面摆出置身事外的姿态,实则警惕注视着东部的局势以便有机可乘。
威勒姆时代的君王曾将高地西北方的一片土地赐予旁支的两位兄弟,建立莱沃西尔和莫勒萨特斯,依靠同族子弟和另一位功臣的力量,共同捍卫着高地大区的安全和威勒姆王朝的尊严。不过,身为这位功臣后代的卡比萨里斯侯爵,在一份公告中以和平的名义宣布自己处于中立。
高地联盟的出现一直为王族子弟所憎恨,这些胆大妄为的庶民竟然会冒犯神灵的威严和盗用君王的权势,侵夺威勒姆王朝的遗产。西尔莱德是最为激进的反对者,身为王室后裔的斯提亚姆侯爵不断派出使者,在领主之间不辞辛劳的往来奔走。
边镇领主的使者适时的出现在领主大厅,在侯爵的面前展现出一副坚决的姿态,表面看来像是对市民的联盟满怀警惕和鄙夷。而在一段时间后,他们的使者却又暗中与高地联盟的大会取得了联系,打算在双方的对抗中坐收渔利。
等到王族的后代在得到实质或表面上的支持,便高高的扬起勤王的旗帜。时间的流逝和不断发生的对抗,可能使人们暂且忘却了当年的西里姆斯。他是斯提亚姆的祖父,曾在领主军队的护送下来到大高地。但只是在赫德利姆的宫廷停留了一夜,就在第二天的清晨听闻军队战败的震惊消息。
当时的西里姆斯还未举行加冕仪式,就不得不接受卡比萨里斯使者提出的强硬要求。这位僭主在离开之时甚至没有人愿意为他提供车马。而在抵抗蛮族的进犯时,王族的子弟们以勇武和鲜血守护着威勒姆最后的尊严,前后有两位贵族成员阵亡在蛮族的锤矛和箭矢之下,维护家族的声望也赢得当时人们的赞誉。而今这位王室成员再次将刀剑指向大高地。
东方的领主得益于地缘带来的利益,倒是能够安享置身事外的太平时光,彪悍的草原骑兵在野心勃勃首领的带领下,也未曾进犯到此;树林中的那些乌合之众,也只能是给怠惰的人们带来一点恐慌;提亚尔既是去往潘迪尔人国土的必经之地,也是窥测西部形势的窗口,被费里阿提诺伯爵科勒斯手下的一位邑主牢固把守。科勒斯过着僧侣般的生活,对于西部将要发生的事情冷漠以待。
屈居在偏东地带的诺尔,对于反复无常的树林部族时刻保持警惕,但新晋的诺尔领主,以西部同胞曾帮助他们驱逐敌军的名义,派出两支百人队,路途的遥远使他们没有参于战事。在格里瑞斯短暂休息并准备登船前往时,他们得到领主军队失利的消息。
经过短暂的商议,领队的指挥官还是决定继续前进。虽然没能挽救败局,但这支诺尔部队及时出现在萨洛斯提尼的城墙上,倒是让跃跃欲试的市民不敢轻举妄动,也算是保住了失败领主的一丝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