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早稻田大学的剑道训练馆里,刘海生认识了村田和今井二人。
村田已经从自己的妹妹那里听说有刘海生这么个人。
既是高奇的同学,以后还将成为亲戚,村田自然已有好感。而当刘海生以较纯正的日语与村田、今井交谈时,他更是大为高兴。
“刘君,你的日语说得这么好,是在日本学的吗?”
“谢谢。我是在中国学的。”刘海生答道。
他在台湾清华大学文学院学习“中日战争史”时,开始苦读日语。
当时,他与日语专业硕士生高缨相恋。他和她约定,在整整六个月的日子里,完全用日语对话。
在恋爱的人群里,这是不多见的。
那种憋得心里难受的劲儿,实在无法形容。
满六个月的那一天,他和高缨在一块儿,痛痛快快地用自己的母语——中文说了一夜。
那以后,他和高缨的对话,时而用日语,时而用中文,时而用英文。日子一久,日、英二语都大为流利了。
“听高奇君说,刘君的剑法相当好?”
“哪里谈得上好,只是喜欢在业余时间练练罢了。”
“能否请刘君下场指教指教?”今井客客气气地问道。
“怎么能说指教?
恭敬不如从命,能有机会向二位学习,荣幸之至。
请问今天是否也能见到贵校的吉田敬二先生?”
村田和今井互相看一眼,笑了。
“看来高奇君已向刘君谈过我们队的情况了。”
“三位并称贵校的三大高手。刚才看了二位练习,果然厉害!”刘海生伸出右手,拇指翘得高高。
他这绝不是虚情假意,而是发自内心的赞佩。
“吉田君参加关东地区集训队练习去了。”今井刚才和村田练了会儿,脸上仍在淌汗。
刘海生想问:“难道以你们二人的实力水平,还不能参加关东大学生集训队?”
高奇一眼看出他的疑问,在一旁解释:“村田和今井二位先生是代培生,不久就要离开学校了。”
刘海生感到有点儿什么不方便问的地方,便不再开口。
拉开架式。
刘海生和村田、今井各练了一盘。比分恰是自二十一世纪以来,剑道发展出待客之道的正常结果,都是一比一。
“怎么样?”高奇在刘海生摘下面具擦汗时,低声用中文问道。
“如果思明军师在这儿,看几局,指导指导,我想能和他们二位多周旋一阵儿,但很难取胜。而对吉田敬二,我敢说,只怕是怎么练都不行。”刘海生一边摇头一边低声回答。
高奇点头,表示同意刘海生的分析。他脸上现出微笑。他很了解海生的为人。
好胜,几乎是每个男人都具备的性格因素。
男性军人或是军人型的男人中,更不乏见永不言败的坚强勇敢者。
而不避讳自己的不足,敢于断言自己在双方都正常发挥的竞技中,必然失败,这就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能作到的了。
高奇的一位远房叔叔,台湾军区的一位将军,在见过海生并与其谈话后,对高奇说:“海生这小伙子,如果坚持从事军事,是属于将才的上上人选。”
“---海生刚才话语,体现了他性格中与众不同的某一方面,这大概是当将军所需因素中的某一种吧。”高奇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