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极力劝解使草原的达克拉收敛他的怒气,要重新部署对拉回尔和阿勒尔的军事行动,以防利米底亚人从边界的另一边趁虚而入。
有一部分军队留在呼罗尔边界以虚张声势,而其余军队则是跟随达克拉,朝东部边界进发,首要目标是迫使布尔达屈从于他的权势。一直以来,布尔达都在用表面上的服从伪装自己,而暗中与利米底亚人保持密切联络。
但达克拉和他的追随者,还是低估了威勒姆王朝的决心,他们的兵力已经集结完毕,不仅是要击溃敌手,还要朝着皮拉特尔进发,并在这里建立国王的统治,将芒刺永久地扎在蛮族的背上。
此时,从威勒姆边界进入皮拉特尔高地的大通道,处在术尔波、勒塞尔和胡塔三个部族领地的交界地带,需要通过勇敢的进军才可以到达这里。
正当人们紧张关注着呼罗尔边界的情况时,布尔达使者向威勒姆王朝送来战争的消息。威勒姆军队很快收到国王的命令,在一位王室子弟卡劳伦斯·威勒姆的指挥下,离开边界发起对蛮族的军事行动,并向着皮拉特尔高地行进。
一支蛮族军队绕行到威勒姆军队的侧方,打算迫使对方调整正面,在后方受到地形阻碍的情况下进行不利的战斗。不过,这反而激起威勒姆军队的勇气和决心。
在一场激战过后,蛮族的军队带着几分胆怯后撤了一段距离,坐视威勒姆军队攻击术尔波而不敢靠近。国王的信使将获胜的消息传送到呼罗尔,并希望他们可以在边界有所作为,以此牵制蛮族的注意力。
在将术尔波洗劫一空之后,威勒姆军队并没有继续进军,而是将战利品的大部分都送予勒塞尔和胡塔,并且对外散播消息,声称是得到两个部族的协助而以此表示感谢。随后后退了一段距离,方便获取补给同时又以此迷惑敌手。
达克拉竟然听信对手散播的谣言而对勒塞尔和胡塔心生警惕。直到威勒姆军队离开军营再次进发之时,达克拉和他的军队驻扎到大触巴尔一带,将勒塞尔和胡塔置于对抗的最前沿,无论是谁赢得这场对抗,勒塞尔和胡塔的人们都将大受其害。
好战首领对蛮族军队充满信心,地位尊贵的酋长在他的金帐中占有着一席之位并听从他的指挥,有很多士兵穿戴甲胄并配备长矛和刀剑。况且双方在平坦而开扩的正面展开交战,彼此的部署可谓一览无余。
但达克拉急于获取胜利,以便将军队调往西部战线,解决纠缠不休的呼罗尔。胡塔和勒塞尔酋长在战前用尽手段使他们的首领和盟友相信自己的立场,明智的人们也曾提出自己的看法,认为散播谣言以制造不和,是威勒姆军队惯用的手法。
但达克拉给他们的回复是让两位酋长带领手下去往西部阵线,参加对抗呼罗尔的战斗。勒塞尔和胡塔的部众聚集在酋长帐篷的周围,发出不满的叫喊,让酋长保护他们的家人和财产。
在大战一触即发之时,两位酋长在一处草地上进行短暂的会面,而后故作姿态的发出命令,让他们的部众收拾行装准备离开,从而进一步激起部众那不顾一切的情绪,最后又在一番煽动性言论下,准备将手中的长矛对准他们的达克拉。
卡劳伦斯和威勒姆的领主以及指挥官,非常高兴的看到他们的敌人陷入内部的混乱。遭遇失败的胡塔和勒塞尔余众四散奔逃,胡塔酋长还因此丢了性命。达克拉不得不连夜后退一段距离,在新的地点重新部署兵力。
在接下来的交战中,达克拉的本部兵马部署在阵线的中部,两位克尔浑是蛮族之中德高望重的人物,陪伴在草原君王的两侧,招展的旗帜是高贵的标志,弯刀和甲胄是富有的象征。
左侧是地位高贵的酋长所指挥的兵马,装备优劣参差不齐,这些部族最早投效到征服者的旗下,或者是很早便建立同盟的关系,在和平的时代,他们根据功劳大小而分列在金帐的左右两侧。
右侧的兵马来自次等的部族,他们曾被征服者的阵营击败和降服,用贡金求得对方的宽恕,从他们的队伍中甚至还能看到徒步的牧人。这些人原本是部署在队列的前方以消耗敌军,但达克拉为了安抚次等部族的消极情绪而做出改变,反而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威勒姆。
这样的部署真是让威勒姆军队有机可乘。卡劳伦斯鼓励身旁的领主和指挥官,要服从指挥并勇往直前,为威勒姆争取胜利也为个人赢得令名。他将重兵部署在中部,这支部队无论人员和马匹都配备很好的护甲和武器;两侧是领主麾下的轻装部队,与主队保持协调以袭扰和牵制蛮族。而后方的军队则是在关键时刻担负支援或反击的任务。
在随后的对抗中,次等位阶的蛮族阵线首先出现溃散的迹象,威勒姆军队加紧攻势使他们不断后退,让达克拉和克尔浑的军队失去侧翼的保护。卡劳伦斯挥舞一把长戟,带领王室的卫队和一众家兵冲在前面,他的护甲之上装饰着彩色的绳结,这既是身份和军阶的象征,又便于手下可以在军阵中清楚看到自己的位置而便于指挥。
直到得到主队不支的消息,这位军队统帅才停止追击,带领士气旺盛的部队转而支援主队的战斗。卡劳伦斯的战斗计划不仅是要击败蛮族的军队,而是要将其彻底消灭,只要还有一位蛮族士兵站在战场上,士兵们就要握紧兵器与他们战斗到底。
