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顺着梅花路一直开出了郊区,路上遇到士兵盘查,一看是自己的主将要出城,也不敢加以阻拦,迅速放行。
袁昭坐在副驾上,头靠在车窗旁,目光呆滞哀莫大于心死。
南宫赫见周围人烟稀少,便将车停了下来,此时已傍晚六点钟,迎着夕阳,点点余晖散落在车内,伴印着车内饰椅上的反光,日照龙鳞万点金。
”这次行动,到底是怎么计划,是谁命令,目的何在?希望你一一说清。”袁昭缓缓将头抬起,如同行尸走肉。
南宫赫轻轻叹了口气:“京城要变天了。”
袁昭没有说话,静静听着南宫赫继续讲述。
“其实,这一切背后的策划者有两个,一个是你的老师——国防部长赵书仪,另一个是京城外城禁军元师陈明源。”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师为什么要害我?陈老将军是开国元勋,立下赫赫战功,精忠报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任何理由!”袁昭急得大喊,火冒三丈,狠狠一拳打在了车玻璃上,刹那间,车玻璃上出现数多密密麻麻的裂纹。
南宫赫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其实,你从一开始就错了,萧晨将军本在齐州督军,为什么要去西南边境与高俊将军兵权交接?外军入侵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在他立足未稳时发生,太巧合了吧?那高俊去哪了?这么大的入侵事件,为什么萧晨没有被问责?外军为什么要选择西联省,选择云城,他们又是怎么这么迅速到达的?这些问题你有考虑过吗?”
袁昭没有反应,低着头,双目紧闭。南宫赫顿了顿,继续说:“因为这一切都是算计好的!所谓外军,就是陈将军手下禁军中的一支尖锐部队,他们在边境是外军,没问题,进后,换上本国军装,成功躲所有检查,顺利进入西联省云城县。这本就应该是西联省驻军将领的职责,为什么要让京城内城禁军将领接手。”
“老师说这是国家给我一次机会,只要查办清楚,可以立功受赏,老师是不会割我的!”
“没错,赵部长确实没有害你,相反这是在保护你,也是在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老师和陈老将军到底是要干什么?”
“他们要造反,要当大首长,夺取全国最高统治权!”
“放屁!”袁昭歇斯底里地大喊:“老师不会这么做的,你这是在诬蔑,在诽谤!”
袁昭双目血红,怒不可遏地抓住了南宫赫的衣领:“南宫,你在和我开玩笑的对吧,你就是在开玩笑对吧,回答我!!”
南宫赫与袁昭四目相对,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轻轻拨开了袁昭的双手。袁昭愣愣地看着南宫赫,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止不住往下落。
突然,袁昭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打击与压抑,放声狂笑:“哈哈哈……南宫啊,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啊,为什么,连你也在骗我,为什么?!”
笑声在车间回荡,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南宫赫没理他,继续陈述:“赵部长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学生,不想让这次军事政变影响你以后的仕途,成功了,你有好处,没成功也与你无关,将你调出城,也是为了削弱内城将领阮言的势力,以便进攻内城时减少阻拦。”
“阮言,没有受你们拉拢吗?”
“我们派了很多说客,明里暗里做了很多工作,都是无功而返。他也真是不识举,竟然还扬言说只要外城人敢动手,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好!”袁昭鼓起掌来:“我没看错人,只要阮哥在,你们不会成功!”袁昭回过头看了南宫赫一眼:“所以你帮助陈明源和我老师托住我,方便他们行动对吗?”
南宫赫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按道理说,我这是奉命行事,得到调令,才从琼州赶过来,可也是中午才收到密报说京城要遭劫难,不然就算再过两天,你也找不到我们。”南宫赫似乎有些得意。
“那你又为何要刺杀张省长?!”
“哈哈,他吗?其实杀死他的是他的秘书,张省长听说你要来,害怕被你查出底细,回来消除证据,他的官升的很快,贪得也不少,但全都到了国防部,为这次行动筹集资金,见他没有了利用价值就买通他秘书替他演讲,让我有机会杀死他。”
“那你又为何要杀死省长秘书?”
“哼,一个连自己主子都会背叛的人,谁会收留他?”
袁昭沉默了。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样?”
“我要回京城,却阻止他们。”
“来不及了,现在把军人全部调回,京城国际机场是不可能让他降落,到那还要起码六个小时他们今晚凌晨准时行动!”
“那我也必须回去,保卫京城是我的职责,不能让阮言一个人背上所有重担!”南宫赫赞许地点了点头,看着袁昭那坚毅的目光,似乎也被打动了,下定决心:”袁昭,你先行一步回京城,我立刻回琼州,调走所有驻军,去京城支援你!”
“好!”袁昭拍了拍南宫赫的肩膀,“好兄弟!”
“对了,”南宫说,“你到京城门户津平时,不要冒然行动,现在谁是敌是友根本就分不清楚,等我到了再从长计议,记住,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