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月下打拳踢腿,梦中舞枪操棍
话说那猴王出得水帘洞,背负双手信步朝着远处树林走去,行了数十步突然驻足,扭过头朝身后的两个黑影吩咐道,“我自去林中散散心,尔等便不必跟着我了”,其中一个黑影陪着笑脸,低头哈腰小心翼翼地说,“禀大王,是大长老...,哦,是马侯爵...,他命我们充当大王的侍卫,要我们寸步不离以护卫大王安全”。“我就算要找侍卫,也绝不会用这两个二五仔”,猴王在心底吐槽了一句,眼中带着几分不屑,冷冷地说,“不必了,尔等且回吧,马侯爵那边,我自会同他说的”。
言罢,猴王左脚足尖轻轻点地,“唰”地一声向前蹿了数仗,随即便迈开双足,朝林中奔去,只剩下两道黑影,目瞪口呆地望着猴王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当中。“大哥,咱们还追嘛”,一个黑影怯怯地问道,“追个屁!赶紧回去禀告大长老”,另一个黑影咬牙切齿地骂了句,却也是无可奈何。
月黑风高、夜色渐浓,猴王独自一人钻入山林,时而拔足狂奔,时而上蹿下跳,迅如猛虎、动如脱兔,身影矫健、声若惊雷。有词赞曰:旋转、跳跃,猴王他睁着眼,尘嚣看不见,夜色正朦胧;圆月、夏夜,猴王他不停歇,模糊了年岁,时光的沙漏被他踩碎,猴王的喜悲没人看见。对于刚刚解放灵魂,获得力量的猴王而言,此时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对自己的各项生理机能充分测试一番,包括力量、速度、耐力、反应还有协调能力等等,毕竟猴贵在有自知之名,若是连自己能吃几碗干饭都不知道,以后还怎么在凶险的洪荒世界混。
猴王在林中全力以赴地折腾了一个时辰,总算对这幅身体的能力,有了一个直观且全面的了解,除了各项体能测试之外,猴王还特地安排了一场,耗时两刻钟的憋气实验。通过实验证明,高等硅基生物根本就不需要呼吸,比起那些离了氧气便寸步难行的低等碳基生物,猴王的强悍,简直就是空前绝后、断子绝孙,毫不夸张的说,即使把这货直接扔到火星上,他单靠吸收日精月华也完成能够生存下来,说不定修炼速度还能更快些。
猴王又在林中找了块比自己还高半头的大青石,双足踏地、腰马合一,高高举起右臂,用一记手刀狠狠劈在石头上,只听“咔”的一声脆响,那青石竟被猴王轻松地一分为二,整个过程宛如热刀切黄油一般,丝滑柔顺且毫无阻碍。猴王望着裂开的青石,眼中却不见半点喜色,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过是徒有一身开山碎石的蛮力罢了,却不会半点儿武功招式,虽说可以一力降十会,但堂堂美猴王,打架总不能只靠王八拳跟接化发吧,这特么实在是太羞 耻了。
猴王苦思冥想了半刻钟,总算从记忆深处,翻出一套从天而降的拳法,这套拳法,乃是猴王上辈子做人时,在初中、高中、大学军训中学到的,大名鼎鼎的《军体拳》。此拳法共分为十六式,其中“弹裆顶肘”、“仆步撩裆”两式,猴王耍的最是有模有样,想当年猴王身边不少男同学,都在这两招之下,吃尽了苦头。
猴王阖上双眼,尘封多年的记忆再次被唤醒,脑海之中凭空多了一个身穿迷彩军装的教官,正在一招一式的演练军体拳。猴王此时右脚后撤一步,两脚略成“八字形”屈膝,双手握拳,前后拉开,左肘微屈,右拳拳眼向上与肩同高,挺胸收腹,突然大喝一声,“军体拳第一套,预备”。话音未落,猴王双目圆睁,右拳全力挥出且捎带旋转,同时左拳收于腰间,双脚踏成弓步,这一记“弓步冲拳”,打的是又狠又准;紧接着猴王又将左拳变掌向前猛 插,同时抬起右腿,狠狠祭出一记弹踢,并迅速收回,这一招“穿喉弹踢”接的是行云流水...。
夜色朦胧之下,只见一道矫健身影,锲而不舍地在林间草地上,一遍又一遍地演练拳法,片刻不停且不知疲倦。猴王变态的力量与速度,再配合上《军体拳》狠辣的招式,硬生生地把这套简练且实用的拳法,改造成了真正的暴力美学。猴王不出手则已,出手便绝不留情,插眼、锁喉、掏鸟、踢裆,招招式式可都是奔着对方要害全力招呼的。而且有一说一,猴王如今这幅身高,似乎天生就是为了专门攻击下三路设计的,端的是“弹裆顶肘”碰着便伤,“仆步撩裆”挨着必死!
