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北市第一人民中心医院
医生走了进来观察了一下：
“这就是好现象，原来孩子的手一直攥着那个玩具不松，现在有这个样子就是进步。”
接着孙芬碧抓着王洋洋的手惊喜地说：
“孩子的身子在动弹。”
护士也附和说：
“嗯，好象孩子的眉头在往一起皱。”
医生一边观察一边平静地：
“别性急，等等吧。”
孙芬碧不由地又焦急起来：
“孩子的小手在动，可还是一直在昏睡。这可怎么办呢？”
王枫强撑着安慰说：
“碧，相信我们的孩子他很快会醒来的，肯定会没事的。”
“就是。”
医生也在旁边尽量说宽心话：
“孩子脉搏平稳气色也比刚才好多了，再观察观察吧。”
这时护士又惊叫了一声：
“看，小孩子又动了一下。”
“哪里，哪里在动，我怎么没有看到？”
孙芬碧神经质似地从上到下把儿子打量了一遍失意地问。
小护士把被子掀开一个角说：
“脚，小腿，你们看嘛。”
孙芬碧几乎把脸挨住了儿子的脚：
“我看看。”
洋洋的腿接连动了好几下。
所有人都看的非常真切。
孙芬碧表现的非常兴奋，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是的，是的，儿子真的在动。”
医生也不由自主地向前靠了靠：
“让我看看。”
护士往后腾了一步医生挨近前面来。
孙芬碧异常欣喜地：
“孩子的脚丫一直在动。”
医生一边用听诊器放在孩子心脏的位置上听着一边说：
“嗯，看来这孩子是快要醒过来了。
他四肢的动弹频率比刚才高了很多。”
突然，洋洋的两手在空中乱抓起来，两只小脚在用力蹬展，两条小腿直直的异常僵硬。
孙芬碧一看这个情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害怕地对医生惊叫着说：
“医生，这可怎么是好？孩子这是怎么了？快救救孩子。”
王枫也着急地：
“孩子这不是在抽风吧。”
医生观测着告诫说：
“别慌，也不像是在抽风。再观测一会再说。”
医生的话还没有落地就见洋洋的身体向一边扭曲着，面部就像在用力一样憋得通红。
孙芬碧心急如焚地：
“医生，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
王枫在一边安慰说：
“芬碧，别急，别急，有医生在，孩子不会有事的。”
王洋洋的头部头上也沁出粒粒汗珠。
紧接着伸了一下脖子吐出一口浑浊的粘液。
继而他那挺直的身体在渐渐变软，通红的脸部也渐渐恢复了原样，抓紧的两个小拳头也渐渐松开，气息也比刚才均匀了许多。
医生直了直腰松了一口气，用护士递过来的纸擦了擦顺着脸颊流下来的汗珠。
接着扭回头来看着孙芬碧：
“看这症状像是受到了惊吓，以前孩子有没有出现过癫痫一类是事情？”
孙芬碧一边流着泪一边摇了摇头。
王枫接过话来说：
“没有，什么异常表现都没有。”
医生很纳闷地：
“真有点奇怪，这么一个小孩子用起劲来连我们这一群大人都按捺不住。”
王枫心疼地：
“好好的一个孩子，怎就一下子成了这样——”
“妈妈。”
突然孙芬碧听到一声亲切的呼唤，是那样缥缈那样轻微那样遥远那样使她的神经为之颤动。
她楞了一下，继而不由自主把脸贴近孩子。
接着护士又是一声惊喜的叫：
“小孩子醒了。”
大家一齐重新聚拢过来。
洋洋睡眼惺忪地瞪着一双好奇的眼望着这个屋子里陌生的一切。
孙芬碧喜出望外地抓着洋洋的小手：
“儿子，是我！是妈妈！儿子，你可醒来了！”
接着她顺手把洋洋刚才攥着的火箭玩具举在王洋洋眼前：
“儿子，认出妈妈了吗？”
王洋洋无神地看着那个发旧的玩具，似乎并不怎么上心，也没有说话。
孙芬碧轻声问：
“儿子，这不是你一直握着的吗？喜欢吗？还要吗？”
王洋洋并没有要拿的意思。
在不经意间又从嘴里发出一声：“妈妈。”
“哎，是妈妈，妈妈在这里。”
孙芬碧的眼眶顿时涌出一股泪花，儿子的脸也变得模糊起来。
医生对护士说：“给孩子喝点水吧，用姜糖水补补受寒的体力。”
“嗯。”
护士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孙芬碧说：
“我来扶孩子坐起来吧。”
医生说：
“也好，孩子睡得时间也够长了，扶起他来稍坐一下也好。”
王洋洋做起来就用眼睛向病床周围搜寻轻轻地说了一句：
“十字架。”
孙芬碧赶紧把十字架伸到王洋洋的手里：
“在这里。”
王洋洋拿在手里懒散而放松地微合上眼皮。
王枫在一旁说：
“这孩子，从小就喜欢个这。”
医生在旁边笑着说：
“不会是喜欢医生这个行业吧。”
孙芬碧听了很平静而带神秘地看着王枫：
“你不认为儿子有什么信仰吗？”
王枫楞了一下然后试探地看着孙芬碧：
“难道是——”
“上帝？”
医生不相信地冒出一句，然后笑着又轻轻地摇了摇头。
孙芬碧盯着王枫的脸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像在探询又像是肯定。
王枫与孙芬碧的目光对视了几秒后也似信非信地：
“联系这些非常态的事情也只有这种解释了。”
孙芬碧慢慢把目光移向王洋洋：
“如果真的是上帝在保佑天下苍生，就一定会被救赎的。”
就在这时楼道里突然发出纷乱的脚步声和人们的嚷嚷声。
一个小护士一头闯了进来无所顾忌地大声喊道：
“炸了，炸了。炸弹炸了。”
医生见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呵斥道：
“炸了？什么炸了，炸哪里了？你倒是说清楚点，瞎嚷嚷什么！”
小姑娘脸上红扑扑地：
“天上，天上的那个坏星星被炸弹炸了。
外面的人都在传。”
王枫首先反应过来：
“哦，陨星被炸掉了？是吗？”
“嗯，嗯。”
那个小姑娘一副天真的样子，不住地点头。
孙芬碧如释重负地闭上眼：
“终于炸了。”
医生这时也反应过来：
“太好了。”
整个屋子似乎一扫刚才的沉闷。
“妈妈”
孙芬碧怀里的王洋洋坐直了身子：
“妈妈，我们这是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