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神族彻底取得了早期人类的信奉之后,留下了很多传说典籍,其中提到:
有一种在世界末日之时才会出现的海洋巨兽,像是巨大的海蛇,腹部生有尖刺,皮肤坚硬如铁,牙齿如同山峰矗立,这就是被称为“利维坦”的巨大海怪。
利维坦是海洋的终级统治者,这个世界最可怕的海怪,但是比较奇怪的是,那些经典里是这么说的:这个好大只的东西,其实是留给那些对神族恭敬的人吃的食粮。
前提是神族得先弄死它,要不然怎么吃?别说当时的人类文明,就是现在,要解决这么个东西,不上热核兵器都搞不定,可如果用了那些,它就没法吃了。
当然我有理由相信,神族完全可以弄死它——反正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
按照那些传说的说法,当利维坦翻江倒海,胡作非为的时候,就等于所谓“末日”的到来,全世界都被滔天的巨大洪水与海啸淹没,然后……然后它就被末日之后的生还者们当作美食吃掉了。
目前,它又出现了。
我估计,它就是死在迪亚洋一带,之前确实各地都有这种所谓的灭世大洪水的说法,至于是啥玩意儿引发了这次大洪水,唯一的嫌疑人,这时候也已经灭绝了。
我估计,当时它就被神族给宰了,而且迪亚洋距离当时世界的主要人口生存区,是最近的大洋,在这里把它宰了之后,神族到处送货也方便很多,非常合理。
至于是谁把它复活了,那不用想,必然是莉莉丝——当地时间这时候也是晚上。
我也不知道复活后的利维坦还能不能吃,不过随后的事情让我明白了,它必须死。
孔雀突然对我说:“明月,你赶快动手,那东西马上要引发一次大海啸!”
“好嘞,瞧好吧您嘞!”
孔雀当然没有开玩笑,而且这么大一坨东西在海里,它真能引发海啸。
我是不想过去了,于是我直接来到了庭院里,进入了宇宙之桥状态。
两秒钟之后,我已经定位在了利维坦的正上方。虽然世界之树不比饕餮,看不出利维坦是不是正在体内积蓄能量,不过这个家伙此时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姿势:它几乎把自己盘成了一个圆环,像是在积蓄势能。
根据它的体积,如果它突然把身体从圆环形态摆正,结合这里的海水深度,能够引发至少四千米高的海啸——这还是最低限度的估计,海啸最高的时候,能轻易超过十千米的高度。
我当然要采取措施。由于此时利维坦已经摆成了准备引发海啸的姿态,我贸然切开它是肯定不行的,它的势能会被释放,所以我先拜托世界之树把它给控制住了。
然后,我直接以本源力量,把利维坦从迪亚洋里完整地提了出来,慢慢地把它一路往北运送,最后把它放在了夏龙西边的大沙漠里。
没错,我倒要看看,它要是死在沙漠里了,以后还有谁会去复活它。这就是所谓的除恶务尽。
它一落在沙漠里,我当场就迫不及待地要把它给剁了。利维坦的皮很厚,有十米厚的皮,我先把它的皮去掉了,再用纳尔特之刃,把它切成了一片一片的。
据说它是用来吃的,不是吗?我当然要预先处理一下食材,要不然这么大只会很难做菜的。
……
我把利维坦给片了的事情,孔雀当然很快就知道了,他在我动手前就知道了。
所以我完成任务向他打招呼的时候,孔雀已经把考察队派去了利维坦所在的地方。
我问他:“你派去的都是什么人?”