正所谓,月上中天分外明,山林清寂听风吟,夜半三更之时,那套《军体拳》已被猴王演练了不下百遍,一切招式早已形成了肌肉记忆,其中的拳法精髓也被他尽数掌握、烂熟于心。猴王行云流水般地打出一记“击腰锁喉”,随即收招站定,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却是面不改色、气息皆无。猴王转头环顾四周,双眸之中一道白光转瞬即逝,确认方圆数里内无人窥伺之后,方才走到一颗大树前,脚尖点地,身子一跃便攀上枝头。
猴王双手枕着头,后背倚着树干,两腿随意地搭在树枝上,悠哉悠哉地上赏起月来。关于明日之事,猴王倒是半点也不担心,对付一群无组织、无纪律的猢狲,根本没必要同它们多废话,只管用拳头展示自身实力就足够了,至于说收编之后该怎么管理,其实也简单,无非是赏罚分明、恩威并施罢了。当然如果有必要,猴王也完全不介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干些杀猴儆猴的事儿,反正以猴王如今的手段,哪怕明天中午来的是头哥斯拉,他也完全有把握手撕了它。
皎洁的月光透过重重枝叶,斑斑点点地洒在那张狰狞恐怖且惨不忍睹的猴脸上,猴王懒散地躺在树枝上,耳边听着穿林打叶的风声,只觉得心头忽然一松,两只眼皮渐渐有些发沉,虽说身体依旧是龙精虎猛,但精神却早已疲惫不堪,这明显是思虑过甚的征兆。不知不觉间,猴王已是阖上双眼,沉沉睡了过去,正当此时却是变故突生,只见方圆数里内的灵气,好似活了一般,纷纷朝着此地涌来。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猴王周遭的灵气越聚越多,竟形成一个无色的气旋,将猴王团团裹在其中。
猴王此刻的身体,就如同一台抽气的气泵,它将方圆数里之内的灵气,全都悄无声息的抽了过来,然后再将灵气压缩提纯,最后则是引导这些浓缩的灵气,顺着七窍还有全身的毛孔,缓缓流入自己体内。前文曾说过,寻常妖物修炼,一是靠主动吸纳灵气,二是靠吸收日精月华,于动物们而言,晒日光浴、月光浴的时间,其实大家都差不多,刨去个体天赋差异不谈,真正能拉开修炼差距的,便是吸纳灵气的数量了。
讲道理,寻常妖物修炼,都是靠着一呼一吸、反复吐纳来吸收灵气的,至于能吸多少,关键在于肺活量;但这猴王却是另辟蹊径,硅基生物根本就不需要呼吸,但谁能料到,他竟可在睡梦之中,毫无意识地抽取附近灵气来反哺自身增加修为。这猴王美美地睡上一觉,便相当于寻常妖物刻苦修炼俩仨月了,只能无奈地感慨一句,在不讲道理的天赋神通面前,所有的努力修炼与辛苦付出,都显得那么不值一提且枯燥乏味。
昏昏沉沉、浑浑噩噩、半梦半醒之间,猴王缓缓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处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灯火通明的大殿之中,抬眼环顾左右,只见殿内四角立着粗大的雕龙金柱,四面墙壁俱是汉白玉石雕砌而成,远处雕梁画栋、丹楹刻桷,近处帷幔重重、紫烟袅袅,周遭一应摆设极尽奢华,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脂粉气。猴王眼中的带着几分狐疑,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穿着一身玄色华服,正坐在一张硕大的雕花木床的床边,回头望了望,见床上铺着一副红色缎面的鸳鸯锦被,床头摆着两个形似双鱼的青玉枕头。
