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卢喜民家 日 外
卢喜民正踩在一条长凳上往墙上挂辣椒,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卢喜民看了一眼大门:”谁啊?“
门外传来:”请问是卢喜民家吗?“
卢喜民跳下凳子,一脸狐疑,径直走到大门口,打开门栓,开门一看。
王大拳和周玉琴提着东西站在门口。
王大拳:”老哥!“
卢喜民:”哎呦!兄弟,是你们啊?你们怎么.....唉,快进来坐!“
三个人坐在卢喜民家里,卢喜民递给两人一碗热茶。
卢喜民显得很兴奋:”你们啥时候来的?“
王大拳:”刚来不久。“
卢喜民:”哎呀,上次从你那里回来也有四五年了吧?“
王大拳:”五年了。“
卢喜民:”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我看你不是在那里干的好好地么?“
周玉琴插话道:”他就是那样,没由头的就走了,每次都一样。“
王大拳有些不高兴,撞了周玉琴一下,连忙岔开话题。
王大拳:”奥对了,咋不见嫂子和娃儿呢?“
听到这,卢喜民的脸一下子拉的长长的,低下了头:”不瞒兄弟说,我现在也是老光棍一个,哪来的媳妇,不像兄弟你。“说到这,卢喜民看了一眼周玉琴。
王大拳也觉得有些冒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周玉琴:“卢大哥,你对这里熟,看能不能帮我们找点事情做。”
卢喜民尴尬的笑了笑:”咱这里穷,不是啥好地方,村里村外只有个砖窑能挣钱,都是力气活。“
周玉琴:”总得有个营生,要不然日子怎么过?“
卢喜民:”我去找村长,跟他说道说道,平时砖窑里人手也不够,应该没啥问题。“
王大哥:”那就谢谢老哥了。“
卢喜民:”咱哥俩还客气啊?“
三人相视一笑。
54.砖窑 日 外
一摞摞泥坯砖整齐的摆放在山塬下,上面盖着草席。
炉火在窑洞里呼呼地烧,火焰跳跃。
一口大铁锅,一把大勺来回的在锅里翻搅,发出铛铛的金属声,滋滋的烹炒声伴着烟雾。
周玉琴给下工的工人挨个盛菜,时不时擦一把头上的汗珠。
所有人都找地方坐下吃饭,周玉琴单独将一个饭盒盛满菜,并放一个大饼在饭盒上,搁置身后。
王大拳头顶上盖着毛巾,一脸黑灰,走了过来,拿起周玉琴身后的饭盒和大饼,找地方坐下,大口大口的吃。
天空上一群鸟飞过。
55.民房 傍晚 室内
王大拳和周玉琴躺在床上,周玉琴紧挨着王大拳怀里睡去,王大拳睁着眼睛,一个人呆呆的发愣。
周玉琴睡眼惺忪:“咋还不睡?”
王大拳皱着眉头没有答话。
周玉琴:“你想啥呢?”
王大拳看了一眼墙角的两袋粮食。
王大拳:“以后卢大哥送东西你不要随便收。”
周玉琴:“为啥?”
王大拳熄灭了灯:“别问了,睡觉。”
56.民房 日 外
周玉琴正坐在院子里洗衣服,这时卢喜民提着一吊子肉和半袋蔬菜走了进来,周玉琴回头一看,于是起身擦了擦手。
周玉琴:“卢大哥。”
卢喜民笑着:“侯兄弟呢?”
周玉琴:“我今个人不舒服,休息一天,老侯去上工了。”
周玉琴连忙招呼卢喜民进屋。
两人坐在屋里,显得有些拘束。
周玉琴:“卢大哥,你看你经常给我们俩送东西,我们都怪不好意思的。”
卢喜民:“唉,就是些吃的,有个啥啊。”
周玉琴:“老侯也跟我说过,你看这我们也没个啥送你的。”
卢喜民:“没事没事。”
57.砖窑 日 外
王大拳正在将烧制好的砖块装车。周围有几个工友和他一起忙活。这时王大拳突然看到大路上一辆警车朝着村里拐了进来。变得警觉起来。
工友:”赶紧干活啊,愣什么神啊?“
王大拳显得紧张且心神不定。眼看着警车就朝着砖窑的方向开了过来。
王大拳放下手中的砖块:”你们先弄着,我去上个厕所。“
王大拳避过警车,跑进了一片玉米地里。
58.民房 夜 室内
半夜,王大拳回到村里,只见周玉琴焦急的站在门口等待。看见王大拳回来,周玉琴赶紧跑上前去。
周玉琴:”你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我找了你一天也没见你人,下午去砖窑,都说你上个厕所就不见人了,害得我担心了一下午。“
王大拳:”先回屋,回去说。“
周玉琴端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了过来。王大拳正在桌子上摆扑克。
周玉琴:”赶紧趁热吃。“
王大拳放下手中的扑克,端起面碗。
周玉琴:”你今天是咋了心神不宁的?“
王大拳没有回答,看了一眼泡在盆子里的肉,还有装在袋子里的蔬菜。
王大拳:”哪来的?“
周玉琴:”中午卢大哥给拿的,我本来说不要,但是看卢大哥那么热心,我也不好意思回绝。“
王大拳:”玉琴。“
周玉琴:”咋了?“
王大拳:”你感觉这地方怎么样?住的习惯吗?“
周玉琴:”怎么突然说这个?“
王大拳:”没啥,就问问。“
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王大拳辗转难眠,披着衣服坐在了院子里抽烟。还时不时的揉着额头。
王大拳的脸上充满了迷茫。
王大拳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转身走进屋里,看着正在熟睡的周玉琴,王大拳陷入了沉默,脑海里浮现出刚开始和周玉琴相遇时的画面,回想起一路上周玉琴和自己一路走来的艰辛。
这时周玉琴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王大拳。
周玉琴:”你咋还不睡啊?“
王大拳:”玉琴,我......“
周玉琴:”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王大拳躺到床上一把搂住周玉琴。
周玉琴:”老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王大拳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周玉琴轻抚着王大拳的脸:”老侯,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吓我?“
王大拳:“你让我搂着你,让我好好搂着你。”
月色朦胧,墙外大树上传来猫头鹰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