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边塞,城里的住户家家都生起炉子。
风呼啸着从街头窜出街尾,中午的街道上行人很少,城墙根有个小贩,还在摆摊。
小贩是个大个子,戴着顶羊皮帽,围脖盖住口鼻,只露出眼睛。缩着脖子躲进棉衣领里,看不清楚长相。
“羊皮帽子,买羊皮帽子嘞!”
说话的声音瓮声瓮气。
偶尔有人路过,打听一下价格,就不吭声走开了。
看没人买,紧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这鬼天气!”
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跺了跺冻得发木的脚,便开始收拾东西。
“羊皮帽子多少钱?”
大个子继续收拾东西,头也没抬,“三钱银子。”
“兔毛的围脖呢?”
“五钱银子。”
大个子停下来,看了一眼挂着的那条纯白的兔毛围脖。
“你真有眼力,这是上等的雪兔毛。”
“这套手呢?”
“呵!”小贩强忍着不耐烦,打量着眼前这个人。
这人是个胖子,戴了条黑头巾,在头上足足缠了十几遭,像个端午节吃的大粽子。
中等个儿,腆着大肚子背负双手,长袍上尽是污垢,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白皮肤黑眼睛,浓密的络腮胡盖住了半张脸。
“一两……“小贩说到一半,就不说了,低下头,继续收拾东西。
看样子是准备回客栈休息。
胖子眉毛挑了一下,没说啥转身离开了。
“得亏你像七哥……”
大个子嘟囔着,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背着皮货离开城墙根,往客栈走去。
离城墙跟卖货摊不远,有个垃圾堆,风刮到这里,带起一股腐败的臭味。
小贩走远了,在垃圾堆站起个人,脸上涂着黑灰,棉袄里的棉花露出在外面。
他加快脚步,往小贩去的方向走。
……
项方带走小虾的第二天,魏无忌就被李思源抓了起来,在他家里死了三个人。
他用来砍柴的斧子,嵌进其中一个人的胸口,另外两人脑袋开了花。
有好几个人看到,对面山上住的李婶,邻居王二牛,死去的王大牛的弟弟……
“当时的血腥把我吓坏了,直接晕过去。”
李婶说着双手捂住脸,抽泣起来。
“我倒没有,我没敢从门跑,翻了院墙,躲到山上。”
二牛擦擦嘴角的油说道,嘴巴张开,能看到门牙上塞的肉丝。
“一斧子一斧子的劈下去,这人就死掉了,我和一个杀人魔是邻居……”
魏无忌反绑手臂,平静的看着邻居们,二牛正好对上了他的眼神。
魏无忌朝他微微一笑,二牛浑身毛孔急剧收缩,汗毛竖起,使劲吞咽了几下口水。
死的人,是三个采买木炭。
客商丁袖,伙计唐三,唐四兄弟二人。
赃物也已经找到。
李婶的指点下,在魏无忌院子的树下,挖出丢失的银子。
项方走的第三天,魏无忌被押去凤鸣城。
县衙大街上围满了看热闹的,匪首林蛮沧伏法轰动一时,杀人魔的事件再次轰动一时。
道路堵塞,衙役挥舞着皮鞭,驱赶人群,才开出条道路,魏无忌始终平静,平静的配合着一切。
……
大堂挂着正大光明匾额,侧门进来三个人。
魏无忌笑了,他认得两个。
李元昊,何耀祖。
见面的方式挺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