正当此时,突听殿外有阵阵丝竹管弦之声传来,猴王抬眼望去,只见大殿正门缓缓打开,走进一位红衣红裙的妙龄女子,那张白皙的鹅蛋脸上,精致的五官好似粉雕玉琢一般,双目之中带着三分妩媚,暗含七分妖娆,端的是眉黛夺将萱草色,红裙妒杀石榴花。除去颠倒众生的容颜,还有婀娜多姿的身形外,这妙龄女子最显眼的便是,飘在她身后的九根赤色狐尾,猴王目中精光四射,咽了口吐沫,暗自夸了一句,“真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啊,如此这般的狐狸精,哪个男人遭得住啊”。
那红衣女子媚眼如丝地瞟了猴王一眼,莲步轻移走到猴王身前,盈盈一礼,柔声说道,“奴家这厢有礼了,听闻官人在此殿歇息,奴家是专程前来侍寝的”。猴王闻言只觉得浑身酥 麻、脸色通红,一股热血不由自主地直冲胯下,还未及开口,又听见一阵脚步声响。猴王抬眼观瞧,却见门口又走进一位黄衣黄裙的美貌女子,那女子正值花样年华,生的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仿若九天仙女下凡一般,盛世美颜之下,却又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端的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猴王一时也看不出这女子跟脚,那黄衣女子冲着猴王嫣然一笑,款款走到红衣女子身旁,微微屈膝蹲了个万福,郑重其事地说道,“夫君连日操劳,还请让妾身为夫君侍奉枕席,稍缓风尘之苦”,说罢挑眉与那红衣狐女对视一眼,眉目之中闪出几道火花,随即二女便颇为默契地坐在猴王左右两侧,各自挽着猴王一只胳膊贴在胸口处,淡定地目视前方。二女之间的那点儿小心思,都被猴王看在眼里,可他却丝毫不以为意,猴王心底已经多了一丝明悟,说不得眼前的种种,都不过是一场迟来的春 梦罢了,既如此又何必在意那些细节,只管让自己的快乐加倍就好了,某当劳那句广告词怎么说得来着,更多选择,更多欢笑嘛,垃圾食品诚不欺我啊。
最难消受便是那软玉温香,何况还是左右夹鸡、双倍乐趣,猴王此刻已是心痒难耐、急不可待,毕竟两位妹子都把话挑明了,自己虽然外表是个猴子,但内心绝对是个纯爷们儿,此时不动手出鸡,更待何时啊。就在猴王欲动未动、将出未出之时,门口又闪进一位白衣白裙的美妇人,那妇人约莫二十出头,一张俏脸眉目如画、秀色可餐,生的是肤如凝脂、明眸皓齿,本就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容貌,再加上那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身,亭亭玉立的两条美 腿,更是翩若惊鸿、风姿绰约,看地猴王是心猿意马、蠢蠢欲动。
白衣美妇含情脉脉地望向猴王,美眸忽地化作竖瞳,犹如一双蛇眼,旋即便恢复如常,杨柳细腰一步一摇,婷婷袅袅地走了过来。“这美女怕不是个蛇精吧,说不得一会儿还能尝尝,毒蛇吐信的滋味,想想就觉得刺激啊”,猴王在心中暗暗感慨,目光迷 离地看着那白衣美妇,走到自己面前躬身下拜,口中禀道,“小女子见过恩公,恩公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自荐枕席,还望恩公成全”,说罢又是盈盈一礼,抬头扫了眼猴王身侧的两位美人,便识趣地走到红衣狐女身旁,低眉顺眼地垂手站定。
猴王面色潮红眼露精光,咽了口吐沫,颤声问了句,“咱们这都可以凑一桌麻 将了,要是人都到齐了,那我可就要原形毕露了啊”,话音未落,又是一阵脚步声响,猴王立刻收声,抻着脖子满怀期待地看向门口。只见一位青衣青裙的绝代佳人,款款迈步走进大殿,那佳人生的是颜如冠玉、端庄俊秀,五官灿如春华,俏脸皎如秋月,再加上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本已是国色天香、风华绝代之姿,更兼前额两端立着一双淫色龙角,却让此女平添了几分英气。
