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解救的欧阳一粟似乎并不领情。
在吉象国不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那我就跑到国外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欧阳一粟又是一念传送,这次来到了新加坡,变成了一个中年工薪族,正在一间公屋里跟人打麻将。
欧阳一粟明显感觉到,自己打麻将好像不是为了消遣娱乐,而是幻想一夜暴富。
欧阳一粟明知自己的麻将技能很衰,打麻将一向是十赌九输,可是却仍旧幻想靠打麻将致富翻身。
欧阳一粟所打的麻将,规则很怪,并非只有四人在打,而是围着桌子坐满了一圈人,大家同时都在打一幅麻将。
每局麻将开始之前,大家都要向桌子中央下定。
只有下定的人才能参与这局麻将。
然后在摸牌和打牌的过程中,每个人还可以根据情况追加投注。
一旦有人追加投注,其他人就必须跟追,否则就自动出局,不能参与剩下的牌局。
如此直到出现第一个和牌的人,除了单吃放炮的人或者自摸通吃所有参加过本局麻将的人,还可独享桌子中央的所有钱。
如果最后没人和牌,则坚持到本局麻将结束的人,可以平分桌子中央的钱。
欧阳一粟虽然很憧憬自摸通吃所有人并独享桌子中央所有钱,可是,每当新开一局麻将需要下定两元赌资的时候,他都心疼犹豫不已,显然,欧阳一粟的潜意识中已经认定,这两元钱必然又是肉包子打狗。
就在欧阳一粟割肉一般抠抠搜搜地摸出两元钱,心疼犹豫要不要下定的时候,怎么突然到了一家吉象国顶级富豪奢华自助餐厅吃饭?
难道又被高级姓氏阶级贵族亲朋好友找到拉回了吉象国?
不过,欧阳一粟因为先前剪草坪时的饥渴加上刚才打麻将时的犹豫,现在确实非常想吃东西了。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只可惜不是打麻将)。
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美食佳酿,还有身旁热情美丽的厨娘侍者,欧阳一粟急不可耐地要了一大桌。
欧阳一粟看着厨娘侍者优雅地为自己备餐,往一堆供器一般精美的小碗中舀放五彩十色的咖喱,口水就像趵突泉一样汹涌而出。
好不容易等厨娘侍者备好餐,欧阳一粟正想直接上手大快朵颐(这也没什么毛病,欧阳一粟现在是吉象国人),却被厨娘侍者礼貌地用洗手的金盆所阻断,这可是吉象国顶级富豪奢华自助餐厅,大家吃的可不是饭,而是地位和形象。
欧阳一粟一边洗手,一边盯着美食咽口水的形象,显然引起了一群人的不满,是一群无所事事的吉象国纨绔子弟,狂妄自大地将自己的家庭出身与社会担当画了等号,于是想教训一下欧阳一粟,什么才是真正的上流社会文化。
只见吉象国纨绔子弟围上前来,不等欧阳一粟反应过来,就将厨娘侍者为欧阳一粟备好的美味抢食一空,却辩称是为了帮助欧阳一粟看清自己的饿鬼形象,然后大肆哄笑。
欧阳一粟心中郁闷,我吃自己的饭,招谁惹谁了?
看着满桌狼藉的残羹剩渍和吉象国纨绔子弟的嘲笑戏弄,欧阳一粟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突然小宇宙大爆发,顿悟朝霞国功夫,瞬间大打出手,揍得那群吉象国纨绔子弟屁滚尿流、抱头鼠窜。
欧阳一粟奋起直追、风驰电掣。
可是仍然不见了那群吉象国纨绔子弟的踪影。
难道是追过头了?
却突然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军用卡车里,卡车满载着全副武装的士兵,疾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之中。
我这又是在干什么?
又要去哪里呢?
欧阳一粟正在迷惑之际,军用卡车疾驰而过一个岔路口,却紧跟着一个急刹车,然后飞快倒车,退入岔路口的另一条道路,便静悄悄地停在了黑夜星光的树荫之下。
卡车里的士兵紧张地握着枪,一言不发、纹丝不动,包括身不由己的欧阳一粟。
原来,欧阳一粟现在也是一名士兵,只不过是一名什么都不知道的新兵。
卡车里的士兵显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大家是在等什么呢?
说时迟那时快,另一辆一模一样满载士兵的军车飞驰奔来,司机在冲过岔路口的一瞬,居然从后视镜里看见了黑夜中停在另一条道路的树荫下的上一辆军车,于是立刻刹车。
几乎同时,两辆军车上全副武装的士兵们急忙跳下各自的军车,迅速展开战斗队形,举枪怒目相对。
一场殊死战斗一触即发。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边战士的着装一模一样,完全应该是同一支部队的人啊!?
士兵对峙的死亡气氛被浓黑的夜色无限放大。
大家显然都不愿意开枪,但是,又都不相信对方同样不愿开枪。
此时任何一点风吹草动,无疑都会刺激大家,引发两边同时猛烈开火、同归于尽。
就在所有士兵都像冰雕一样一动不动地等待着不知将在何时和哪儿出现的风吹草动之际,一个老者突然出现在两队士兵中间的人行横道上。
欧阳一粟定睛一看,立刻傻眼,怎么会是父亲?
等欧阳一粟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正带着父亲在新加坡旅游,在圣淘沙海边公园赶绿灯过马路,准备去沙滩踢球。
父亲匆忙过马路时,足球无意间掉落到马路上,弹跳到了路边草坪。
欧阳一粟赶忙跑过去捡球,却发现足球破了一个洞,不知何故,足球的破洞处竟然像泄漏的天然气在燃烧。
欧阳一粟惊讶之余,手忙脚乱,意欲扑灭,却恰巧被新加坡的执法人员看见。
执法人员跑上前来,扣住欧阳一粟,也不帮忙灭火,却以破坏市容罪,不由分辩,执意罚款,可又不说要罚多少钱。
欧阳一粟无可奈何,正犹豫该拿多少钱出来交罚款的时候,执法人员却毫无征兆地突然落荒而逃。
欧阳一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难道他们是假扮执法人员诈骗游客?
或者他们在设局,等欧阳一粟胆敢擅自离开,他们再折返抓捕,以破坏市容罪加畏罪潜逃,数罪并罚?
就在欧阳一粟犹豫自己到底该不该、能不能离开之际,突然听到有人惊呼:极端拜自然教组织成员来了!
欧阳一粟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榕树,突然变身一群教徒,手起刀落,惊恐莫名的执法人员瞬间身首异处。
原来,专门袭击花园城市的极端拜自然教组织成员又现身作乱了,假扮城市绿植或违法人员,就为诱骗袭杀执法人员。
刚才要罚款欧阳一粟的人,确是如假包换的执法人员,只是恐惧欧阳一粟可能是极端拜自然教组织成员,所以才慌不择路地逃跑。
欧阳一粟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更加疑惑不解:
新加坡可是世界闻名的花园城市,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实仍世范楷模,执法人员更是功不可没,怎么却突然成了极端拜自然教组织成员的眼中钉、肉中刺,非要除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