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能遇到你真的倒霉，怎么不跟着主子了？”
面对小鱼的挑衅张逆山没说一句话，确认二人身份后边孤身一人朝着老鼠巷的方向走去。
小鱼给萧沉做了个手势示意跟紧他。
张逆山猛然停下。
张逆山：“要跟就跟，认为我发现不了吗？乳臭未干的兔崽子。”
小鱼笑了笑：“倒是有点意思，跟上。”
老鼠巷依旧十分热闹，但细看依旧能看到不堪，然而能细看到什么程度就看你用什么视角了，谁也不知道张逆山能带他们看到什么。
老鼠巷深处也有医馆，那里是昏暗的，散发着血腥的恶臭，只有几个看着贼眉鼠眼的郎中，他们看人像是在看待宰羔羊。
尤其是看张逆山。
他们看张逆山的眼神有一种恨不得把他撕碎喂狗的感觉，张逆山尽可能不去看他们，因为他待会还要去忙，必须心无杂念。
“狗杂种，钱什么时候给？你说的用最好的药，你现在还欠我们银子呢！”
面对这种催促张逆山不说话，只是握紧了拳头拽着一个贼眉鼠眼的郎中就是一顿打，周围聚集了不少人，他们的拳头都聚集在张逆山身上。
就像冰雹那样，一下一下砸在张逆山身上。
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他们是人，张逆山是残忍催生的野兽，他们根本打不过这种不要命的家伙。
在老鼠巷拳头才是硬道理。
“宽恕几天。”
“好勒…爷……爷宽恕…我们宽恕…”
小鱼看着这景象明显也有些惊讶，但他还是拉着萧沉强行跟着张逆山进了一个还算干净的房间。
陆不道就躺在硬板床上生死不明。
萧沉看了一眼小鱼，二人立刻会意。
萧沉：“陆二当家？”
张逆山：“如果你看见沈武那个王八蛋了，替我杀了他。”
萧沉：“沈武能有这么大本事？他当初还怕陆二当家！”
张逆山：“他耍阴招，他…他…咳咳…咳…”
张逆山越说越激动，他只感觉自己的胃一直在收缩，毕竟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待会儿还要去打黑拳，这几天一直在过量透支身体。
但他似乎并不感觉累，他只担心陆不道会不会死。
小鱼先行离开了，今天还算热闹他想看看有没有便宜一点的马以便快点离开京城。
他给陆不道擦了擦汗，喝了口水就准备去忙。
“那一剑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毒，郎中说已经入骨了，楼主让我们别声张以免惊动了大鱼，就让我带他来这儿了。”
“楼主也不给钱吗？二当家在哪儿的地位不低啊。”
“都是幌子，之前还说死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刀铁衣的赌场还有一个地下擂台，那里布满了汗臭味，台上两个人在如同野兽一般赤手空拳的打，台下几个锦衣公子正津津有味的看着。
四周充满了欢呼声与加注时银子碰撞的铛铛声。
萧沉从未见过这么残忍的搏斗，只见台上一个大汉疯狂的殴打对手的头，几下便把他打的双目出血。
人群又一次沸腾了，银子的碰撞声更响了。
张逆山脱下上衣对着那个刚刚胜者发起挑衅，他知道跟他打一场能拿到不菲的银子。
这次的声音是哗啦哗啦。
台下的贵公子们欢呼着，无论张逆山多憔悴他们都会信任他，短短几天他就给这些人赢不少银子，但他拿到的却只有九牛一毛。
萧沉就在下面看着，他在人群里还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在人海中幸灾乐祸。
那人好像是沈武……
擂台上还在残忍的搏斗，张逆山死死将对方压倒凶恶的就要开始撕咬对方，就像一匹野狼对待猎物那样。
——他知道这是那些纨绔子弟想看的。
台上的大汉开始惊恐嚎叫，但张逆山已经咬住了他的脖子。
唰——
皮肉瞬间被咬下一块，张逆山瞪大了双眼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喷涌的鲜血溅到他的脸上，大汉的悲嚎伴随着台下惊呼，一切又重回平静。
曾经的种种浮现在张逆山脑海中。
大火后的黑暗，黑暗后的血色，被撕咬的同伴，开门的刺眼曙光，以及被烟雨楼暴行改写的命运。
他颤颤巍巍走下擂台，那个可怜虫已经被咬死了。
几个纨绔子弟给他塞了打赏，张逆山刚一上去便发现小鱼跟萧沉已经擒住沈武。
“擒拿练的倒是不错，大盗都给擒住。”
“应该凑巧。”
“别谦虚萧沉。”
张逆山身上几乎没有一处是干净的，沈武都没认出他就被他来了一脚。
“你这龟孙！敢打你沈爷我！张逆山？”
张逆山俯身发出一声低吼，随后快速掐住沈武的脖子把他狠狠一摔。
赌场的人早已看惯了，没有一个人去理会。
张逆山就那么拎着他回了医馆，中途他没有说一句话。
丢给郎中几两银子便开始搜沈武的身，从上到下搜了一遍都没有解药的踪影。
“爷…爷，你冷静…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这个…这个得刮骨疗毒啊……放过我！放过我，我去找人治！”
“当真？”
“绝对真……”
“饶你不死。”
说罢他啃了口从沈武身上翻出来的烧饼。
一切都挺突然的，沈武几乎每天都去看看张逆山这家伙是怎么挨打的，看完就走绝对不多留。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不过萧沉上次见他，他还是威风凛凛的老大，属实没想到这家伙就是个窝里横，没了那些小弟还不是个废物。
“那畜生我抓着了。”
他擦了擦手扶着陆不道坐起，血让张逆山面目全非。
“嗯……”
“我们明天就走好不好？”
“委屈你了，我接手你之后还没让你打过这么凶的…累的话休息会儿…”
他当然累，但他不说。
沈武还有点怕，他看着张逆山的眼神从平静到愤怒只需要一个转身，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但他从来没背叛过陆不道。
张逆山：“我们要找谁？”
沈武“刀铁衣的独苗刀水仙……”
张逆山：“大家闺秀也会这个？”
沈武：“刀大小姐简直是女中豪杰，这事也就刀铁衣不知道……”
张逆山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对萧沉二人道：“你们不是也要回去吗？不如跟我们走水路回去，也算是报答了。”
回去的事总算有了个着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