“好家伙,这是连龙女都整出来了,早就听说龙性最淫,今日算是不虚此行了,一会儿且听龙吟吧”,猴王在心底胡思乱想之际,那龙女已行至近前,微微一礼便直视猴王双目,轻哼一声坦然说道,“这左拥右抱的,夫君端的是好艳福啊,也不枉本宫今日来此地,正好欣赏一番,夫君你降妖的诸般手段,如何”,言罢冷冷扫了众人一眼,竟自顾自地掀开裙摆,径直坐到了猴王腿上。
龙女此举颇为大胆,吓地猴王浑身一个激灵,他人虽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却已是雄姿英发、单腿直立了。那龙女似有所感,瞬间颊面绯红、媚眼含春,伸出一双粉雕玉臂,搂住猴王脖颈,用绛朱唇在他腮边轻轻一印,引得两旁的红衣狐女跟黄衣仙子,齐齐转头,杏眼圆睁、怒目而视,挽着猴王的两双藕臂,也是各自多加了几分力道。
“那个,诸位美女,下次进门的时候,麻烦你们排成一排,站在我面前即可,千万别跟模特走T台似的,一个走完再上一个。那些繁文缛节一概免去,以后见我只需微微欠身,随口喊上一句,‘官人您好,狐女’、‘官人您好,蛇精’、‘官人您好,龙女’,以此类推即可”,猴王只觉满腔热血止不住地往下涌,心思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侧耳听了片刻,见再无脚步声响,于是换了副放浪不羁的腔调,轻佻地说,“呵呵呵,这人若是齐了的话,那咱们不如就...”。
话才说到一半,猴王却是立刻收声,只因眼角余光不经意瞄见,门外悄无声息地飘进一道冰肌玉骨、冷艳不可方物的绝色倩影,那女子生的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本已是绝色的姿容,再配上她周身散发出的阵阵阴气,端的是颠倒众生、倾国倾城。“难怪刚才听不到脚步声,这是连倩女幽鬼,都特么给我安排上了。哎,冰啤、凉茶、俏女鬼,端的是一个比一个败火,恰好我这几天肝火特别旺,等会必要用我那根降魔杵,帮她好好超度一番才是”,猴王痴痴地盯着那女鬼,想入非非地盘算着。
那绝色女鬼飘到猴王身前,微微欠身,用清冷的语气,怯怯地禀了一声,“主人您好,厉鬼”,猴王暗挑大拇指,心中直夸这妹子会来事儿,上下打量了女鬼几眼,郑重其事地问道,“妹子,你身后可还有别人,若是有人,不妨叫她们一起进来吧,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会儿浪费我的时间,简直就是谋财害命啊”。“禀主人,奴婢身后再无她人了,主人但有吩咐,尽管开口便是了”,那女鬼眉目传情地盯着猴王,嘴角泛起一抹瘆人的惨笑。
“西风吹入水帘波,一夜欢愉白液多,醉后不知淫在水,满床春 梦压星河”,猴王文绉绉地淫了首歪湿,随即从二女怀中抽出双臂,直接抱住龙女站了起来,两旁的狐女与仙子见状急忙起身相随,蛇精和女鬼也立刻围了过来。猴王被众女围在裆中,昂藏抬首、傲然挺立,犹如猴立鸡群一般,环顾左右,忍不住纵 情开怀大笑了几声,方才意气风发、志得意满地感慨道,“这天也不早了,人也不少了,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诸位爱卿,寡人这里自带一套绝世棍法,此时正好给诸位耍上一番,今夜咱们几人一同上阵厮杀,至死方休哈”,说到此处,猴王双臂微微用力,先将怀中龙女轻轻甩到床榻之上,再撕开自己身上的锦袍,发出一声激昂的战吼,便如饿虎扑食一般,揽着身边众女,朝着床榻之上扑了过去。
此处有诗赞云:自有内侍迎郎意,殷勤快把紫箫吹;春点杏桃红绽蕊,风欺杨柳绿翻腰;合欢桃杏春堪笑,心中原来别有人;金勒马嘶芳草地,玉楼人醉杏花天;两朵桃花脸上来,眉眼施开真色相;一洼死水全无浪,也有春风摆动时。