达克拉为避免覆没而发出撤退的信号,战胜的利米底亚人在追出很远的距离后终于停下脚步,在原地休整以宣示胜利,为战死的将士举行仪式并等待后方补给。在此期间,卡劳伦斯在军营中接待了一位自称是勒塞尔使者的人,声称他们的酋长一直关注战况,在得知威勒姆的胜利后,希望可以得到他们的宽恕和庇护。
卡劳伦斯郑重承诺,他们可以返回家园过平静的生活,但要协助威勒姆追击达克拉和残余的势力。得知消息的勒塞尔酋长,离开藏身之地并燃起复仇的火焰,带领部族兵马和收留的余众,加入威勒姆王朝的阵营。
在这些人的协助下,威勒姆军队冲进被称为托尔赤之界的地方,那里供奉着达克拉的神祗,还有地位高贵的蛮族也在这里举行葬礼。卡劳伦斯和威勒姆军队展现出敬而远之的姿态,况且蛮族在威勒姆军队的追击下已经是无处可跑,但跟随威勒姆的蛮族部队,大喊大叫而毫无顾忌地冲了进去,包围正在里面聚积的人群。
当蛮族士兵对他们举起手中的兵器时,这里的人们发出乞求和哀嚎,希望葬礼可以正常进行,给亡者以最后的体面。经过询问后竟然得知这是达克拉的葬礼,这位蛮族首领在最后一刻用自裁来维护仅剩的荣誉和颜面。
一位蛮族巫祭口中念念有词并随着节拍敲打身旁的一个木鼓,在场的成年男性以匕首划破脸颊或割掉耳垂的方式,作为对死者的祭奠和告别,这是他们的最高礼节。但蛮族士兵仍然不依不饶,用不怀好意的眼光注视着在场的人们。
卡劳伦斯冷漠以待,直到他在军营的帐篷中接见一位衣着华丽的年轻人,他是达克拉的小儿子,来到这里恳求威勒姆的统帅可以大发慈悲,别让凶狠的人们掳走他的姐妹。最后,达克拉的一众家人,被作为献给国王的战利品,押入囚车而使往赫德利姆,只有这样才不会被红眼的蛮族伤害和侵犯。但部族中的其他人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跟随威勒姆的蛮族,不仅在掠夺中获利颇丰而且得以复仇。他们根据自己的习俗,将战利品的其中一部分进献给卡劳伦斯,以表示对他的敬意和服从。卡劳伦斯用战利品犒劳连日征战的军队,而后告诉对方,胜利是属于威勒姆君王,让心怀感恩的酋长去往赫德利姆。
草原对抗结束后,勒塞尔部族以胜利者的姿态回到领地,胡塔酋长的一位私生子奇奇尔,在他的支持下成为新一任酋长。随后的奇奇尔又以收留和保护的名义,将自己的领地延伸到术尔波。然而平静的时间并不长,有人竟然袭击国王派往皮拉特尔高地的使者,抢夺他们携带的财物,用鞭子抽打国王的官员,还将王室的旗帜丢入火中。
卡劳伦斯再次接受国王的命令,带领军队出现在草原,要求勒塞尔酋长可勒达交出歹徒。酋长不想交出自己的儿子,不过,他愿意用其他方式,来获取威勒姆国王的宽恕。卡劳伦斯已经将他的行为视作与威勒姆王国的对抗,不打算予以饶恕,他在营地内摆下宴席招待勒塞尔酋长和他的儿子,希望双方可以达成合适的条件,既能保住酋长的儿子,也能使自己对国王有所交待。
可勒达诚惶诚恐的出现在王室成员的面前,他的儿子也展现出谦卑的姿态,身为可勒达的女婿和胡塔酋长的奇奇尔,也携带重礼出现在会场。营地内摆起一副长桌,旁边是一位厨师和他的助手在一边忙碌。酒酣耳热之际,卡劳伦斯举起木杯并起身之际,一队武士和家兵突然出现在宴会上,杀死酋长的扈从;奴仆和厨师也都面露凶相而抽出匕首,一起击杀了在场的所有蛮族,摆满佳肴的餐桌也被打翻。
胡鲁罕在达克拉覆灭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进入了一段令人满意的平静时光。得益于威勒姆军队的实力,商队能够在草原的通道上安全来往,部族的酋长也将威勒姆国王视为权威和仲裁。
德曼的长子赫勒斯·威勒姆,身着华丽的袍服端坐在王座之上听取两封汇报。一则是领主的军队在骁勇将领的指挥下,在边界处摧毁了一处蛮族军营,并将胜利的消息连同战利品一起带到君王面前。而后从外事官那里得知,一位被称为哈索达的部落派出使者出现在赫德利姆,请求南方的征服者能够对部落受到的不公做出裁决。
草原使者的到来和请求能够让国王心满意足,尽管国君非常乐意看到蛮族自相残杀,但出于策略的需要,还是有必要做出妥善的处置。草原使者在路过一座太阳神庙时,被建筑的构造和样式所吸引,他先是用极具品位的词汇赞美神庙的壮美,而后又发出倘若太阳失去光芒而人们又该何去何从的感叹。
负责接待的利米底亚官员将使者的一席话语禀告国王,立即引起赫勒斯的警惕。他告诉身旁的人们,宁愿与对方立即爆发战争,也不想看到北方蛮族的土地上会再度产生一位强者。从王都至边境的官员和领主都得到国王的命令,一定要逮捕这名蛮族。但这位草原使者先于利米底亚的信使而返程,使得威勒姆国王的手下徒劳无获,就连派出去的军队也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