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
有一个葬礼叫我去参加,我并不想去。
在一个房间中,闹哄哄的,也不知道他们都在交际些什么,口水丰盈,我和他们都不一样。
在吃饭的时候,好像砍掉了他们的胃一样,要么不吃,要么快快填上几口,生怕让人看见,吃饭成了丢人的事儿了,我还不一样。
我体味到今天的米,不软不硬,正合适慢慢咀嚼,我盯着死人的遗照,尸体不知道哪里去了。
照片上的人笑,一直在笑,我也笑了,他们可怜地看我疯癫。死的人是个品性小众的人,和我一样。
我们起始不短的时候都做地泛泛之交,会在对方的葬礼上阴沉着脸,如能落下几滴泪来,就把自己感动得五体投地。若实在眼眶把守严紧,那就让嗓咽难受,发出一些奇怪的,似乎泣声一样的响。演技实定地偶像派,就摆一张比遗照更晦气的脸。
但我和死的人共一些事后,我不会这样做,哪怕死的人的孩子质问我,说你为什么要笑?
我又深深吸了吸鼻子,照片前燃得香,很令我舒服,像死的人徐徐和我耳语,说的全是我懂的,和我不需要一一回应的话。
我原不想在这种笑料百出的场合同人对话,可终归这孩子是那个死的人的孩子。我低头低声道,
“因为你的爸爸在冲我笑,我便觉得开心,孩子,你伤心难过,也是应当。你父亲是一个小众的人,但他有一个大众的地位,死了也不安宁。你伤心难过是真的,但你不能让我作假。”
不管他懂是不懂,我都不会理他,我在这儿只慢慢地嚼米饭,真是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