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亚庆说：“这你不用担心，我的车加装了反跟踪功能，要是有车锁定了我的车，超过十分钟就会发出警报。从基地到你家这边，至少跑了一个小时，没有任何异常情况。”
王国泯说：“那就好。我担心有人跟踪你，窃听我们的讲话。”
声音停了几秒。
王国泯继续说：“就算跟踪你也没用，连小区门口都进不来。我的别墅为什么选了这个位置，不是因为靠着海，风景好，而是离外面最远。这个距离，就算是当今最先进的窃听器，也听不到这里的任何声音。”
“王主任真是老谋深算！”肖亚庆心想，差一点把这句话说漏嘴，好在马上改口，“王主任真是厉害。”
王国泯说：“不厉害，能住全海南最贵的别墅？小肖啊，跟着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错不了。”
肖亚庆说：“那是绝对的肯定，小肖要不是有王主任的赏识，怎么会有今天的地位？”
王国泯说：“我看你再揽一次活，也可以买一个二品、三品的别墅享受享受了。”
肖亚庆说：“这美国人就是豪气，给那么多美金，眼睛都不眨一下。”
王国泯说：“眨啥眼睛？你知道一颗探测卫星要多少钱吗？从美国发射一颗最普通的探测卫星至少要五千万美金。我说的是最少。像哈雷彗星这样的探测卫星，至少是我们的十倍价格。”
肖亚庆说：“这次发射，我们只算成本也花了快一千万美金。美国人是我们的十倍，那不就是超过一个亿了？难怪出手那么阔绰。”
王国泯说：“是啊，还是他们会算账。花十分之一的价钱，拿到了所有的数据，而且还不计算可能发射失败的成本。你想想多划算，还是美国人会做生意。”
肖亚庆说：“这么算起来，我们拿一千万还少了。”
声音停了十秒左右。
王国泯开口说：“小肖啊，做人做事都不能太贪心，一千万差不多了。对我们来说，就是无本万利的生意。”
肖亚庆说：“主任说的是。一千万，算一算我们这死工资，就算到退休也拿不到。”
王国泯说：“所以，算本经济账，还是很划算的嘛。只要不留下痕迹，就算被怀疑，被调查，都无所谓。大不了不干了。”
肖亚庆说：“是的，主任英明，跟着主任准没错。主任，这个数据是销毁，还是留在你这里？”
王国泯说：“确认发送成功了吧？”
肖亚庆说：“肯定发送成功了，我截图了。”
王国泯说：“那还留着干嘛？当证据啊！赶紧把它销毁掉。”
肖亚庆说：“明白，主任，那我先回去了。”
王国泯说：“回去的路上小心点，不要被人跟踪了。”
肖亚庆说：“放心，主任，我回去了。”
大概过了一分钟，手机里传来了开门声。
段辉曾说：“他就下来了，我们马上走吧。”
“不着急，等等他。”秦帆不紧不慢地说。
“不怕被他发现吗？”段辉曾有些担心，“我们的车离他那么近。”
“这车的玻璃，你忘了可以调单面的吗？”秦帆说着，轻轻触摸了一下车头上的控制屏。
“还有这个功能，我真给忘了，很久没用了。”段辉曾伸手摸了一下车头的挡风玻璃，“已经开启这个功能了吗？”
“刚刚启动了。”秦帆说。
就在他们说话之时，肖亚庆迎着他们的车走来。
“好像真的看不见我们。”段辉曾盯着小碎步走来的肖亚庆。
可是，话音未落，肖亚庆竟然向着他们挥手打招呼，还冲着他们笑。段辉曾满脸笑容僵住了，“秦所，怎么办？下车吗？怎么解释呢？我们出现在这里。”
“不要慌，”秦帆依旧不紧不慢地说，“可能跟我们身后的人打招呼。”
果不其然，一个保安员出现在了挡风玻璃前，跟肖亚庆寒暄了几句。
“吓死我了。”段辉曾做出了擦拭额头的动作，“那表情就跟在办公室遇到他一样。”
肖亚庆喊来了他的全自动驾驶的士，往车库出口开去。
“咋还不启动，跟上他？”段辉曾看着坐在主驾驶位上一动不动的秦帆，干着急。
“不着急，等他离开小区，上了路再说。”秦帆一脸冷静地说，“跑不掉的。”
大概过了三分钟，秦帆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红色标识，确认肖亚庆的车已经离开小区，才发动汽车。
“还手动开吗？”段辉曾发现秦帆没有切换驾驶模式的意思。
“手动开过瘾。”秦帆说着，一个八十五度转弯，冲出了车库。
“慢点，秦所，危险。”段辉曾对手动驾驶始终不放心。
秦帆似乎啥都没有听见，一脚加大油门，追赶上肖亚庆的车。秦帆在高速公路上死死咬住肖亚庆的车。全自动驾驶车辆的行进规则是完全公开的，只要掌握了车辆的驾驶规则，实际上跟住并没有多大的难度。
肖亚庆的车下了高速，往基地的方向驶去。
“看来，”秦帆边下高速边说道，“肖亚庆还是一个好丈夫，好爸爸，这是准备直接回家了。”
“也有可能回基地加班。”段辉曾冷冷地说。
“是不好说。”秦帆认同说。
“问题是他打算在哪里销毁我们的闪盘？”段辉曾说，“我们阻止他吗？”
“干嘛阻止他？”秦帆说。
“把他人赃并获，”段辉曾咬牙切齿地说，“看他还怎么抵赖。”
“有这个录音就足够了，”秦帆说，“剩下的交给公司的纪委。”
“那我们还跟着他干嘛？”段辉曾纳闷说。
“我们也要回基地啊！”秦帆哈哈笑说，“顺路而已。”
“今天就这样……有惊无险结束了吗？”段辉曾有点失落说。
“肯定还没有。”秦帆一本正经地说。
“还要干嘛？”段辉曾的情绪涨了回来。
“回去整理整理相关证据，明天一早我发给王总。”秦帆说。
“我还以为干嘛呢，就这事。”段辉曾好奇说，“你说公司会立刻抓他们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