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朱宸濠?你确定吗?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的!污蔑藩王,是要治罪的!”云如海、云霜雾、观星道长齐齐盯着李飞阳。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几个前些日子在金陵和古勒古璩打过交道……”李飞阳把如何结识王守仁、如何获取到宁王造反的秘信、宁王又如何派古勒古璩前去杀人灭口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云如海想到古勒古璩中了青痕的毒,躺倒在山坡上的沟渠里,忽然精神一振,连忙吩咐众人:“快!快去把古勒古璩带过来,我要好好问问他!”
红、白、青、蓝四人立刻前往古勒古璩中毒躺倒的地方,却发现沟渠里空空如也。
古勒古璩的庞大身躯,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谁带走了他?无从得知。
云如海本想从古勒古璩口中获得一些与朱宸濠有关的消息,结果未能如愿,只好喟然长叹:“莫非这是大明劫数已至?”
“那《云巅秘武》上记载的武功,难道真的没有破解之法吗?”云霜雾问道。
云如海瞧了她一眼,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当年我只悟到个皮毛,武功已经是天下无敌。若那朱宸濠悟性极佳的话,可能他一个人,就能灭了整个江湖!”
观星道长与云霜雾皆沉默不语。
他们知道,云如海并未夸大,当年的云如海,的确以一人之力,便可灭掉整个江湖,所以江湖中人人忌惮,均想除之而后快。
“《云巅秘武》的可怕之处,不在于武功,而在于兵法和阵法!这书上记载的兵法,诡谲多变、匪夷所思,其高明灵活,远胜历朝历代各位名家的兵法大作!而那些阵法,单是一套三十六煞天门阵,便已天下无敌了!”
“岳父将此书说的神乎其神,不知编撰者是何方神圣?”观星道长问道。
“这个问题我知道!”李飞阳在旁边站着,一直插不上嘴,此刻见有机会说话,连忙殷勤地让云如海稍作休息,自己绘声绘色地转述了云如海在云巅秘境时给自己讲过的故事。把当年耶律皓南如何以三十六煞天门阵所向披靡、成吉思汗如何以书上记载的兵法打遍天下无敌手、大明开国皇帝又如何凭借这部书颠覆元朝,创建大明,以及成祖朱棣又如何得到这部书、如何设下圈套八方围击,将皇长孙朱允炆赶下皇位的事件一项一项地讲述了出来。
云如海听得点头赞许:“你这小怪胎,记性倒好!我只说过一遍,你却记得这么清楚!”
观星道长和云霜雾、夏无念,以及红白青蓝四人,却听得大为震撼。
难怪世间战乱不止,改朝乱代永不止休,原来都是一部《云巅秘武》所引发的祸端!
难怪当年避世而居的云顶天宫,竟能成为江湖人士屠戮的目标,原来灾祸的根源,也都是这部《云巅秘武》!
云霜雾想到自己这些年所经历的折磨、羞辱、虐待、控制、利用,也简接是因这部书而起,便恨恨地说:“这本书既是引起祸乱的根源,那就不应该存在于世上!若我得到它,必将它付之一炬!连碎片都不会留下!”
“嘿,你这话可不对!这本书乃旷世奇作,怎可焚毁?至于天下大乱,有罪的是人、是人心中永无休止的贪欲在作祟!书有什么罪过?”云如海嗔怪道。
“若不是看到此类书籍,人又如何会产生逐鹿天下的贪欲?说到底,还是书惹的祸!不好的书,就是不该存在世上!”云霜雾毫不客气地与父亲争辩。
“你这丫头!你……”云如海见云霜雾又跟他顶嘴,气得指着云霜雾的鼻子,嘴唇直哆嗦,却又一时想不出以什么话来反驳。
观星道长眼见这两父女又要拌嘴,连忙向云如海陪笑道:“岳父说的没错,书不过是助人增长智慧和眼界而已,原本没有什么罪过。人心若不正,任何东西到他手里,都会变成害人的东西!”
云霜雾见他言语中倾向父亲,顿时大为不悦,轻蔑地瞟了他一眼,从鼻孔中哼了一声,以表达不满。
观星道长见云霜雾气恼,便微笑着说:“不过,书虽是好物,但书海浩渺,鱼龙混杂,其中也不乏有些助长歪风邪气的内容,诱导世人产生邪恶非份之念。这种书,的确应该焚毁。当年秦始皇焚书坑儒,不也是为了清正视听、端正人心嘛!”
云霜雾见他又偏向自己,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李飞阳见三位长辈争来争去,净是说些无用的废话,便小声提醒道:“师父、师娘、云老前辈,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商量商量,要怎么应对眼前的局面?云老前辈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破解那些兵法和阵法什么的?这样朱宸濠即便起兵造反,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啊!”
云如海目光黯淡,摇头叹息:“这本书,我在云巅秘境研读了二十年,也没有想出里面所记录的兵法、阵法该如何破解!你若是看了,就会明白,这实在是一本绝世神书啊!”
“云老前辈,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破解不出来,别人不一定破解不出来啊!或许你把那些兵法、阵法什么的告诉我,我误打误撞的就破解了也说不定!”李飞阳笑嘻嘻地说。
“哼!小怪胎又开始吹牛了!你带过兵吗?打过仗吗?知道啥叫兵法?”云如海皱起眉头,责怪李飞阳。
责怪完之后,他的眉头却又舒展开来,似乎若有所悟:“小怪胎说的也有点道理!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哪有无敌一说?我当年也曾无敌于江湖,结果不也……”
说到这里,云如海说不下去了,“为美色所诱,导致云顶天宫覆灭”那一句是无论如何也没有脸面在后辈面前再提了!
众人知道他想说什么,所以并不追问,只垂下了头,默默无语。
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罢!
云如海瞧着李飞阳,原本灰暗的目光突然亮了起来:“那《云巅秘武》我已翻看了二十年,里面的内容,早已背的滚瓜烂熟。我这就把它默写出来交给你,若你能够找到有缘人破解了他,那必是世人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