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夤夜之下,丁一像一个在只会满腹牢骚的怨妇瘫坐在冰冷的地上。 用衣袖狠狠地擦拭着眼睛。 洁白的雪花漫反射着昏暗的光线,折射进他的眼睛,他几乎睁不开眼, 眯缝着的眼睛视物模糊,从空飘落的雪花被压在身下,他感受不到任何温度,冰凉的寒意如若无物,伴随着风的呼啸,就连风刃割在脸颊上的刺痛灼烧感也没有任何感觉。
这种汹涌而来翻天覆地的改变,时时刻刻提醒着丁一已经死了!
良久,丁一似乎从巨大的沉痛恍惚中反转了过来, 他抹了抹眼泪骤然转身,一声惨烈的吼叫在这沉默的肃杀的环境中骤然响起宛如受惊的猛兽,发出临终呐喊。
“罗心怡......罗小姐......你怎么成这样了?”丁一战战兢兢地问道。映入丁一的眼帘的是一张张恐怖至极的脸颊,若不是罗心怡的那身衣服丁一可能真的认不出来她。她的脸颊以及她身后那些人的脸颊生前仿佛经历了各种虐 待,有的脸颊缺肉露着骨头,有的脸颊有被鞭挞的痕迹,一条条长条形的鞭痕印记在脸上,有的人脸上有一根筷子横穿脸颊,有的似乎被开水烫过,满脸起着大泡。
“啊! 忘记了你已经死了!”罗心怡道紧接着说道:“至于我们的脸颊......”她转过头望了望那些姊妹的脸颊然后叹了口气道:“没什么,这只是我们生前所经历的!”罗心怡淡淡地说道。
风声呼啸,雪花飘腾,怒火宛如火山一般从丁一心中爆发。他一跃而起大骂道:“操!这他么是人干的事情!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太他娘的残忍了!”丁一气得捂住胸口,大声喘着粗气,他恨不得抓住空中的风刃向那些伤害这些人的人渣扔去。他踢腾着地上的雪花,踢空瞬间让他差点跌倒。
“你们不都是死了么? 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子么!”丁一怒吼道。
“你以为做鬼就能为所欲为?你以为就能随心所欲?你不是想知道我们生前经历了什么吗?那你就跟着我们来吧!看看我们到底经历了什么!到那时你就知道我们生前到底经历了什么!”罗心怡心一沉然后带着丁一走去。
随着眼前的环境的越来越熟悉,丁一问道:“怎么到这里了?难不成害你们的人在这么?”
罗心怡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道:“杀死你的人也在这!”她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
“什么!”听闻此话,丁一的胸口再次微微发疼。
“怎么会有人想杀我!”丁一喃喃自语道,然后不等她们走上前去丁一跑着进入房间,赫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躺在床上,床单上浸染着鲜血,鲜血流的满地都是。 一把锋利的尖刀贯穿他的胸口。
或许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尸体,丁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种感觉说不上来,这么说吧就好比自己躺在了停尸间,然后一群人趴在自己尸体周围,他们哭的撕心裂肺,哭的肝肠寸断, 当事人却没有任何感觉去体会那活着的感觉。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样感觉浮上心头。
“幸运的是你还能看到自己的尸体,死后还有一个全尸存在!不像我们死后连一句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罗心怡开口道。
“我是被谁杀的?你能告诉我么?”丁一迫不及待地问道。
罗心怡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谁杀了你,或许你有什么意义不小心被这里的人听到了,他们为了避免暴露所以你就被杀了!”
罗心怡的一番话,让丁一陷入了沉思,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可仔细思来想去又想不通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他悠悠叹了口气,随即丁一站起身来对着罗心怡道:“那么,伤害你们的人难道也在这个酒店吗?”
罗心怡点了点头道:“白永贞!”在她说完这句话,所有人的表情立马变得死气沉沉,然后瞬间消散在房屋之中,罗心怡对着丁一说道你也呆在这个房间吧,一会我还有事情找你帮忙。
风在耳旁呼啸,吹动着窗户砰砰作响,白永贞下意识裹紧被窝继续睡觉,本以为裹紧被窝会让自己越来越暖和,可白永贞的被窝越来越冰凉,他下意识往里面看去, 竟然发现一个女孩赤裸着身子,瑟瑟发抖,她皮肤白皙,秀发乌黑亮丽, 身段可人,白用贞下意识搂着她的腰肢,可一搂那股极度冰寒的温度穿透他的全身。
“我操!”白永贞一脚直接飞踢出去,把被窝的那个女孩直接踢飞了出去。紧接着骂道:“你他 妈 的谁啊?怎么来到我被窝了?”白永贞破口大骂道。
见女子迟迟没有反应,白永贞有些担心然后趴到床沿去看女子,一张熟悉并绝美的脸颊映入他的眼帘,他的眼睛开始由小变大,由最初的不知所措到最后的震惊吃惊,然后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不是死了吗?”
“托白老板的福气,不舍得你!”那女子娇滴滴地说道。顺势翻身上床搂住他的身体,冰凉至极的感受环绕着他的身体,如坠冰窟,他想挣脱那女子的束缚,可这种束缚宛如铁锁链一般紧紧地套在他的身上,骤然间越来越多的女人狠狠的锁住他的身体,腿部,腰部,上半身,包括脖子,都被狠狠的裹住,白永贞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颊浮现在面前,他有些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已经死掉的女人为何出现在这里,自己又为什么能看见这些人,他逐渐觉得自己意识越来越模糊, 直到昏迷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丁一听到自己房门声打开了,他下意识的躲藏起来,看来他还没有适应自己的新身份。一个隐隐啜泣的女生进了房间,可接下来说的话让丁一恍然大悟,同时也意识到了另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