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鲜花和掌声
书名:新画皮 作者:宇阳 本章字数:3049字 发布时间:2023-04-27



校长亲自找我谈话:“陈丽丽同学,你在入学的热身训练中表现优秀。我知道,你报的是指挥专业,这个专业要求很高。你一个女孩子,要想顺利毕业,难度是很大的。你要有心理准备。作为特战学院指挥员,首先是一个优秀的特种兵,所以,还有更严酷的训练在后面,你能抗得住吗?”


“报告校长,我不会叫苦的。”


“好!陈丽丽同学,我很看好你!”


我们休息两天,新的训练又开始了。


“这里最舒服的日子是昨天!”我望着大厅电子显示屏上滚动播放着每个学员队的课程表:武装越野、射击训练、攀登格斗、武装泅渡……


脚后跟踢枪上膛、攀登绝壁、秒擒敌人,还必须擅长潜水、伪装、爆破、负重越野、野外求生等多种战斗技能……在外人眼里,他们是最牛的“丛林尖刀”、战场上的“杀手锏”……只因为他们有一个让人热血沸腾的共同名字——我们是特种兵的尖刀。


初秋的桂北腹地,高温尚未消退。踩着“秋老虎”的尾巴,新学期第一课开始了。


我们八人一组,开启了新学期的学习。


“以最快的速度越过障碍,最后两名重来!”一声令下,我们毫不犹豫地扑向障碍:8人合力挺举千余斤重的冲锋舟完成40次下蹲后,匍匐通过25米长的铁丝网,徒手翻越10米高墙,紧接着跳进水坑挺举弹药箱,然后穿越4道火墙,爬上30米长的麻绳桥,进入2米深的蚂蚁洞,越过20米长的泥潭……


“这些都是每名特战学院的必修课!”我从泥潭里爬出来时,已经成了“泥人”。每一天类似这样严酷的“特种课程”,我和战友们已经习以为常。


我们首先是优秀的合格特种兵,然后才是指挥员。我的专业初级指挥。在这之前,必须从当一名特种兵开始。


一名合格特种兵,要熟练掌握10多项三栖特战技能


悬垂的麻绳每晃一下,都重重撞击着学员我的自尊心。


“今天,我一定要突进15秒!”这是我第437次训练踩绳上。同班的战友都拿到了优秀,只有我迟迟未能突破。我明白,我年龄小,体力不支。


我咬着牙,索性扯掉手掌上的创可贴。伤口还没来得及结痂,血红一片。他纵身一跃,双脚踩定后,蜷身、攀爬、再踩……粗糙的麻绳撕裂着伤口,阵阵痛感沿着神经直导大脑。


“10、11、12……”齐声呐喊的助威声,让我顾不上疼痛。这一次,他终于以13秒的成绩,成功跻身优秀行列。


“在特战学院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舒服’二字!”想要练就一招制敌的特战技能,不经历成百上千次的反复锤炼,是绝无可能的。


我知道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特种兵,要熟练掌握格斗、攀登、索滑、伞降、潜水、泅渡等10多项三栖特战技能,每一项都有极高标准。


一记直拳打出,沙袋的裂纹被扯开了一道口子。这是男学员的专利。我一个女孩子力量不如男孩子,但我必须达到对男学员的要求。我不能原谅自己。我抱着被自己打坏的第3个沙袋开心地笑了:出拳的速度,终于比自己最好成绩又快了0.2秒。


打好一记直拳有多难?老师将其分解为10多个要素,仅速度练习,学员们10分钟内就要完成单手出拳500次。每次课后,我夹菜时手都是抖的。


伤疤是每个同学的“荣耀”:掉皮、裂肉、长脓疮,常折磨得学员们难以入睡,“仰着睡很痛,所以就趴着睡”。可一觉醒来,我又全然忘记了伤疤的痛。对我来说,这是特种兵的“成人礼”。我不能因为我比他们小,就过不了“成人礼。”


“超强意志力”训练,几乎贯穿所有课程。


豆大的汗珠夹带着油彩,沿着眉心浸入眼角,我使劲闭了下眼睛,还是阻挡不了满头大汗的猛烈攻势。


趴在近50摄氏度高温的草丛里,面对头顶毒辣的阳光暴晒,我一动不动,瞄准镜里一片树叶的晃动,都会触发他的神经产生一次冲动。


第58分钟,我感到呼吸困难,眼里阵阵辛辣,他的视线变得模糊,几次眨眼,未起作用,我下意识小心翼翼地用衣袖抹了下眼角。


突然,百米开外的密林里传来一声枪响,我脑袋上冒起了红烟。我意识到,自己被对手击中了。


这是我主动向学院申请:我要成为特等狙击手。


狙击比拼的是谁有更强悍的意志力。因此,教练在我制订的意志训练课程表里,高温、极寒、强干扰等极端条件下的对抗训练,比例大幅增加,要求也异常苛刻。


极限的突破,有时就在下一秒的坚持。当我在地图上把沿途走过的点位用铅笔连起来时,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两昼夜,负重30公斤,没有任何补给,走了近100公里。那一刻,我躺在草地上,干裂的嘴唇对着天空发笑。


