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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并非完全虚构）血惑之——无穷追踪系列（侦探/推理/宇宙/悬疑小说）
第16章 不是好主意
按常理，他们应该先从第三起刚发生的案件入手。但是司马原却选择从第二起案子入手。一方面是第三起案子的调查才刚展开，证据采集与验尸结果还没有完毕。另一方面，是古风的话给他很大的暗示——第二起案子里，绝对有能够找到凶手身份的重要证据，而且就显示在现场照片里。可惜办案程序不是他说怎样就怎样，尤其是跟其他地方的警方合作的情况。擅自步履显然也不是好主意，作为重案组的队长，司马原深知脱队步履将给警方集团搜查造成多少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他仍是决定将先问问上级。
“第二起案件吗？”言琳闻言立刻拿出手机给古风打电话想问清楚，可惜没人接听。
“古风？他是什么人？”与他们合作的警方职员显然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
“他是我们的参谋，一名心理咨询师。”司马原这样回答。“DR布兰特，这个名字你们总该认识吧。”言琳的增补令本来懵懂的警员们大吃一惊，就是几年前破获数起大案的犯罪心理学专家？ “什么，你是说DR BRANT本人吗？我听说他刚刚回国，没想到竟然在你们市！”白松显得尤为激动，显然作为心理测写师他比一般人更为崇拜DR布兰特。
“是他。”伍健低声喃语，面色略沉。
“一切按照程序来，先从最近发生的案子查起。要知道现场还很新鲜，可以采集到许多证据，证人的记忆也很清楚。跟着时间，隔得越久，破案的可能性与比率越低，能找到的线索越少。”
大家沉默沉静，伍健说的没错，一般而言的确是这样。
“可是......”司马原刚想说什么，却被伍健打断。 “我知道你想要破案的急切心情，大家都一样。但不能因此被人牵着鼻子走。假如第二起案子真有重要线索在里面，我们当然要抓紧寻找。可是到底是什么线索？你也不知道，只是服从古风的一面之词。如果真有重要的证据，他完全可以告诉我们。没有提及说明他并没有明确的线索。与其随着一个心理诊疗师的直觉走，不如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办事。”一番话下来把大伙数落得无话可说，就连司马原也觉得最近自己有点太依靠古风的判定，反而忽视警察的职责。警察办案不是靠直觉而是看事实，他怎能把最基础的这点健忘呢！
“我以为哪怕是微小的线索我们也不能抛却。”言琳出人意料的反对，“伍健，白松，请你们协助地方警官继承对最新的案子进行侦查。司马原，你带上你的人去调查第二起案子。”
“那只是他对警方的误导，你这么做简直是铺张时间。”伍健的口吻不大好。
“你熟悉古风？”司马原立刻从对方只言片语间捕获到重点信息。
“......我曾经在一起案件中见过他。坦白说，我不信任他。”司马原理解伍健这段话里面的含义。
没错，有那个警察能容忍将罪犯当做玩具，将警察视若无物的家伙呢！他完全可以想象伍健曾经跟他一样有多懊恼那可恶的王八。可他想不到，伍健后面的话着实令自己吃了一惊。“在新泽西洲，他所执教的班级中将近三十名学生被残忍射杀。凶手也是他的学生，最后也被警方击杀。案件对外以‘恐怖主义流动’为解释，然而——”伍健压低声音说道，“实际的详情没有被公然。”
司马原吃惊，这句话暗示或者承认了此案另有蹊跷！正如古风并不信任警方一样，警方也从未信任过这个男人。曾经发生在新洲的最大血案之迷，至今依然无人能解。
小伙子望着不远处的办公室，逐渐放慢脚步。玻璃门墙折射出他敛起笑脸的半张脸，叠加在门另一侧坐在长椅上等候的女子身上。玄色的面纱与她宽松的衣袍颜色融合，包裹她的头和口，只露出一对眼。看着这典型带有浓厚异国气息的着装，小伙子并不意外。他推开门扇，走进去。
“教授，您归来了！”他的助手林英连忙站起身跟他打招呼。他朝小英点下头，他转头面对同样站起身的异国女子。“教授，这位女士——” “我知道。”林英这才真正松口气。这位溘然来到的访客不会讲中文也不懂英文，直到她出示了一张教授的英文手字，她才知道女子的来意。对教授的重要归来她才放下心，不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女人用她听不懂的语言叽里咕噜说了一串话，激烈的，焦躁的情绪生怕听不懂她的语言，但是，也能从她的神情跟语气里一览无遗。教授悄悄的听着，直到女人的声音休止，他才启齿说话。同样的言语，从这个男人口中吐露出来，却如流畅的乐声，让人的心也随之柔软。女人开始颤动，她抬起手，试图遮住独一露出的那双眼，眼泪却在双手掩上之前陨落。明明只是无声的低吟，浓郁的悲伤业已透过她的声音拧紧人的呼吸。
年原的女助理的心也随着紧张起来，砰砰砰乱跳。他们在说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好奇心抓得她心里痒痒，偏就她一句都听不懂。她用身体挡住自己的动作，手指划入抽屉之中，打开自己手机的录音功能。尽管她知道这有违于隐私权利跟职业道德，她依然忍不住偷偷将对话录了下来。接着，教授再度用陌生的语言说着什么，像缓慢起伏的波澜抚慰着人的心灵。女人的哭声比之前缓和了，内涵中的悲伤欲跟着暂短的寂静显得更为浓重。之后两人继续用她听不懂的语言交谈着，主要是女人在说，教授大部分时候都是安静的听着。林英坐在办公桌前，装作收拾整理资料查看行程的样子，其实她根本心不在焉。年原的女助手时不时朝两人偷瞄，预测他们在进行怎样的对谈。
是教授的朋友吗？也可以说是客户？找教授有什么事呢？咨询情感上的题目？或是寻求帮助？那名女子连英语都不懂，独自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度来见教授，想必是件非同平常的重要之事。“总不可能是教授的‘那个’吧？”林英忍不住喃喃自语。从女子干枯布满褶皱的手能看出女人好像很老，不可能是教授的异国情人......可是教授也不清楚，记得当年来她的学校执教时候已经是这幅相貌。如今过了这么多年，她都毕业步入社会，教授仍是这个样子。
就在小英脑子里乱转的时候，那边的交谈显然已经结束了。异国女子朝他们略一鞠躬施礼之后，独自离开。教授依然站在原地，一语不发。
“教授？”
他没有回答。刻画在他眼底的某种深沉的东西令她焦躁不安。
“教授！！”
“什么事，小英？”终于，他从那个她难以描述的世界之中清醒过来，转头问她。一如既往的笑脸，一如既往的语调，可是有些什么，分明不一样。
“刚才那位女士是......？”
“她的儿子，曾是我的学生。”林英等着后文，哪想片刻静寂之后，她的老板直接转变了话题。“下个月的行程表铺排得怎么样？”
“啊！！！马，马上弄好！”年原的女助手赶忙从电脑记事夹里翻找行程单，这时候只见古风教授直接走进空荡的会见室，关上门。
她转头看向紧闭的门扇，不自觉的咬了咬唇。
不知道门的另一端，赫然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中的那个人，现在在想着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