又有词赞曰:卧似一张弓,站似一棵松,又动又摇再加钟,俯仰一阵风。女拳和男腿,绿林和合功,太阴八卦连环炮,猴王有神功。棍扫一大片,枪挑一条线,身轻好似云中燕,豪气冲云天。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刚柔并济猛抬头,胯下有天地。盘龙棍在手,双 峰就看抖,行家功夫一上手,他就知道有没有,手是两扇门,腿间是一条根,日精月华养育了,西天取经大圣魂。身前一条龙,众女似英雄,天高地远八面风,猴王有神功。
话说那猴王秉烛鏖战,虽是以一敌五却丝毫不落下风,杀了个七进七出、浊染征袍,兀自挺枪操棍奋战不止,颇有几分城不倒人不退,精不尽人不亡,不死不休的意味了。虽是佳偶天成,奈何春宵苦短,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猴王彻夜厮杀不停,不知不觉间已是东方既白,殿中红烛早已熄灭,一众佳人的倩影却是渐渐模糊。那道灵气形成的气旋,早已被猴王吸收殆尽,猴王脸上挂着飘飘 欲仙且酣畅淋漓的表情,缓缓睁开双目,透过树荫扫了眼远处的朝阳,伸了个懒腰,回味着昨夜那荒诞不经的南柯一梦,心底满是迷醉。“大丈夫当如此啊”,猴王发自内心的感慨道,随即一晃双腿翻身下树,朝着水帘洞方向走去。
有道是,春 梦随云散,落花逐水流,纵 情等闲时,逍遥乐无忧。转眼间已是日上中天,水帘洞前已是熙熙攘攘、沸反盈天,不下三千只猴子,分成二十几群,堵在瀑布前的草地上,一时间猴声鼎沸,嘶吼咆哮声连绵不绝。猴王抱着双臂,满不在乎地看着对面那三千来只猴子,在自己眼前各种作妖,他身旁是面沉似水却又各怀鬼胎的四元老,身后还站着二百来只面如土色的猴子。
猴王神情肃穆,郑重其事地朗声说道,“诸位,我便是这花果山的美猴王,咱们今日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诸位若是肯拜我为王,从今往后咱们便是一家人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就在这水帘洞福地,及时行乐、逍遥快活,岂不美哉,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啊”。猴王一席话说完,群猴短暂沉默了一瞬,便一个个前仰后合地哄然大笑了起来,一个灰毛猕猴上下打量了猴王几眼,率先跳了出来,尖酸刻薄地调侃道,“呵呵呵,就你这幅长相,还敢叫自己美猴王,简直笑死我了。拜你为王,笑话,凭啥,就凭你长得特别丑嘛”。
话音未落,一个长臂猿猴站了出来,肆无忌惮地挑衅道,“你说你是猴王,我还说我是猴王呢,到底谁是猴王,只有打过一场才知道,是不是啊,兄弟们”,那猿猴挑着眉毛朝身后瞥了一眼,身后百十只猿猴立刻大声喝彩叫好。“对,对,对,按老规矩来,哪个最能打,哪个才配当猴王”,“什么狗屁的美猴王,我家大王长得可比他俊多了,一会儿,准揍的那厮满地找牙”,“废话少说,拳头底下见真章吧,这水帘洞福地,今天我家大王占定了”,周围鼓噪声越来越响,又有十几只毛发鲜亮、身强体壮的猴子站了出来,各自朝着猴王龇牙咧嘴,都是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
正当此时,一声中气十足的暴喝响起,“都特么让开,老子倒要看看,是哪个鸟厮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老子面前称王”,群猴寻声望去,只见一只背部长满银毛的黑色巨猿,两只手臂撑地,霸气外露地朝猴王缓缓爬去。那巨猿生的满脸横肉且体型异常庞大,两只健硕的手臂,宛如两个大石柱,两条粗壮的后腿,好似两根小树干,哪怕现在是四肢着地,也比站着的群猴高了大半个头。猴王自然认得,这巨猿的学名叫做“银背大猩猩”,算是陆地上体型最大的灵长类动物。眼前这只大猩猩,看体型少说也得四五百斤重,若是有朝一日让它修炼成精了,这金刚怕是真能手撕哥斯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