他告诉我:“那可就多了,古生物学家,当代生物学家,特殊生物研究学者,还有美食家,烹饪家……”
“哦行了行了,你要让他们做好研究才行,要不然,这东西我可不敢让其他人吃了。”
是啊,如果研究结果显示:这东西吃了对正常人不好,那就只能一把火烧掉了。
等结果的时候,我这边还是决定好好做做准备工作,就自己跑去塔拉迪斯联合钢铁公司,买了一共二十吨左右的优质不锈钢,把它们运回明月宫,然后我用本源力量加上魔灵进行加工,没一会儿,这些钢材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平底锅,有五六十米的半径。
这个锅我做过热处理,质量肯定是没问题的,能够承受那些巨大的肉片的重量。
由于锅的本体太大了,我也没有设计常规的锅把,用的时候,我会直接以本源力量进行烹饪。
看着这么大的锅,我陷入了沉思:在利维坦的传说流行的年代,人类文明根本不可能造出这么大的锅,而且我觉得神族也不会帮人类造这种大锅(几乎只能用于烹饪利维坦),当时的利维坦可能只是被象征性地吃了几小块肉,就被神族留在了海里,让它在海底自生自灭。
所以我特地找塔拉迪斯方面借用了他们的海洋遥感卫星,给出了目前的迪亚洋的洋底遥感图像,和之前的迪亚洋洋底图像进行对比。
果然,现在的迪亚洋洋底,明显少了一块细长的区域,长度和利维坦是一样的。
那地方之前被标注为“东迪亚海岭”,这个发现导致世界地图、迪亚洋洋图都得进行修改,从此之后,就没有这个东迪亚海岭了。
几个小时之后,孔雀那边告诉我:“没事的,明月,我们已经研究清楚了,它毫无疑问是可食用的——而且味道还不错。”
“行。准备准备吧,我们去那里,办一场这个世界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野餐会!”
……
根据利维坦的体积,它的肉肯定是不够目前这个世界的所有人一起吃的,不过足够几百万人吃了——和当年迪亚洋周围临近陆地上的人口数差不多。
我根据传说推断,利维坦从一开始,就是神族方面创造出来的,用来配合造成所谓的世界末日,惩罚所有对神族不敬的人。后来,神族就引发了那场大洪水,这之后将利维坦切给幸存的人们食用,顺便收买人心:跟着我们,听我们的话,不但能活,还能有肉吃。
现在利维坦被我消灭了,我觉得,有资格优先品尝利维坦的肉的,应该是全世界的勇敢者们——这玩意儿属实太离奇了,不勇敢的真不敢下嘴。
所以我在多国会议上做了一个提案,面向世界各地征召想吃利维坦的肉的勇士。
我在提案里特地说了一句:不排除是不是吃了利维坦的肉的各位会身体不适,毕竟怎么看利维坦都不是自然生物吧?所以,如果有吃了之后身体不适的,我们给送去医院,医药费由“树荫”全部报销。
经过两天的征召,全世界范围有总共接近二百万人参加了这次空前的聚会。
人真的够多了。其实利维坦也就是看起来大,它的肉不是很多,骨头我们肯定是吃不了的,二百万人,差不多真够把利维坦吃到只剩骨头了。
报名截止的那天,我再次在多国联合会议上宣布:请大家自带烹饪器具,自己动手烹饪传说中的食材的乐趣和意义,是无可替代的。
然后,因为是在沙漠里烹饪利维坦,请大家自带沙漠旅行和野外生存的必备品,要不然会很尴尬的。
我能怎么办?我不说这些,我估计得被累死,我可没那工夫给二百万人做饭吃。
……
虽然说食材都是越新鲜越好,可是对利维坦的肉来说,放几天、几年、几千年,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从“东迪亚海岭”的轮廓比较规整,而不是看起来像蛇的骨架,就能明白这一点,这玩意儿可没那么娇贵,近万年下来都没什么大的变化。
这种“粗糙”的食材,一般来说味道也不会太乐观,不过反正来这里的人都蛮勇敢的,一般也不会太挑剔:很多人看到利维坦的时候,就已经满足了。
我在说完自带炊具的事情和注意事项之后,就借助光明的力量来到了利维坦所在的地方。当然,那个大锅我是让高杰弄了个飞船送来的,我告诉他看到一个巨大的骨架就说明找到地方了,把锅扔下来就是了。
由于之前我就在宇宙之桥状态下,把利维坦给片了,此时的利维坦基本上只剩下了完整的骨架,它的肉片已经在骨架两边被我堆叠成了两道墙,不过骨头上还有一些残留的肉。
我考察了一下,利维坦的身体下方确实有很多巨大的尖刺,此时已经深深地扎在沙子里了。
这些刺是做什么用的?难道利维坦最开始也有上岸的“设计功能”?
我觉得可以,想想吧,几十千米甚至更长的庞然大物,从海中扭动着身躯来到了陆地上,那些只能使用长矛和弓箭的早期人类,看到它之后还不得疯了?
