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总兵府,梁齐和云向天不再耽搁,连夜出了洛阳城。
次日中午,两人歇息好后,迅速启程,赶往开封。另外,两拨人马,一明一暗,亦按计划,奔赴洛阳。一拨,由留在登封的吴长老和堂主赵友率领,赴洛阳总兵府与陈守忠接洽。一拨,则由了凡大师率领,分成两部分,一部分隐伏在城内,随时观察城内动静,一部分伏在城外,密切监视洛阳城进出的情况,并以做城内接应,这也算是梁齐的后手。
从登封到开封,却比到洛阳的距离要远,梁云二人足足赶了一天半,才到得开封城下。
开封又叫作汴梁,历史悠久,文化厚重。先后有夏朝,战国时期的魏国,五代时期的后梁、后晋、后汉、后周,宋朝,金朝等在此定都,故素有“八朝古都”之称。
二人入城后,却并不急着有所动作,为了不使人轻易认出来,梁齐还是认为,夜间出动会安全些。故,二人在客栈酒足饭饱后,才趁着这开封城的夜色,寻找自己的目标。
梁齐在开封多年,对于城内的地形可谓了如指掌,只见他带着云向天左拐右拐,穿街走巷,最终落到一个小院前。
笃,笃笃!
轻轻地叩起铜环,梁齐静待着院里的回音。云向天则小心地顾着左右,手扶着剑。
“谁啊!”
果然,一个甚是雄壮的声音传来,接着,能听到有人大踏步走来。
梁齐的脸上露出了丝笑意,看了眼云向天,点了点头。
吱——
很快,门被打开了。
一个虎背熊腰的高大汉子,露出了他方方正正的脸。
“大哥!”
看到梁齐,他大声惊叫起来。
“嘘!”
梁齐打个手势,止住他。
“快进来!”
这汉子倒也机警,一把将梁齐拉进院内。
云向天也赶紧随之而入。只见这小院,陈设简单,跟普通百姓家没什么两样。他心道,梁齐先找此人,料来必非常重要,却不知其又是何来历?
那汉子带二人直入堂屋,将梁齐让至堂中主位,然后,扑通一声跪下。
“大哥,请恕小弟无能,那日见你蒙冤被囚,却毫无办法,多日来,悔也恨也!”
言毕,汉子的脸上竟隐有泪花,这神情,却实非做伪。
“唉,这又岂能怪你?”
梁齐摇了摇头,伸手扶起周大。
“幸得老天有眼,后来听闻大哥被半道劫走,小弟才放下心来!”
周大接着又说。
“呵呵,经此一劫,大哥我对这朝廷,已无半分眷恋。周大,你且告诉我,你兄弟几个哪去了?”
梁齐笑着又问。
原来,周大有兄弟四人,个个武功高强,重情重义,是梁齐最为倚重的将官。
“大哥,自你走后,我兄弟四人,虽没受到牵连,但也被新来的总兵宇文川逐个打压,而今不过是一个小小伍长了。估计,今晚他们三人轮值,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说到此,周大已显得忿忿不平。
“哦,这么说,朝廷仍对你们不甚放心啊!”
梁齐不禁眉头一皱。
“可不!大哥,咱们是真受够这份腌臜气了!如今大哥来了,正好,咱们就随你去,不管是为侠还是为盗,全听大哥安排!听说裕王和静王已经起兵,或者,咱们投他们去,以咱们的一身本事,哪里博不得个功名富贵?”
周大说着,捏紧了拳头。
“呵呵,周大,说得好!今日大哥来,正是要带你们去干点大事!”
梁齐拍了拍周大的肩膀,眼神里透出了一丝热切。
“好啊,大哥怎么说,咱就怎么干!”
周大一听,倒是有些迫不急待了。
“好,先坐下来,听大哥细说。”
梁齐按下他来,将前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道了个清楚。
“周大,要成这大事,咱们先得在开封弄出点动静来!”
“什么动静?大哥且说!”
周大扯起耳朵,静等梁齐回答。
“成羽可还在副总兵职上?”
梁齐又问。
“嗯,成将军还在!”
周大肯定地回答。
“如此,就好办了。”
梁齐微微一笑,接着,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不多时,三人换上军服,出了小院。
开封的夜,比之南阳和洛阳来说,更多了些熙攘和繁华气。纵是已亥时过半,仍是歌舞不歇,笑闹声不绝。
三人走过几条街后,在一座有些规模的院子前停了下来。
院门口,值守的军士看到三人前来,立即持枪,阻住三人。
“此是成将军府,不得擅入!”
“呵呵,小栓子,不认得老子了?”
周大猛地一抬头,眼睛直视那问话军士。
“哎呀,原来是周将军!不好意思,请问您是有何贵干?”
这小栓子倒也很负责,嘴上问着,枪却还是没放下。
啵,啵!
哪知,周大却一步上前,格开他的长枪,直接在他头上狠敲了两下。
“老子要见成将军,快去通报!”
虽没打痛小栓子,但这一手,霸气倒足。
另几个军士一见,面面相觑。周大之名,军中皆知,那可是之前的急先锋,兄弟四人,不说勇冠全军,那也是罕逢敌手了。
赶紧地,小栓子往里面跑去。
又不多时,小栓子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周,周将军,成将军有请!”
“嘿嘿!小栓子,别在意哦!”
周大一笑,大步走进府里。
刚进内院,没几步,却见不远处,正厅门口,一个身影正在灯下望着三人。
“周将军,此时来访,有何要事啊!”
不待周大开言,那人已遥遥拱手,放声问道,听得出,中气甚足。自然,他便是成羽。
“哈哈,成将军,你今日贵为总兵,难道就不许兄弟来看看了?”
周大大笑,边走边大声说着。
“且慢!”
这时,忽地从成羽身后的廊柱旁跃出两位军士来,挡在了成羽面前。显然,见周大深夜来访,又带了人来,引起了他们的疑心。
“退下吧!周将军是光明磊落之人,何须如此紧张!”
成羽果是有大将之风,一挥手,摒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