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老鲁小肖小傅都走了之后，雪儿和我回到房间里，雪儿突然叹口气说：“我真想永远和你们在一起，多有意思啊。”
她那话语里，有一层令人心颤的含义。
我大惊：“雪儿，你说什么？”
雪儿见我表情，忙说：“啊没什么，我是说，快到开学时间了，我得准备准备。”
“那么，”我说，“明天还让老鲁小肖小傅来吗？”
“当然，只要他们愿意，你说呢老木？”
我的心直抖：“你愿意，就行，他们都会愿意来的。”
我的脑海中，升起一个巨大的疑问：“雪儿的话里，刚才明显有别的意思，这怎么回事？雪儿对她自己的身体，莫非有什么预感？”
雪儿开学了。我也上班了。
晚上去赌场时候，雪儿不再亲自上场，多是在一边观看，或是在酒吧和小傅聊天。
医生既然有吩咐，就得照办，我们几个都不愿让雪儿激动。
我们下赌注不大，稳稳地赢一点，就撤出来，或是到电影院看电影，看些轻喜剧片子，或者是到酒吧喝酒。
我们铁三角哥仨还喜欢足球，我支持曼彻斯特联队，老鲁喜欢利物浦队，小肖是阿森纳队的球迷。
看足球的时候，我们哥仨有时有点小争论。雪儿和小傅含笑在一边听。有女士在场，我们的争议不激烈，都是很冷静地讲述自己的观点，并举出实例说明。
“这个球从后场到前场的全过程，证明了曼联的中场实力确实高过对手一截儿。”
“利物浦队历史上看，成绩最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看现在的趋势，今年上不去，明后年一定能够再次进入英超前三名。”
“阿森纳今年买的球员，你看看那后卫六号，哪个动作是多余？别说英超一般前锋，就是马拉多纳来了，也得早早把球传出去，不然，就得被六号截下来――――――”
雪儿再一次出鼻血，是在一家赌场的酒吧里。
我和老鲁小肖经过商议决定，我们已经有了四副牌二十一点的新战法，就不跟风险太大的轮盘赌死磕了。我们将精力资金都集中在二十一点台上，争取在赌场开除我们会员资格之前，再取点钱出来-----
我们正在一张二十一点台前小玩，慢慢等到了开一盒新牌，同时桌上只有我们三人的时候。老鲁轻轻伸手到夹克上衣里——他要摸出那里面的大钞封包。
小傅从酒吧跑来，急急地说：“老木哥，雪儿姐又——”
不待她说完，我已经窜了出去，直奔酒吧。
雪儿斜靠在沙发角上，脸色苍白。一个女招待小姐和酒吧酒保正在她身边。
看见我和身后的老鲁小肖。雪儿勉强笑笑说：“你们都来了？哎，不知怎么搞的，哎，我这，影响公司生意了，你们那边怎么样？”
小肖说：“雪儿姐，你怎么样，这是最要紧的。那边生意，你不用操心，有我们几个。”
老鲁说：“雪儿，你尽管放心，这赌场，一年到头都开着，我们的生意，误不了。再说，只要你身体没事儿，什么轮盘二十一点，什么生意，我们不做了都成啊！”
小傅说：“我们走吧，送雪儿姐回家。”
我看到女招待端起的一个小盆，里面有冰块和血红的纸巾。我心中一痛，说：“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