然后就在此时,神族突然以拯救者的姿态出现,多好的剧本啊。只不过,神族自己可能都没想到,仅仅大洪水的作用就够了,于是这个功能就没用上。
介于其他人还没来——当然,眼下利维坦的边上有孔雀的人,我决定先自己做一片利维坦的肉片尝尝,看看口感如何。
其实呢,要想烹饪利维坦,还是得用更大的锅,或者自己每次拿刀子从上边割下来一小块,吃多少做多少,因为利维坦毕竟太大了!
我虽然有一口大锅,结果我发现琳琅满目的各种大小的肉片里,居然没有比我的锅还小的,我只好把位于利维坦尾部的一片肉再次用本源力量割开了,割出来可以放进锅里的肉片。
然后我发现……我没有带油。
我这是平底锅,也没办法煮肉,一瞬间场面十分尴尬,我只好临时再次加工了平底锅的内面,让它变得极为光滑。
反正油我也没有,也只好试试“不使用油脂的烹饪方法”了。
我在地上挖了一个大坑,在里面用魔灵释放了一个被我称为“太阳火”的特殊火球术,火球悬浮在坑中,持续发热,然后我把装有利维坦的肉片的锅架在了坑上。
太阳火的温度可比一般家里做饭的火的温度高多了,没一会儿我就听到肉片在“滋滋”作响。
结果,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发出响声之后,利维坦的肉片在以惊人的速度缩小,而且水分也一下子就从肉里“逃”了出来,好像是肉片内的组织受热之后自发收缩,把水分全挤出来了。
猛一看我还以为这是注水肉,后来我想了想,还是继续烹饪好了。
果然,当里面的水不再跑出来之后,这片肉已经缩小到了之前大小的十分之一左右,水分很快就被烧干了,这之后不多久,我估摸着肉差不多该熟了,在肉糊之前用沙子埋住了太阳火。
太阳火被埋住后发生了一次小规模的爆炸,声音很低沉,听着像是有个什么人在沙坑里放了个炮仗的感觉。
做好的烘烤利维坦肉片,闻起来大概是很香,迷人的肉香甚至把周围的研究人员都引来了。我自己用本源力量撕了一小块,吹吹之后就把它放在嘴里咀嚼了起来。
好吧,我承认了,可能是因为这种肉不太适合这样的做法,也可能是我确实没控制好火候,这片肉在我嘴里有些太干了,关键是还不脆,口感简直是糟糕透了。
但是,这片一没调料二没火候的肉,味道却很好,自带了浓郁的咸味和肉香(我估计,大概是在海里泡了太久了,比较入味),以至于连我都尝出来了。
虽然口感糟透了,吃起来却相当过得去——这可是很有潜力的食材。
意思就是,但凡准备充分点,用利维坦的肉就可以做出天下第一的美味来。
我这边把四分之一的肉分给了孔雀的人,剩下的没一会儿就被我吃完了。
吃完肉之后我翻了翻资料,同时期被提到的“末日食材”还有两个,分别是地上的巨兽——名为贝希莫斯,和天空中的巨鸟——栖枝。
贝希莫斯,按描述大概是类似于犀牛或者巨猪一类的巨兽,体积很大,据说是以吃山为生的,栖枝就是个大一些的巨鸟而已,不用想,可以引发狂风。
说真的,我现在特别期待莉莉丝发飙,把这两个也复活出来,那我就可以再尝尝不一样的美味了,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当然吃归吃,我吃完肉之后还调查了一下利维坦的遗体。我发现,利维坦还剩下了巨大的骨架和粗大的神经、血管,唯独没有除了心脏之外的内脏。
这很好解释,对神族来说,利维坦本来就是个“一次用”的备用生物兵器,也没指望它完成任务之后能活,就直接把它设计成那种生物体早期胚胎时期,不借助具体内脏就可以生长的状态,把尽可能多的空间让给肌肉组织,和必要的神经、血管就可以了。
至于为何利维坦能不借助内脏长这么大,那当然离不开神族的大力栽培。
但是这时候有个奇怪的问题摆在了我眼前:那个时候,神族到底是怎样培育出利维坦的呢?细节问题,我是一概不知啊。
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了一句:“这可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