过去两天里,我没有吃过一口热食,只能靠沿途净化的少量溪水充饥。蛇虫鼠蚁,只要毒不死人,都恨不得抢来吃。


“特种部队特种魂,特种精神特种人。”我希望自己成为特种人。特种课程表”无不包含着“超强意志力”训练。


从游泳池里潜了半个多小时,浮出水面的那一刻,我已经听不到周围的声音。长时间的浸泡,耳膜承受的压力要比水面上大得多。每次训练,我都想着能比前一次多呆几分钟,只有提高身体器官的抗压能力,才能在深潜时多下去1米。


4个多月学时,有近3个月是野外驻训,期间还穿插攀登、格斗、爆破等13项特种技能课目,破袭、营救、“斩首”等大小战术演练10余场,真正留给自己的时间几乎没有。


我几乎崩溃,但是我仍然咬牙坚持。特种训练的课程表里,一课比一课严酷。有的同学哭了,后悔自己填报特种学院。还有两个同学萌生退学的念头。


又是一次千里机动到驻训地,宿营当晚,昼夜连贯演练的“集结号”就毫无预告地吹响;野外生存,没有任何食物保障,全程不间断遭“敌”袭扰;破袭行动,全员荷枪实弹,实兵对抗系统实时通报伤亡情况;高原强化训练刚结束,立即机动转场,开展高强度徒步行军……


为躲避“敌人”搜索,我们被迫不断转移到陌生的山地丛林中,依靠军事地形学知识和简单设备研判地形、负重行军。在体力几乎透支的情况下,他们还必须完成翻越断崖障碍、敌后捕俘、潜伏侦察等任务。30余米高的断崖,让人望而生畏,碎石不断滑落,我们只能依靠攀爬技能和警戒掩护,不能有丝毫懈怠和停顿。


3个月时间,辗转数千公里,历经大小演练10余场,我和同学们吃尽了苦头,个个脱了几层皮掉了几斤肉。


我瘦了。


在这次三个月魔鬼训练中,我隐藏了自己的女孩身份。我女扮男装,就连我的战友都把我当男战士。当我站在台上,取下军帽,露出一脑秀发,绝美的容颜时,惊呆了学院几千名师生。惊异、赞赏、羡慕……他们把我当着美的化身。我开心极了。


顿时,鲜花和掌声扑面而来……


我感到骄傲自豪。


在这次魔鬼般的训练中,我的灵魂在困境中得炼狱般的洗礼。我成长了,心智得血与火的洗礼。我抗住了来自训练的各种令人无法忍受的痛苦的考验折磨。


我感谢姑姑,是她把我从死亡中获得重生,是她告诉我自强自立的生活能力。


感谢我姑妈,是她让我获得学习的机会;是她让我获得了重生,从此,我走出困境的阴影,成为正常人,享受了正常人的生活,使我看到了人生的希望!


我感谢我小时候在尼姑庵的生活生活磨难。感谢那地狱般的梦幻的、来自自己至亲的伤害,我从劫难中活过来了。我没有被苦难和贫穷失去自己的生活目标。感谢干妈对我各种人能技能的训练。虽然时间只有几个月,但就是这几个月造就了我面对艰难挫折的勇气。在令人恐怖的地狱式的训练中,造就了我越战越勇的精气神。造就了作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特战学院的学生为了祖国肩负担当奋勇向前只要祖国需要毅然前往舍身忘死完成使命的英J雄本色。


我在鲜花掌声中,我向学院的全体师生汇报了这次地狱般的魔鬼训练的整个过程。也许这次训练本身就具有梦幻、传奇、残酷和魔幻般的情节,整个会场鸭雀无声。


我的声音时而阴抑时而高昻时而梦幻……我把口头语言和肢体语言发挥到了极致。在极限训练中,讲到激动处,我竟然模仿各种自然生物的声音,维妙维肖,一次又一次赢得了雷鸣般的掌声。整个演讲,我在鲜花和掌声中度过。


做为一个女孩子,和男同学一起参加如此高强度和令人恐怖的训练,我看到是一双双赞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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