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发儿站在比赛场地上左右为难，计时已经开始了，她人也站上赛场上了，可她也看到于亮扶着李闪闪出了五羊公园在路边等出租车。
怎么办，要放弃比赛吗？有于亮陪着李闪闪应该问题不大吧？
李闪闪是出了什么事吗？她身体不是一向很好的吗？闪闪是受伤了吗？
见她呆立在比赛场地上，组织者走进比赛区域向她询问着情况。
“出什么事了？”组织者顺着容发儿的目光望去，一眼便认出了被扶着走的人是当初打过招呼的李闪闪。
“这样吧，我把你们安排到最后一组上场。”组织者和容发儿说完，示意让下一组先上场比赛。
容发儿飞也似地冲向李闪闪和于亮的方向，在她们拦到出租车时刚好抵达。
“出什么事了？”容发儿大喘着气，但也跟着先上了车。
“闪闪出了好多血。”于亮向出租车司机喊着，“麻烦快点去五羊市第一人民医院。”
“不行，回我们学校校医那里吧。”容发儿说道，“今天是周六日，第一人民医院人满为患，排队都要一天，先去学校做包扎吧。”
“好。”于亮点点头，向司机喊道，“麻烦去兰曦中学！”
出租车如救护车一般一路飞驰，将三个小孩送到了兰曦中学的校医室门口。
“快。”于亮从副驾驶跳下车后便给后排的李闪闪打开车门，容发儿扶着李闪闪下车，虽然她也知道要快，但还是跟李闪闪说“慢点”，她怕李闪闪身体太虚弱急不来。
校医室在周六日只有一位医生值班，现在正好没有病人，容发儿和于亮一左一右扶着李闪闪进到校医室。
一番焦虑的等待后，容发儿和于亮终于见李闪闪出来了，惊喜又奇怪的是，李闪闪看起来好好的，一扫当初濒死般的脆弱。
“闪闪！”容发儿和于亮向前抱住她们的好友，生怕死神从她们身边抢人。
男校医轻咳了几声后向容发儿和于亮问道：“你们都来过月经了吗？”
容发儿和于亮木木地点头，不知校医为何突然问她们这个问题。
“带她去买点卫生巾吧。”校医说完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吹了吹杯子里冒着香气的茶。
噢！容发儿明白了，于亮也明白了，她们挽着李闪闪的手臂出了校医室，在心里感叹道真是虚惊一场。
“去超市吧。”容发儿说道，于亮朝她点点头，李闪闪也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容发儿和于亮在超市细心地给李闪闪讲解卫生巾的类型和用法，李闪闪也克服着自己那道不明的羞耻感认真学习着。
买够一个星期的量后，李闪闪把卫生巾塞进书包，迈着软绵绵的双腿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容发儿和于亮在送李闪闪上车后，也分道扬镳了。
“刷刷刷……刷刷刷……”李闪闪努力地刷洗着泡在水池里的裤子，可是上面的血迹只是变淡了一些，面积并没有缩小多少。
好在天气冷穿了两条裤子出门，不然就太尴尬了……
李闪闪回想起校医那句“你是不是没来过月经”，就想把脸埋盆里淹死自己。
“这种是夜用的，这种是日用的，这种是护垫，量很少的时候用的……”直到容发儿给她讲解，李闪闪才知道那些摆放在超市货架上的一包包“花里胡哨”的东西不是纸巾，而是卫生巾。
“每个月都要流这么多血，不会死吗？”李闪闪在确认超市里没有其他顾客后才向她的好友小心翼翼地求教。
“怎么会？”容发儿被李闪闪逗笑了，给李闪闪科普道，“你的身体还会造血的。”
“男的寿命比女的短，就是因为男的不会来月经。”于亮用略带愉快的语气说道。
……
李闪闪回忆着容发儿和于亮说过的话，把带血的裤子继续泡在水盆里，回到自己的房间温习卫生巾的知识。
夜用……日用……
啊！发儿好像说过两小时要换一次卫生巾，现在应该有两小时了！
赶紧换赶紧换……
李闪闪不知道的是，她跑去公厕的时候，爸爸刚好回家了，泡在水盆里的裤子也自然被看见了。
李军在弄明白情况后差点抱头蹲在地上，他真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非常不合格，怎么就这么粗心地忽略了女儿的生理问题。闪闪她现在在哪，是去村里的公厕了吗，还是……
“爸爸？”李闪闪怯生生地叫了声，李军急切地将双手轻轻地按在了女儿的手臂上，“没事吧？”
李闪闪疑惑了一瞬后摇摇头，“我……发儿她们跟我……说了……还有……卫生……巾……”
“好，明天叫你大伯娘去买……”
“我买过了……”李闪闪也跟着语无伦次起来，“发儿跟我说买过了……”
“好……”李军有些难堪没能帮上女儿的忙，“你这叫生理期，是很正常的，不用害怕……”
“我……”李闪闪调整了一下语序后说道，“发儿她们都教过我了。”
“我都会了。”李闪闪补充道，尽管她还不熟悉卫生巾的用法。
“那就好……你真是遇到了很好的同学啊，要好好珍惜。”李军垂下双手，有些自责地说道，“爸爸没能教你。”
“没事的爸爸。”李闪闪垫脚拍了拍爸爸的肩膀，“我很好。”
“那……明天叫你大伯娘……”
“不用不用。”李闪闪连忙说道，“我都买好了。”
李军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的同学容发儿，她愿不愿意带你去买内衣？”
李闪闪尴尬得说不出话来，李军也沉默了。
片刻后，父女俩才商量好，让李闪闪的大伯娘带李闪闪去买内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