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刚一吃过早饭,众人正待要起身,胡秋来和赵逢春就带着几个人到了。
双方客套了几句,公良雪竟见他满面的喜色,便笑道:“看来,钱先生的‘月光疗法’应该是有效的。”
胡秋来连连点头,“跟公良先生说话,是万般省心省事的!不过,贵高徒二位就,嘿嘿……”
他说罢,看看陈一旦和孙大缸,呲着牙笑了笑,二人不免又是一阵面红耳赤。
公良雪竟假意瞪了他俩一眼,沉着脸道:“两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惹了胡族长众位见笑了……”
“哪里哪里!他们这些年轻人,这才是真性情!哈哈哈。都年轻过,理解,理解。”
“胡族长这么早来,想是岛上隔离的村民有所好转?”
“确实!先前有一两个嫌临时搭的窝棚拥挤,就睡到了大冢的通道里,可又觉得太憋闷,就挪到了露天的地方睡,确实见轻。昨夜按照胡长官吩咐,我让众人全都露宿,今天早上去看时,大多竟然都能正常走动了!谁能想到,这晒晒月亮,竟然能够治这怪病!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一般得了病症,自然就是怕风刮着,怕露水搭着,谁又能想到睡到月亮下面晾着呢?要不是钱先生心细,我们也不可能知道这层厉害。”
胡秋来忙朝钱清拱手道:“感激钱先生大恩,救我众多村民!先前我老胡言语粗俗,多有得罪,包涵,包涵了……”
钱清挥手笑道:“我也是机缘之下尝试所得,当不得什么大恩,族长抬举我了……”
双方又客套了几句,胡秋来这才又问公良雪竟和胡友良道:“那接下来……”
胡友良见他问起,这才忙道:“本打算吃过早饭再去通知你,不想你却先来了,那正好:岛上病人即日可接回,在家照方休养,等待我们的通知即可;古冢修葺今日太阳落山前完成,封冢造册。按照惯例,今晚邀请村中长者列席,众村民俱到,咱们做个综述交代,我们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等待上面定级完成之后,等候通知即可。”
“哦,这样的话,那就,在你们住的那个戏台院子里吧。广场上地方宽阔,足够容纳数百村民,戏台上我会安排人临时摆几张桌椅,您看,是否可行?”
“自然,自然。无需繁琐,够用就行。这边事情一结束,我们明日也就开拔了,多日打扰,找了许多麻烦……”
“不不不,胡长官这么说,叫我们这些人脸都没地方搁了!自打你们来,没有招待过一顿像样的酒菜,反而是你们对我赵家村多有帮助,惭愧的很!今晚上,说什么也得好好吃喝一顿,也算是表达一下我们的感激之情。”
“如此,我们就不推辞了,先感谢族长厚谊隆情!废话不说,你们开始撤人,我们开始修护封冢,同时进行吧!”
“放心,决不耽误各位的正事!交给我吧。”胡秋来朝众人抱抱拳,领着人忙去了。
看着他们走了,胡友良这才看了看公良雪竟,“你这胆子……真就不怕一发不可收拾??”
公良雪竟微微一笑,“老胡,我看到一样东西,所以我敢赌这数百性命……”
“哦??你看到了什么?”
公良雪竟伸手一指眼前的村子,“祥和。这个村子,虽然诡异之事颇多,但不知道为什么,却透着一股无法掩盖的,祥和之气。冲着这股祥和之气,我想赌一赌,若是不能揭开这后面的真相,我这心里,始终痒钻钻的,嘿嘿……”
“你呀,就是以作死为乐,唉……”
“我主要是怕,他们这一族真的全都是……”身后站着的李君此时有些担忧地幽幽开口说道。
公良雪竟回身看了看她,苦笑道:“临头之事,全是天意。避不避得过,听天由命吧……”
李君惨然一笑,不再言语。
二过想了想,说道:“为了以防万一,我觉得还是提前布好方位:老胡和你上台,李君在台下正中方位,我和小师弟分列后方两角,一旦失控,你只需要高声发令,我们四个一起掐诀,用五阵雷将整个会场笼罩起来,这样方可确保无虞……”
陈一旦有些担心地道:“可两族之人都在会场之内,势必会掺杂在一起……”
孙大缸和几个年轻人也都同样的表情,纷纷看向几位长者。
杨楚知道他们担心的是什么,笑道:“放心,五阵雷只对妖族有效,普通民众甚至都看不到上空的雷云,更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伤害。”
冶风南又道:“胡师伯和公良大哥都这么文弱,那胡秋来一定又在台上近身处,万一他破釜沉舟……”
二过点了点头,“不错,风南越来越细心了,考虑的甚是周到!这样吧,你和雀儿、一旦、大缸四人,贴身跟着他俩,只管站在身后,提高警惕以防有变就是。”
四个人领了命,俱都点头应承。
张每玟和章敏一听,两人对视了一眼,全都嘟起了小嘴儿来……
“那我们俩呢??好像显得就我们俩没多大用处似的……好不容易事情到了临了,也正是同舟共济之时,倒把我们俩清清楚楚地择出来了!”
张每玟嘟囔着说道。
章敏也连连点头:“可不是!总不至于,叫我们俩就坐在边儿上看热闹吧??!”
二过一阵尴尬,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公良雪竟笑笑,道:“谁说的?最重要的位置,非你俩不可……”
章敏面上顿现喜色,忙追问道:“我们干什么?!”
“咱不还有十几个带枪的军士兄弟吗??不管怎样,场面情势未知,你俩分领着他们,布置在两旁,但凡要是现场失控,这十几杆火铳子,可就是咱们保命的最后倚仗了!你们说,这个事情,算不算重要??”
二女转了转眼珠,想想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也就不约而同的变了脸色,纷纷点头……
“好了,眼前最重要的,是封冢造册的事,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分头把事情做像、做好,然后提前做好晚上综述大会的预备,今晚,或许,要比唱戏热闹的多了……”
众人这才分头散开,忙活起来。
见人大都走开,只剩下了二过和胡友良在场,一旦和大缸这才凑上前来,陈一旦诡异一笑,对着公良雪竟道:“请小爷吩咐……”
公良雪竟皱眉笑着看看二过和胡友良,再次转脸看向陈一旦道:“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情要你做??”
陈一旦一呲牙,斜着眼睛一瞟孙大缸,又扭过脸朝他一挑眉毛道:“只要是你一开始思虑周全的提前安排事情,我俩就知道你又在别的什么事情上开始动心思了,嘿嘿……之前的表现一般都是:趁夜跑路,翻墙偷窥,心里发虚等等……”
二过和胡友良笑了起来,一个劲儿的只是摇头。
“放你奶奶的屁……”公良雪竟哭笑不得的红了脸,“我活了这么多年,单单就死在了你俩手里。我有那么……”
“绝对有。爷,你说吧,要我们这次做什么……”
公良雪竟敛了笑容,轻叹了口气,红着眼圈儿看着他俩轻声道:“这次真没有……就她俩身单力薄,自保能力最差……你俩私底下靠牢,告诉兄弟们:一旦失控,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护着她俩,安全快速的,逃出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