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北市第一人民中心医院医护室里
布格莱尔医生和孙芬碧他们又刚刚结束了一台手术。
布格莱尔医生一边脱白大褂一边对孙芬碧和另外几个护士说:
“好了孙女士,我们都忙活了一天了,大家都到值班室休息一下吧,别撑了。”
另一个护士关心地向孙芬碧:
“孙大姐,你没事吧?”
孙芬碧伸了一个懒腰:
“没事。”
“我就要在这里入睡了,你们都几个去值班室休息一下吧。”
王枫不放心地:
“那种液体不会有副作用吧?”
医生回答说:
“液体的说明上只是说副作用不明显,具体如何还不能完全排除副作用的可能。”
孙芬碧似乎对那种刺激神经的液体有所了解:
“一个小孩子能用那种液体是会有伤害的。”
王枫听孙芬碧这样一说就接上说:
“医生,还是再等等,观测观测再说吧。”
孙芬碧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宝贝平时健健康康的,怎么会突然脑子不清亮?”
医生看了看他们二人:
“那好吧,要不咱就再观测观测,不过绝不能超过24个小时。”
“王枫你告我说,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也会成了这样?”
孙芬碧一脸茫然地盯着床上有气无力的王枫:
王枫吃力地抬起手向他招了一下:“你坐下。”
医生一看朝门边走去:
“那好,我先到其他病房看一下。
你们和护士在这里照料着。”
说着医生扶了扶眼上的近视眼镜带上门走了出去。
王枫一五一十把孩子的事情告诉孙芬碧。
孙芬碧两眼流泪:
“什么会这样,怎么都会成了这个样子。
这世界怎就成了这样!”
就在这时小护士不高不低的一句话让他们二人倍感惊喜:
“孩子好象在动。”
孙芬碧一听不顾一切地附身过去。
王枫也不由地一下子弹了起来。
王洋洋那只紧握着的小手已经自然松开。
十字架掉在一边。
两个小手紧紧抓着身上盖着的被子,嘴里似乎还在呢喃着什么。
布格莱尔医生说罢,一骨碌躺在铺在地上的白大褂上合上了眼。
孙芬碧和几个护士相视笑了一下轻轻掩上门朝值班休息室走去。
几乎从昨天中午到今天下午还没有合一下眼,孙芬碧不知为什么却反而觉得大脑一点都不瞌睡。
也许是天上陨星的原因?还是新环境、新工作、新心情?她自己也说不来。
反正就是感到一点睡意都没有。
也没有了昨天中午时的不适反应,反而觉得连续的救助使自己强壮了起来。
尽管她无暇再去镜子前看到自己面部挂起的发暗眼圈。
走进休息室和她在一起的护士关心地:
“孙大姐,天快亮了,稍休息一会吧。”
“哦,我不困,你先躺会儿吧。”
孙芬碧说着又返身到门外迅即按下了微秘卡。
她知道现在的通讯网络有多糟糕,现在要王枫也只能是试试。
使她没想到的是里面竟然传来一声沙哑的声音:“芬碧,是我。”
孙芬碧觉得对方的声音与王枫的声音大相径庭:
“你是王枫?是不是要错了?”
微秘发出无力而苍凉的回音:
“是我,芬碧。我是王枫。”
声音虽然有点失哑,但那口气那声音的频率是十分地熟悉和亲近。
她疑惑地又重复了一句:
微秘里王枫的口气听上去很平淡。
“王枫,真的是你吗?你的声音怎么是这样,上火了还是——”
“芬碧,没错,我就是王枫。
出了点小意外,不碍事。”
孙芬碧心里一急:
“你现在在哪儿?”
“我现在就在江北市中心医院。”
王枫回答了一句紧接着就是几声轻微的咳嗽。
孙芬碧的心顿时又是一提急切地问:
“什么?你现在也在中心医院?哪个房间?”
“在一楼急诊室傍边的特别医护室。”
她几乎是一溜小跑冲下一楼。
推开医护室的门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王枫。
她不顾一切地冲过来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惨兮兮的王枫:
“你怎么成了这样,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被烧成这样?”
王枫尽量显得很轻松的样子: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孙芬碧心疼地:
“都伤成了这样,还没啥,疼吗?”
王枫安慰说:
“没事的,放心好了。”
她望着王枫裹着纱布的半边脸:
“你这是怎么被烧伤的?”
王枫不以为然地:
“指挥救火时受了点轻伤,没什么。”
孙芬碧凄切地:
“怎么会这样呢?”
接着他又说了一句让她预料不及的话:
“儿子也在这里。”
声音很平静,但对于孙芬碧来说太有点突然。
他惊异地瞪大了眼睛:
“什么?儿子?”
她看着王枫用眼光斜视着里面。
这时她才看到另一张床上躺着一个孩子,那孩子像是已经睡着。
她似信非信地慢腾腾地挨过去。
不用仔细端详,她一眼就认出了她的心肝宝贝。
就在这时穿白大褂的医生从楼道外面走进来径直走近洋洋的床边:
“还没有醒过来吗?”
旁边的小护士站起来朝医生点了点头。
孙芬碧不解地:
“洋洋怎么了,他怎么会昏迷,怎么会?”
这时王枫也插上话来:
“现在都下午四点了,孩子一直就这样睡着不醒可怎么办呢?”
孙芬碧看看王枫又看看医生,她一头雾水,眼前的一切就像在梦中:
“医生,怎么会这样?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从仪器显示的指数看孩子的心脏功能和脑电波都非常正常而且清晰,不过这种连续睡了将近14个小时的现象在成人中也不多见。”
医生用手摸了摸洋洋的脉搏又摸了摸洋洋的头:
“体温也并不高,这在临床中也很少见,要不然我给小孩子开点清脑的液体先试试?”
孙芬碧俯下身子把耳朵贴在洋洋的嘴前,听了一会慢慢抬起头来随即摇了摇头。
看起来她什么也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