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布里尔·威勒姆
书名:斯科洛的只言片语:新的王朝 作者:苍渊之握 本章字数:3859字 发布时间:2023-04-29

       开阔的草原位于利米底亚边墙的北方,生活在这里的牧民们,举行喜庆的仪式迎接温暖季节的到来。此时的冰雪开始解冻,随着逐渐变暖还会带来一些降雨,牲畜也在这个美妙的季节里繁殖,它们既是食物也是主人的伙伴。


       驯服的马匹毫无怨言地驮载货品,或是与主人一起奔赴战场,因而被视为友谊的象征;牛羊则是提供毛皮、奶类和肉食以及其他生活用品,通常会被人们作为酬谢或彩礼。牲畜是这些人们手中的贵重财产,在严寒来临之前,只要储存足够的干肉、乳酪、草料和少量的雀麦,就能保证人畜的生活而感到心满意足。


       人们在堆砌的石块之上竖起画有符号或写满文字的木柱,在这里寄托哀思和表达喜悦,或是向心中的神灵虔诚祈求。人们为逝去的亡者举行火葬,而后任凭骨灰被草原的风吹走。亡者的灵魂被火之使者带离肉体,而后骑上风神的骏马去往神灵的殿堂。人类会有降生和亡逝,正如大风会带来青草和寒霜。


       这里是游牧民众的家园,也是利米底亚人与外部世界相连的陆上通道。跟随大胆商旅的队伍从西镇的边墙出发,去往更远的地方,来自沙漠的神秘国度以及其他方向的强大民族,相继在这里树起自己的旗帜,联姻、商业、冲突和征战使这里的人们享受幸福或饱受灾祸,默默忍受征服者的压 迫或是被激起尚武好斗的激 情。


       尽管古老的生活方式未曾有过明显改变,但从人们的相貌、语言以及古老遗迹上的文字或符号,完全可以看出强盛的势力曾在这里留下深刻的痕迹。


       农耕崛起的利米底亚人对于不擅耕种的草原邻居,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都冷漠视之。不过,对于走投无路的乞讨者,圣王瑞汶德·洛尔德还是对他们伸出了援助之手。


       友善的姿态赢得了一些人的友谊,也同时招致贪婪者的掠夺。


       瑞汶德交替运用收买、联姻和战争的手段,使得利米底亚人的影响力越过东镇的边墙而传播到异族的土地,在胡鲁罕草原建立起王朝的威名和国君的荣誉,成为后世君王的典范。


       加克部族的斯利姆酋长主动向利米底亚人表示敬意和臣服,并有幸迎娶瑞汶德的侄女。斯利姆将其奉为自己的父亲和君王,并恭敬地接受对方赐予的尊贵头衔和年饷。在利米底亚军队的协助下,这支部族的羊群能够安全出现在胡鲁罕的草场上。首领从庇主的宫廷接受防卫边界的职责,获得允许而可以悬挂利米底亚君王的狮旗。


       随着山地之国费洛蒙崛起,并逐渐将自己的势力延伸到海岸而与航海为业的人们发生接触,紧邻利米底亚的斯利姆以及其他草原部族,在和平的时代里享受贸易的便利和随之带来的其他收益。


       斯利姆后续的三代子孙继承原有的政策而保持着平静的生活,与利米底亚人保持亲附而与周边的部族保持友善,维持和平的氛围,分享和平的利益。这些牧人生活的地带在很多个世代之后仍然被称作加克,虽然在广袤的草原上没有自然的标志以示区分,但当地人们的土语中已经混入了利尔词汇的发音而成为语言的边界。


       山地之国费洛蒙处在群山的自然保护之下,生活在这里的塞默尔人和高山对面的潘迪尔人共享海洋的便利,将劳动和贸易的成果作为贡金而与草原的部族换取平静和安宁,同时鼓动如簧之舌,使贪得无厌的部族对“山民”的贡奉展开相互的争夺。


