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
耳边是沼泽野鸟的清晨怪叫,而老虎粪便的独特味道充斥着李广安所呼吸的温湿空气,皆因他的身上以及其野人同伴的身上皆涂满了老虎的干粪便。负伤的李广安与留守的7名野人战士这样做,是为了防范巴人的猎犬。
此刻距离李广安负伤已经超过12个时辰,躲藏于一片茂密灌木丛的他正忍受着右臀伤口之疼痛,同样难以忍受的,还有沼泽蚊叮的皮肤肿痒。
他们8人不敢烧艾草驱蚊,因为引起烟雾就是找死。
阳光被云层遮挡,天色阴沉沉的。在薄薄的晨雾中,一名野人同伴用唾沫草药给趴伏贴地的李广安换药,这种感觉令李广安觉得难堪以及郁闷。涂抹在右臀伤口上的唾沫草药湿漉漉的,清凉清凉,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李广安右臀伤口之灼热痛感。
穿越晚商的李广安不知道,这种用人类口水以及各类神秘植物混合而成的唾沫草药,最大的功效就是不让伤口发炎,晚商时代可没有近现代发明的抗生素。闻着老虎粪便的气味,李广安非常后悔没有听从导师夏铭一此前的规劝,鲁莽地去试图救助那群捅伤自己右臀的、已经全部死去之被俘巴人儿童。
在耳边蚊子翁嗡嗡的声音中,李广安一边抬手抓蚊子,一边在脑海里面重复着导师夏铭一给自己所说过的话:
“这是晚商的乱世,我们皆无能为力。”
仔仔细细给“太阳神使者仆人”李广安上完唾沫草药后,左脚负伤的野人同伴开始给自己的受伤左脚上药,一道伤及腿骨的刀伤赫然在目。
他叫哈吉,年龄与李广安相仿,听觉异常灵敏,但人长得很矮,若跟身材高大的李广安站到一起,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对父子。哈吉是“野人伤病小分队”的小队长,制作唾沫草药的神秘植物都是其在沼泽地带一拐一拐地收集回来的。
另外,在“野人伤兵小分队”里面,还有5人轻伤、1人重伤。轻伤的5人都是腿伤,跟哈吉一样,其在紧凑刺激的近身战斗中被巴人伤着了腿部;至于重伤的那一名野人战士,其脸色因缺血而惨白,他由哈吉以外的轻伤5人轮流照料,至今尚未脱离危险。
西南巴兵城寨的巴人用利刃刺中了重伤野人之腹部,伤及了其肠道。穿越的李广安知道,在缺乏输血条件以及治疗器械的晚商时代,眼前的躺地伤员大概率救不过来。
突然,原本给自己腿部涂药的哈吉把默默发呆的李广安惊醒过来,他用野人部落的语言紧张说道:
“全部人趴下!有情况!”
汪——汪——汪——
顺着持续的狗叫声,躲藏于灌木丛中的李广安发现,在远处的西南巴兵城寨废墟附近,出现了几条边吠边跑的猎犬。
它们是巴人的猎犬。
此刻,身上涂了老虎粪便的李广安用野人部落的语言慢慢地、轻轻地说道:
“哈吉,你昨夜让我涂上你收集回来的老虎粪便,我本来很抗拒。现在,我感谢你救了我的命。”
……
最早的犬起源于狼,而人类的驯犬历史迄今10000年,最早的中国古人驯犬证据是浙江河姆渡遗址出头的狗头化石。
另外,基因决定了狗与狼天生畏惧老虎,当嗅到老虎的粪便时,嗅觉灵敏的驯犬会选择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