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伊万收拾张衙内,张衙内却找上门来了。
原来,张衙内看中了牛东在城郊苗圃那一片地,打发了两个有头有脸在当地有些名望的商界名流来跟牛东谈。
说是谈,其实是仗着他姐夫那点权势,软硬兼施,威逼利诱。
牛东哪会在乎这点钱,也没把张衙内放在眼里,把这两人赶了出去。
张衙内大怒,暗中指使城郊执法局以手续不全为由,勒令牛东关门停业。
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环宇集团虽然在华夏国高层乃至军界关系都极深厚,但这燕北市市长刘向荣在燕北只手遮天,明目张胆地跟他对抗,还没有人敢。
牛东敢!
这小子脾气特暴,那帮执法局的人也被他打得屁滚尿流。
对抗执法,那还了得。
抓着把柄的刘向荣立即调动警检法,几乎全部出动,包围了牛东的苗圃。
牛玲玲依旧不着急,她想会会这个刘向荣。让我开着车,直接去了市政府。
秘书报上去,一会过来回复:不见!
牛玲玲这牛脾气也上来了,冲那小秘书说:“那好吧,让刘市长来见我吧,牛记炸鸡店,我叫牛玲玲。"
估计我们往外走的时候,那小秘书的鼻子都会笑歪了,“一个卖炸鸡的,让市长亲自去见你,你以为你谁呀!”
一路上,玲玲悠然自得,似乎胜券在握,全没将这点事放在心上。
不是,牛东那边还被围着呢,按牛东那小子那暴脾气,若再跟警检法那帮人发生冲突,动了刀枪,刀枪无眼呢,这儿是华夏国,可不是s国。
玲玲却悠悠然地,“小疼啊,想不到大姐还是个京剧票友呢,她那《贵妃醉酒》唱得真不赖,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
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
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奴似嫦娥离月宫
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清清冷落在广寒宫
啊广寒宫
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
啊鸳鸯来戏水
金色鲤鱼在水面朝
啊水面朝
长空啊雁雁儿飞哎呀雁儿呀
雁儿并飞腾
闻奴的声音落花荫
这景色撩人欲呀醉
不觉来到百花亭…”
“玲玲啊,你心可真大,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唱。”
“再给你唱个李玉刚的《贵妃醉酒》怎么样?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
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
不要说谁是谁非感情错与对
只想梦里与你一起再醉一回
金雀钗玉搔头是你给我的礼物
霓裳羽衣曲几番轮回为你歌舞
剑门关是你对我深深的思念
马嵬坡下愿为真爱魂断红颜
爱恨就在一瞬间
举杯对月情似天
爱恨两茫茫
问君何时恋
菊花台倒影明月
谁知吾爱心中寒
醉在君王怀
梦回大唐爱…”玲玲悠哉悠哉,坐我身边,悠然哼唱。
“玲玲啊,我发现你们兄妹,真非同凡人啊,这世上似乎就没有什么事在你们眼里是大事。”
玲玲不接我话茬,顾左右而言他,“小疼啊,你说我哥牛东会不会看上你姐?”
“不是,玲玲啊,我姐有男朋友了,再者牛东一富家大少爷,怎么会…"
“感情,跟钱是没有关系的。再者,我觉得牛东那小子,也只有你姐能降得住。”玲玲自信地。
这都火上房梁了,还谈这不相干的…
玲玲看出了我的担忧,轻描淡写地道:“放心,不出十分钟,那刘市长会来电话求饶。”
如此托大?你们家是有钱,华夏国高层人脉也深厚,走遍全球,没有摆不平的事。但这刘市长似乎也不是省油的灯吧…
玲玲似乎猜到了我心中所想,又道:“你想岔了吧,既不靠权,也不用钱,就能把这小子摆服服帖帖的,放心。"
话音未落,电话响了。
接起来,手机里传来一个中年男子厚重沉稳但略略又有点急躁的声音,“牛小姐吗?噢我刘向荣,你哥苗圃那边的人我已命令他们撤回来了。咱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要不赏光咱们见一面?地点你随便提。”
牛玲玲:“刘市长公务繁忙,见面就不用了吧。如果你真想见我,那就来我炸鸡店。”
刘向荣:“这个…好吧,我现在就过去。”
玲玲挂掉手机,“哎,见这种人,说实话,本小姐实在没兴趣,恶心!不过,也只好勉为其难这一回了。”
我说:“玲玲,你用了什么手段?这刘市长似乎一万个不服,又不得不服。”
“是人,都有软肋。”玲玲说,“这个刘市长,贪污腐化,好色无度,我们掌握了他大量证据,想拿捏他,随时都可以拿捏。官场的人吗,最怕的就是这个,一旦被拿捏住,就焉了,个个如是。"她语气中满是不屑。
“玲玲,干脆把证据交给反贪局不是更好?也为我华夏国反腐事业立大功一件。”
“小疼,反腐是贵国政府的事,我们要的,只是达到我们的目的,取得我们的利益。有时候…算了,不谈这个扫兴的话题了。"
有时候,官员腐败还是你们乐于看到更可加以利用的是吗?哎,玲玲一家,毕竟是商人,商人追逐利益是本能,也是天性。
玲玲让我开车故意到服装一条街兜了个圈子,为我爸我妈挑了几件衣服。
这一晃就是两个小时。
然后,姗姗然回到炸鸡店。
一个秃顶中年人急四忙慌地迎上来,“牛小姐,我刘…,你知道的。你看,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行吗?”边说边四顾左右,似乎生怕别人认出他来。
显然这个人就是刘向荣了。
“刘市…啊这位刘先生,你回去吧,放心,那些东西我们会妥善保存,更不会随意泄露给他人。当然,少不了以后还会麻烦刘先生,我想刘先生必然也会全力以赴不会推辞吧?”
刘向荣扶扶金丝眼镜镜框,掏出手帕擦擦额头上的汗,“牛小姐若有用到鄙人的地方,尽管开言,刘某愿效犬马之劳。”
“这就好。”玲玲摆摆手,“你走吧。”
刘向荣诚惶诚恐,点头哈腰,“哎哎,那刘某就不打搅了。”
看着他一个人偷偷如做贼一般离去的身影,我甚至感觉有些不真实。这,难道就是那天天出现在燕北电视台地方新闻上冠冕堂皇道貌岸然一脸正气侃侃而谈的刘大市长?
见我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玲玲也不由噗嗤一下笑起来,“小疼,你看我手段如何?是不是城府深厚手段毒辣老谋深算足智多谋,收拾刘市长如烹小鲜?”
我挠挠头,“玲玲啊,你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之余,脑后汗生,深为后怕啊。你…你这手段若用在我身上,我恐怕半招也接不住啊。”
“知道就好!那以后就老老实实的。”玲玲半是愠怒半是戏谑地说。
“那是。不过…我好像也没什么把柄落在你手里啊。”
“那宁小青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不过就是那天被伊万扣押,多喝了一点嘛…”
“那菲雅咖啡厅呢?”
“菲雅?…谈工作呢,初来乍到什么都摸不出头绪,所以跟同事交流一下。不是,玲玲,咋什么都瞒不过你?”
“哎,还甘愿为人家尾生抱柱,这,也是工作内容?”
我勒个去,玲玲,你咋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