       塞默尔人为此而沾沾自喜,以为让对方陷入内部的纠缠就能使自己高枕无忧,等到这些人在一位强势人物的干预下重新团结到一起,缺乏武备的塞默尔人因此而付出惨重代价。游牧骑手们安全地走过隘道,出现在塞默尔人没有设防的土地,如入无人之境。


       勃兰斯特·艾肯是一位出身显赫家族的子弟,带领塞默尔人展开对抗,在历经两场失败的战斗后,不得不寻求潘迪尔邻居的帮助。潘迪尔国王的旗帜第一次出现在异国的海岸,用长枪和劲弩击退进犯的游牧骑兵。塞默尔人倾尽所有答谢邻居的帮助,在送走潘迪尔领主和他们的军队之后,又从他们的神庙里迎来天神格鲁恩。


       利米底亚人对于遥远地区的事务保持着漠不关心的姿态,因而从来没有去追溯这些草原蛮族的起源,只是为了有所区分,就用野蛮部族当中最为强大的巴特部族来称呼所有与利米底亚为敌的人。巴特人在为害塞默尔人的同时,也给利米底亚人的盟友制造麻烦。


       毁誉参半的国君德赫·帕尔西汇聚全国的力量深入草原腹地,使五百卡里之内看不到一顶游牧人的帐篷。但农耕出身的民族,对于春季大风肆虐而冬季满盖冰雪的地带,没有任何兴趣,宁愿用巨额的花费在边境构筑防壁,以守卫漫长的边界,保护土地和财产的安全。这位君王的崩逝给社会带来动荡和不安,而科尔比诺斯防线是他留给后世的唯一遗产。


       帕尔西王朝的末代君王莱尔伦冒着天下之大不韪,请求游牧骑兵进入他的国度击败反对自己的敌人。这些草原蛮族在越过松懈的边境防线后直抵斯科洛,这种引狼入室的罪行引发的后果,是将沿途的所有美好都化为一片乌有,加速腐朽王朝的覆灭,也让新兴的势力随之崛起。


       布里尔·威勒姆在对抗草原蛮族的战斗中,积累起角逐王座的实力和声望,家族的显赫地位使他树起鲜亮的旗帜,而简朴的个人生活又使他从反对者那里得到“鸡饲官”的称号。


       布里尔兼管着王国和赫德利姆的财政事务,首先是在保卫赫德利姆的战斗中崭露头角。当时的王都陷入严重的骚乱,国王莱尔伦躲避在宫廷中瑟瑟发抖,周围的奴仆和卫士,全都用敌视和反感的眼神注视着昔日的主人。如果不是布里尔及时赶到,这位国王恐怕已是死于非命。


       在反叛的部队即将冲破拉加斯防壁的时刻,布里尔依靠善辩的口才激起守军奋战的勇气,并且打开看守松懈的府库,搬出装满财物的陶罐,奖赏守军和收买城外的叛军。等到王都的骚乱被平息而反叛的人马被击退后,这位主管财政的廷臣倒是给惊魂未定的君王带来些许安慰。布里尔将账册呈现给君王,除去被乱民抢夺的少量东西外,大多数钱物都得到保留并用在随后的防守战斗中。


       莱尔伦在噩耗不断的情势下得到令人欣慰的消息,就将布里尔拔擢到军事统帅的高位。在帕尔希王朝已经陷入瘫痪的状态下,布里尔将赫德利姆和附近几座城市的钱粮掌握在自己手中,还将几支分散的部队收拢到自己的麾下。他用府库中的钱财建立难民区,并将分散的部队集中在周围以保证安全,赢得人们的好感而成为他的伟大事业的支持者。


       帕尔西王朝的庙堂早已无人关注国家的未来和民众的灾难,国王的权力也仅限于宫墙之内和身旁的两位奴仆,但布里尔的作为使他还能维持国王的排场。他向守备部队支付一笔军饷,使这些军人继续坚守在战斗的岗位,以保证赫德利姆的安全。


