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我们又见面了。请坐!”托巴干并未起身,傲慢地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嘿嘿,老托,你效率挺高啊,平步青云,几日未见,坐到这一把手的位子上来了,恭喜恭喜啊!”我拱拱手,坐下。
托巴干一撇嘴,带着嘲弄的讥笑,“沈先生,你来的正好,合同都带来了吗?当然,没带来也没关系,反正已是废纸一张。桑拉斯收受贿赂,出卖国家利益,自本总统上任,以前的合同概不承认,达瓦尔省的铀矿项目将被终止,而你们环宇集团要限期离开玻国土地。你,听明白了吗?”
一旁的拉兹曼也面带讥笑,在等着看我狼狈难堪的样子。
“不错,托总统,我此行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们环宇集团要终止合同的消息,不过,你方既然先提出来,那我们的违约金就省了。好好,好啊。“我仰坐在沙发里,一副释然的样子。
托巴干有些讶异,“你说你们环宇早就想单方面终止合同?为什么?”
“商业秘密,无可奉告。”我说。“我明天会送合同来,双方签约取消。”
说罢起身,微一颔首,“告辞!”
托巴干站了起来,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我这举动,全在他意料之外。
当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回首,冲拉兹曼道:“泰龙从今天起,一滴铀也拿不到手了,还有华夏国那个航天项目,离黄也不远了。拉兹曼先生,咱们拭目以待。”!
拉兹曼目露轻蔑,浑不在意而又讥嘲地耸耸肩膀。
回到下榻的酒店,宁小青疑惑地问:“沈总,你已经有应对的办法了?"
我摇摇头,“哎,我是没办法。不过,可以预料的是,S国大局初定,牛总立足未稳,等他站稳脚跟,集S国一国之力对付玻国还是绰绰有余。难的是拉兹曼,托巴干上台一定也是拉兹曼在背后支持他。拉兹曼背后是M国,这局势也就明了啦,看似一个铀矿项目,背后是全球两个超级大国的对决,双方都不遗余力,志在必得。除了战争,恐怕再没有解决的方式了。”
这时候,我想到了伊万。
伊万背后是F国,也是全球数得着的大国,如果s国与F国联手,M国还有胜算吗?
牛震北此时恐也再无选择,只有接受同F国的合作。
我当即跟牛震北通话,详细介绍了玻国发生的事,并说了我的想法。
牛震北思虑良久,说:“沈腾,你现在调查一下桑拉斯的下落,确定一下他是死是活。另外,你的见议不错,可以提前与F国接洽。”
挂断电话,我先联系了一下伊万,让他早做准备。
至于桑拉斯…他能关押在什么地方呢?我在这玻国人生地不熟甚至语言不通,我到哪找他去?或许,他早已被托巴干解决掉也未可知。
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我想到一个人:托巴干!只有托巴干知道桑拉斯的下落,乃至是死是活。
我决定,再闯总统府,再见一下托巴干。
第二天,我带上草拟的协议,以签订合同取消事宜的名义再次来到总统府。
宁小青寸步不离的相随。
托巴干巴不得铀矿之事干净利落地解决掉,因为他也知道环宇背后的s国不好惹,不能盲目蛮干,以合约形式和平终止,正是他乐于见到的。
在他的大办公室,他约见了我。
我把草拟的协议递给他。
这份协议里并没有苛刻的条件,环宇已做了极大让步,巨大的亏损是显而易见的。
我有全权处理事务,却没权利代表牛震北的意见,此举也只是拖延时间。
托巴干想不到我这么爽快,协议也极利于己方,当即表示同意。
“签订这个协议,使其具有法律效力,正式生效,还要等牛总亲自来,托总统,请你谅解。”
“那就安排牛董事长来玻国吧,还等什么?”
“牛总处理完手头事务,很快就来的。不过,我有个小小的条件,我想见一面桑拉斯原总统,毕竟,我们曾有过交往,是朋友。托总统,这点面子总会给吧?”!
