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的事,一时间三言两语得也讲不清楚……”
“讲不清!?为何讲不清?”沈忆姃那模棱两可的话刚传入陆珺瑶的耳里,姑娘那颗原本就略微躁动的心便再也无法平静。
她本就是个多疑又善于猜忌怀疑的性子,沈忆姃的话算是彻底把她拉入了焦急和怀疑的漩涡中。
“你这娃娃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看着忍不住眉头紧锁的姑娘,沈忆姃无奈一笑,看来这陆家丫头是真的把她们太子爷放在了心尖尖上啊。
“给,拿着”沈忆姃不知何时变换出了一颗发着微光的灵珠,随即将灵珠递到了陆珺瑶面前。
“这是?”
“这是我族至宝,只要引入一个人的心头血,便可得知那人近段时间的所经之事。”
“太子爷的事说来复杂,我说一时间说不清,是想请陆姑娘自己亲自看看,谁知你这娃娃这么心急,连话都不让人说完。”
“陆姑娘这般急躁,小心将来在此上面吃一次大亏!”
陆珺瑶不自然地握了握手中的灵珠,面对沈忆姃的话语,她一时间竟然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因为她确确实实就如沈忆姃所说的那样。
她平日里自诩冷静,可是不知从何时起,所有与段宸风有关的事情都会让她无比在意,她见不得段宸风受伤,见不得段宸风不悦,更见不得段宸风有任何闪失。
不知何时,他好像变成了她心中的禁地,一旦他有陷入危险的可能,她所有的理智与冷静都会在一瞬间土崩瓦解。
突然,陆珺瑶好似想到了什么,她猛得抬头,满脸紧张地盯着沈忆姃,“沈姑娘刚刚说,这是你鲲族的至宝。”
“是我族至宝不错,陆姑娘突然说这个作甚。”
“沈姑娘刚刚还说,想要让这至宝起功效,需引入一个人的心头血!”
“姑娘想让我自己看阿宸的事,那岂不是意味着,要将阿宸的心头血引入这灵珠!沈姑娘怎会有阿宸的心头血!”
陆珺瑶的语气有些颤抖,她断然不信鲲后的御用妖医会伤害鲲族的太子,可她实在是无法忽略心头血这几个字,他的心头血怎会在旁人手上,莫不是他真的受了伤!?
沈忆姃见状伸手拍了拍陆珺瑶的肩,试图安抚目前不太冷静的姑娘,“陆姑娘不必紧张,这是太子爷专门给你留的,取这心头血时,太子也没有受任何伤。”
“!给我留的?”听完解释的陆珺瑶更愣了,这好好的,阿宸给她留心头血做什么?
“嗯,这就是专门为你留的,陆姑娘还记得从前太子经常浑身是伤的时候吗?”
“自然是记得。”她怎么可能忘!那段日子他总是满身伤痕,只不过他不愿说发生了什么。
他不说,那她便不强问。她想着,有朝一日阿宸想说了,自然就会告诉她的。可这么多年,他从未提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她至今也不知这背后的真相。
“那些伤,是太子训练时受的,由于一些原因,太子要经历比旁人苦一万倍的凶险万分的训练,因此常常伤痕遍体。”
“而他又一心只想着你,老是不等我去替他疗伤,就私溜出去寻你。”
“陆姑娘也是细心又心善,发现了太子的伤,还总是想着法子替他疗伤。”
“有一日,太子突然找我,他说你总是在替他疗伤,而有时候自己受伤了却毫不在意,满不在乎。”
“鲲族的心头血也是治病疗伤的至宝,因此那时的太子要我替他取出一些心头血出来存着,以便在陆姑娘你受伤时救你。”
“只是后来太子被禁足,与陆姑娘断了几年联系,我身为鲲族的人,自然也不方便私下与陆姑娘相会,这心头血才一直被藏着。”
“要不是因为今日这事,沈某都差点忘记还有这么一回事了”
“最近太子爷的事,我想陆姑娘还是知道的为好。”
“若是陆姑娘日后一不小心受了伤,我沈忆姃以鲲后御用妖医的名义起誓,定会尽心竭力为陆姑娘医治,若是陆姑娘的伤需要鲲族的心头血,那我也会亲自奉上我的心头血供陆姑娘使用。”
听完沈忆姃的话后,陆珺瑶一时间还缓不过神来,她张了张嘴,可终究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她知晓段宸风一直都对她极好,可她不知,他竟是为自己做到如此……
“陆姑娘……”沈忆姃的话一下子把发愣的陆珺瑶唤回。
“那事与陆姑娘也有些关系,陆姑娘还是快些观看吧。”沈忆姃边说边牵起陆珺瑶的手,“陆姑娘准备好否?”
“……嗯,还请沈姑娘施法。”
陆珺瑶话音刚落,沈忆姃便立刻将一滴心头血引入了灵珠,一瞬间陆珺瑶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一下子就跌入了无尽的深渊,过了很久很久也寻不到地面……
她努力睁眼,可周围仍是漆黑一片。
“沈姑娘!沈姑娘!”陆珺瑶略微紧张地唤了几声沈忆姃,可终究是没得到任何回应,整个周围依旧是没有一丝声响,安静到只听得见她自己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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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爷!太子爷您总算是回来了!”突然一声焦急的叫唤传入了陆珺瑶的耳里,她猛得转身,只见不远处缓缓亮起,随后她便看见一中年男子焦急忙慌地奔向段宸风。
“陆姑娘。”沈忆姃的声音突然也传入了她的耳里,一瞬间周围又重新陷入了黑暗。陆珺瑶立刻四处张望,可映入眼帘的依旧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丝毫不见任何光亮与沈忆姃的身影。
“陆姑娘不用找了,我的灵识尚未进入灵珠,你自然是找不到我的。”
陆珺瑶抿了抿唇,看来只有她一个人的灵识进入了灵珠,沈忆姃并没有跟着一起进来。
“陆姑娘,在这你可以看到太子爷最近发生的事情,但这些事已经发生过了,你只是时间与故事的旁观者,无论你做什么,有何反应,都不会对原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产生任何影响。”
“谢沈姑娘告知,珺瑶知晓了。”
“知晓便好,那陆姑娘快些观看吧,等陆姑娘看完了,我自会带姑娘出来。”
沈忆姃话音刚落,不远处便又重新亮了起来,陆珺瑶定眼望去,只见那中年男子站在段宸风面前,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又焦急地张口。
“太子爷!您这些天外出,弹劾您的折子都快堆成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