       同时向国王上呈送一份奏文,提到秩序的恢复有赖于府库的充实和军队的部署,由此在国王手中讨要到调动军队的权力和一枚王室徽章,使布里尔踏出重要的一步。


       布里尔在难民中招募了士兵,编成作战部队并派遣有经验的军官加以操练;将闲置的土地分给这些士兵的家庭,使他们无后顾之忧。在收复底比诺的战斗中,这支新军展现出善战军队应有的纪律和勇武。


       他交替运用劝说、收买和军事对抗的行动,让王室和家族的旗帜同时飘扬在大高地的城市和乡村。无论是劳工还是士兵,全都在他的激励之下,恢复城墙和塔楼的防御功能,使民众摆脱恐慌而可以在土地上安心落户和劳作。


       无能的国王竟然还能对廷臣的胜利心怀猜忌,布里尔在表面上维持对国王的服从,内心充满鄙视和不屑。他的军队在完成对一处要塞的包围后返回到赫德利姆的宫廷,身后跟随着十几名高大而全副武装的卫士。


       当布里尔从赫德利姆舒适的宫廷返回到前线的营帐时,懦弱而猜忌的国王将宫廷禁卫的职责赋予了他。军队取得胜利后朝着莫尔塔方向继续前进,守卫这里的指挥官雷恩·法赫尔服从于一位名叫比诺·威达的武装部队的首领,他与另一位首领米讷·科尔,在合作击退蛮族的军队后,盘踞在伯德斯和科拉德,这两个富庶的大区在历经战乱后已是残破不堪。


       雷恩的坚决抵抗使对手的撞锤和木塔失去用武之地,但两位首领之间的不和与猜忌,没能使自身的有利一直持续下去。米讷·科尔幸灾乐祸地看着对面双方的人马在城墙之下厮杀。最后,是用金钱使雷恩的部下变节才得以攻破城池。


       布里尔钦佩雷恩的才能和忠义,赦免他和部下的同时也为自己赢得了声誉。同时,布里尔听从部下的建议,向米讷科尔派出善辩的使者,以王室表彰的名义,将一部分战利品送到科拉德的首府梅诺斯。虽然手下发出警告,认为无功而受好处必然招致灾殃,但米讷·科尔还是欣然接受,并为此而派人平整了通往梅诺斯的道路。


       布里尔的战利品使米讷·科尔对发生在伯德斯的战事,不仅冷漠以待而且幸灾乐祸。不过在这一次,他并未等到所谓的战利品。


       布里尔的军队沿着对方修整的宽阔道路,一路势如破竹,直到雷恩指挥的部队,气势汹汹的出现在梅诺斯的城下。经过一番没有希望的抵抗,帕尔西王室和威勒姆家族的旗帜,并列出现在梅诺斯的街头。


       布里尔颁布优惠的土地和税收政策,使流浪在斯科洛的难民可以安家落户,同时也引起其他势力的警惕和敌视。


       草原蛮族无意于统治南方的土地,对于文明社会的学术和技能嗤之以鼻,任凭本能的驱使满足掠夺和破坏的欲望。直到他们在一片瓦砾之上无所获得之时,就拉载着从文明社会抢来的财物和被缚的平民,去往蛮族居住的草原。


       然而,草原统治者一心想让利米底亚的土地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不希望在这片土地出现另一位强力的人物,带领他的部下与自己对抗。于是用金钱和承诺使一些布里尔的反对者集结在自己的旗下,继续在利米底亚制造灾难和带来毁灭。


       为了对付大高地的布里尔,有一支两千人的蛮族部队,会同斯科洛的几路人马向拉兹利堡进发。拉兹利守卫着大高地和斯科洛之间的重要地带,不仅占尽地形的优势,还修筑坚固的防壁和塔楼,开阔的大城内有一座简朴的神庙可以寄托情感,由谨慎的军官指挥骁勇的部队,存储足够的粮食用以应对敌人的围攻,一座烽火台可以为远处的战友发送信号。


       完善的防御使得敌方付出不小的损失,蛮族军队看着在防壁之下燃烧的巨大器械,不得不带着几分屈辱和怒气暂时停止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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