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在梦中被殷盛叔警告后,我还是我行我素,每天在学校放学后,还是和几个哥们在乡上的小街道打打台球,喝喝酒,撩一下女同学。
殷盛叔头七那晚,上完晚自习,家离学校远租房住的好哥们胡雄,说要带我去他的合租房,有好玩的。
我问他什么好玩的,他说到了地方就知道。我还以为他弄到了岛国片,约我一起去艺术鉴赏呢。到了他的合租房,才发现原来是三个哥们在斗金花。
见到斗金花,想起开年以来,凡是斗金花,我几乎场场都是赢家 ,虽然学生都玩的小,但是对于穷家孩子的我,赢点零花钱,还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于是,我就把殷盛叔事件后母亲再三警告我,以后别赌博的告诫忘得一干二净。
那天晚上,我照例赢了,很是开心,晚上也没回去,就在胡雄的床上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感觉到自己右手食指痒痒的,到了下午发现食指上起了一个痔疮。
过了几天后,又引得全脚踝到腰部之间都是,这使得我每天感觉到心神疲惫。
当时,我只是心里怀疑是胡雄他们租房的卫生条件不好,导致我得了疥疮。但多年后,待我逐渐地对唯心主义感兴趣后,和一位阴阳先生聊及此事时,他解释为:
“你的同学都没得疥疮,而只有你得了,况且,你那次梦后,那凶死鬼就一直跟着你,他死于斗金花,而你在他事件的头七那晚,也斗金花,分明是他给予你的惩罚”
在我身上长疥疮那段时间,因身体不适,加上精气神也不佳,慢慢地,我性格有点变了,喜欢独来独往,毕竟不想让其他知道,我身上的“秘密”。
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我突然想到,自己不能像其他大多数同学那样,初中毕业后去广东进工厂,当产线工人,我最起码也要读到高中毕业,于是,我下决心要考上我们县高中。
从此,我就好好学习。幸好,我这人不笨,虽然上了初二后有点混,但是学业一直没落下太多,基本处于班级中等偏上的水平,中考最后三个月,我加紧复习,有时候学习到深夜,连母亲也大为震撼。
可能是人有了正气,邪气,毒气也有所收敛的缘故,到了中考前,我除了右手食指上有一个小疥疮外,其余都好了。
我记得很清楚,中考前一天是农历五月初五,端午节,在我出发去县城的时候,母亲给我包里塞了几个粽子。
中考第二天下午,坐在考场上,等待发试卷的是我,心情是很激动的,因为前面三场语数英我都正常发挥了,接下来的历史地理政治综合科目,是我最拿手的。
自从开始学这三门科起,我一直是全校第一,甚至几年后的高考,我的文科综合,提前一小时交了卷,也几乎达到了满分。
然而,就在考试进行到第十五分钟的时候,突然,我的肚子奇疼。我试着忍着,想将就着答完试卷,如果答不完,最起码答完一半也行,但是,事与愿违,我疼的实在受不了。
只能草草填了几道题后 ,捂着肚子走出了考场。
幸好,班主任没走远,他在考场外操场树下的凳子喝茶,目的就是监视我们,如果有人胆敢早早出考场,就会挨他的批评。
他见我出来捂着肚子,问清缘由后,赶紧把我送到附近的医院,医生说是急性阑尾炎,必须马上手术,于是,那天下午,我人生中第一次进入了手术室。
第二天,母亲和父亲也赶到县城,在医院陪了我七天,第八天,父亲帮我办理了出院手术,下午,我们回到了家里。
虽然回到了家,但是我仍然很虚弱。晚上睡觉的时候,父亲道:
“亮子,晚上我陪你睡,你身子虚弱哩”
作为在秦岭农村长大的我,我明白父亲的意思,他怕晚上我被脏东西盯上,或者做噩梦。我笑了笑:
“大,我恢复很好了,你又迷信了,我一个人睡,不会有事的”
父亲见我这样说,知道我刚刚康复,不想违我的意思,但还是有点不放心,又道:
“你先睡好,我把灯给你开着吧”
我也不想刚回到家,再次违他的意,毕竟父亲也是为了我好,我便同意了。待我睡好,盖好被子后,父亲才离开我的房间。
果然,那天晚上出事了。
父亲走后不久,我就睡着了,照例做了梦,在梦中,我和初三的同学们在教室一起玩耍。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胡雄道:
“待会儿,咱们新来的老师要点名了,点到我的时候,你们千万别说我在啊”
话刚说完,只见一位身高1.9米,穿着白色衬衫,又高又瘦的男老师抱着点名册走了进来。他大概三十岁左右,带着眼镜。
他走到讲台,拿起手里的点名册,道:
“咱们现在上课,先点名”
也不知道为何,听到他说点名二字,我就非常害怕。
接着他开始点名,一开始就喊我的名字:“殷亮!”
就在一次刹那,原本热闹的教室,同学们一下子都不见了,只剩下我一人孤零零地坐在座位上。
我害怕急了,赶紧钻到桌子下面躲避。接着,我爬在地面上看到那个老师的脚步下了讲台,向我这边移动。
他的脚不是走路,而是移动,就像漂浮一样,而且,他嘴里一直不停地在喊我的名字:
“殷亮!殷亮!” 一声比一声高。
我吓浑身哆嗦,紧紧贴在地上,向后后退。而他继续向我逼近,我继续后退。
突然,我感觉自己的双脚踢到后面的硬物上了,回头一看,是后墙,墙上的黑板报都看的一清二楚。完了,我退无可退了!
当我回过头时,突然发现那老师已经站我面前,面目狰狞愤怒地喊道:
“殷亮!?”
不知道为何,我就是吓得不回答他,并且吓的大叫“妈呀”。
突然,我看到他又站在床头,甚至我分明能看清我盖着的被子的颜色,及屋里的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