托巴干沉吟了一下,"好吧,我会安排。”
我站起身,刚要离去的时候,托巴干道:“沈先生,你今天就能见到桑拉斯,不过,只有一个小时。你们华夏国人,真是太重感情了,不过,这种感情毫无意义。”
很快,你就知道它有意义了。
叫来几个手下,带我们上了一辆军用吉普车。
车子七扭八拐,进了一家钢铁厂的大门。
在厂内一栋戒备森严的小楼前停下。
在小楼内,我们见到了被软禁的桑拉斯。
老桑憔悴了很多。
“沈先生,你能来看我,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老桑啊,经历了这次挫折,你也该明白一个道理了吧,你那权利是你发动政变抢来的,别人理所当然的也可以从你手里抢走权利。所以啊,别想不开。”我吸吸鼻子。
你这是来宽慰我,还是来看热闹说风凉话了你。桑拉斯垂头丧气,“权利这东西,害人,误人啊!”
吾欲与汝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
悔不当初啊!
“若还有机会当总统,我一定廉洁奉公,为民生竭尽心力,绝不会再重用这些利欲熏心之徒,更不会将他们视作知己心腹了!”桑拉斯愧悔地道。
闲聊了几句,看守带我们出来,我留心查看楼内的布防。
第二日夜间。
看宁小青休息后,我偷偷溜出宾馆大门。
在一座废弃的工厂院内,等了一会。
就见两架猎鹰直升机从天而降。
我坐上其中一架。
机仓内十几名全副武装的战士,整装待命。
一个矮个子同我简单地沟通了几句。
直升机起飞,直扑玻国临时总统府。
在总统府上空,一架降落,仓内的战士迅速抢出来,冲进总统府大楼。
激烈的枪战声,手雷爆炸的烈焰。
另一架更不停留,在我指引下飞向囚禁桑拉斯的钢铁厂大院。
虽然我曾亲眼见过牛东的手下两人即足以扫平整个鳄鱼帮总舵,但现在面对的是装备精良的一国总统卫队,而且是深入敌境孤立无援。
这是不是太过冒险?这也太疯狂了,能成功吗?
但见那矮子指挥官气定神闲,飞机降落到了囚押桑拉斯的小楼前,士兵们冲进楼去,他悠悠然地点上一支烟,顺便递给我一支,“沈先生,抽吗?”
我这心一抽一抽的,摆摆手,“不…不了吧。这…这位怎么称呼?”
“叫我川普吧!”矮子笑吟吟地。
建…建国同志,你们这计划靠谱吧?
矮子似乎看透了我心中所想,拍拍我肩膀,“放心吧,沈先生放一千万个心就是。”
呯呯的枪弹枪击声,楼内时不时火光闪耀。
纷乱的子弹打在飞机上。
这飞机不知是什么材料制造的,安然无恙。
钢铁厂四周守卫的士兵闻声包围过来,有的冲进楼内,有的向飞机射击。
飞机驾驶员不知启动了一个什么装置,隐藏在机身上的射击孔打开,数挺无人控制的机枪自动定位,向不同方向疯狂射击,包围上来的玻国士兵纷纷倒地。
大约过了一刻钟,枪声稀疏下来。
遍地尸骸。
猎鹰突击队的成员从容不迫地从楼内撤出来,护卫着安然无恙的桑拉斯一家进入飞机。
检视人马,竟未损折一人。
飞机再次起飞。
当飞到玻国临时总统府大楼上空的时候,只见大楼已燃起了熊熊大火,尚有几个身影惊慌失措地从楼内奔逃出来。
川普同另一架飞机上的指挥员通话,得知托巴干已被击毙,任务胜利完成。
两架飞机一前一后飞临玻国电视台。
当晚,桑拉斯在电视台进行了全国电视讲话,重新执掌了权利。
一切如梦如幻,匪夷所思!
若非亲身经历,打死我也不敢相信牛震北有这个胆量,又有如此实力,凭区区数十人便瓦解了一国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