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焰兄,我们干……杯。”说完,天坑荒王的大王子波魃晃晃悠悠的举起酒杯,一仰头灌了下去,顺势整个身子向后倒去,炎黄心焰伸手去拉他……
“啪搭!”一声,波魃仰面躺倒在地上,手中的酒杯也滚落到一旁。
炎黄心焰放下酒杯,看了眼地上的波魃,又看了眼趴在自己桌前的天坑荒小公主波韵,还有横卧在波魃桌前的白矮人波查丁。他惊讶于自己的酒量怎么长的怎么快,自己还没怎么样呢,已经喝倒了三人。
绝不是这三人的酒量不行,他们一共喝了五大坛子,而且酒水碧绿,用波魃的话说,这是没有掺水的关内“原浆”,可不是自己官寨那种淡绿的,掺水多到没有滋味的水酒。
他又想了一下刚才自己喝酒的感受,每当有醉意上涌之时,就会感觉身体一阵发热,酒劲就像被蒸发了一样,自己瞬间又清醒过来,想到这,炎黄心焰用手捂了一下胸口,轻抓了一下包扎胸前伤口的一圈药布,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六辆满载的木板车停在炎黄心焰的面前,而拉车的是一种足有五尺长,四尺宽的圆背大蜥蜴,土灰色的身躯上布满苍绿色的斑块,显得很古老,脑袋后方有一圈褶皱的外皮。
波魃走过去摸了一下大蜥蜴的脑袋,大蜥蜴伸出舌头舔了几下他的手,他收回手揭开盖在车上的粗布,上边码放着干鱼,下面堆叠着黑铁块。
炎黄心焰朝着波魃点了下头。
波魃走过来将一块粗布清单递到炎黄心焰的手上说:“心焰兄,东西准备齐了。”
炎黄心焰接过波魃的清单说:“多谢,小王爷。”
“心焰兄,接下来怎么办?”波魃说。
“请小王爷帮我找一个脚力快的探马,把这份清单交到一个凶突人的手里,他的名字叫库靳长老,告诉他,用这清单上的东西换我的人。”炎黄心焰说。
“要去凶突人那?”波魃说。
“怎么?”炎黄心焰说。
“除了打仗,我们跟他们没打过交道。”波魃说。
站在炎黄心焰身侧的白矮人波查丁上前一步说:“丰主大人,我去吧。”
“你?”炎黄心焰说。
“我本来就是从乱石荒出来的,凶突人的话,我也会说一些,我脚力也快。”波查丁说。
炎黄心焰知道此去凶险,他微皱起眉头,伸手按在波查丁的肩头说:“路上小心,万一不成,保命要紧。”
“丰主大人,你放心,凶突人抓不住我的。”波查丁说。
炎黄心焰将清单交到了波查丁的手上说:“让凶突人来石头城的十里处交人换物。”
“是,丰主大人,我记下了。”波查丁说。
波魃吩咐仆人给波查丁准备路上的吃喝,最后波查丁带了一大包干鱼和三个大鱼鳔水袋出发了。
石头城外,波查丁迈开粗壮的大白腿向前猛跑几步,借着冲劲落地曲腿蹲身,大腿蹬地高高跃去,在空中划过足有七八步的距离,落地后,再猛跑几步,再曲腿蹲身,再高高跃起,空中划行,如此反复,不一会儿,就连跑带跳的出去一里有余。
站在城门外的炎黄心焰默默注视着波查丁远去的背影,担心不矣。
炎黄心焰身旁的波魃瞪大眼睛说:“心焰兄,你手下有奇人啊!”
炎黄心焰微笑着说:“他这样跑的更快吧。”
波魃伸手搂住炎黄心焰的肩头说:“走,心焰兄,去看看我的宝贝。”
一路之上,石头城繁荣景象让炎黄心焰觉得自己官寨集市与其相比较,逊色了不少,只见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客商穿梭其间,卖干鱼的店铺外是一排排悬吊在空中淡金色的干鱼,还有卖活蹦乱跳鲜鱼的散户,更多的是铁匠铺,从里边传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在炉火的映照下,只见黝黑的壮实汉子抡起铁锤砸在烧红的铁条上,立刻火花四射,铺头上摆放着大刀,匕首,铲子,铁护腕……
炎黄心焰跟随着波魃来到一座石头堆砌的大房子前,房子顶上耸立着高大的烟囱,黑烟滚滚。
房子的门口还停着木板车,也是圆背大蜥蜴在拉车,车斗里满满的那种黑色大蜗牛的空壳。
门口的守卫见波魃两人,立刻打开了大门,门里确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屋内的正中间是一座巨大的胄形熔炉,它上方伸出的粗管插进屋顶的烟囱,人们则围绕着它在忙碌着,他们见到波魃都躬身行礼,而波魃也拍着他们的肩膀说:“累了,就歇着。”
熔炉闸门打开,金红色的高温铁流在向下沿伸的沟渠中流淌,最后流进模具凹槽中……
波魃没有停留,继续前行,炎黄心焰跟在他的身侧,他们走到了熔炉的一侧,几个人正把木板车的上的黑色大蜗牛的空壳铲进熔炉的外圈边池中,再用铁耙把它们推入炉心,黑色蜗牛空壳冒出黑烟,由黑色变成红色,最后融入铁流之中。
熔炉后面连接着巨大的风箱,几个人在推动它,炉火在风力的作用下,由红变黄最后趋于白色。
炎黄心焰看着熔炉说:“是个宝贝。”
“八荒的铁器都出自它的熔炼,不过我说的宝贝不是它,而是……”波魃说着,伸手向前一指。
波魃的话让炎黄心焰明白石头城富庶的根源了,他顺着波魃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柄巨大的凹脊剑悬挂在墙壁上,它的剑柄足有小臂那么长,被红绳缠绕,一字型剑镡闪着金光,剑身呈狭长的三角形。剑身根部足有入八指宽,剑首有两指宽,最后是锐利的剑尖。
波魃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拿下墙壁上悬挂的红柄巨剑,他双手持剑,舞动起来,可舞动的并不流畅,反而显得吃力,波魃强壮的身体都没法驾御它,可见它有多么沉重。
波魃一个收势,横剑在身前说:“心焰兄,这是我的宝贝八尺。”
“八尺。”炎黄心焰说。
“它剑刃长八尺,所以就叫八尺。”波魃说。
“好宝贝!”炎黄心焰说。
波魃听后得意的笑着说:“嘿!嘿!嘿!‘八尺’只有我能使得动。”
“大王子!大王子!大王子……”几声高呼响彻屋里,其间还加杂了几声女音的“波魃!”
炎黄心焰闻声回过头,只见几个人从熔炉旁窜了出来,领头的是波韵。
波韵见到波魃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按在波魃的手臂上说:“哥,快跟我来,有跳鱼。”
“跳鱼。”波魃说:“不是常有的吗?”
“是一条非常大的跳鱼,已经伤了几人!”波韵说。
“什么!跳鱼伤人。”波魃瞪大眼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