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白羽认主
书名:凌风歌 作者:翏羽 本章字数:2535字 发布时间:2023-05-05

这日,眼见座下马匹又累得口吐白沫,只怕又要换马了,不过此时尚早,马市未开,樊瑾打听得前方有一驿站,兼顾些买马卖马的勾当,便同聂玲儿准备去驿站换下坐骑。

刚到驿站门口,突听里面一声暴喝:“萧千绝这老乌龟,说什么大内第一高手,我看逃匿功夫才是天下第一,就是一个没卵蛋的怂货。”

樊瑾忙拉聂玲儿稳住身形,又听里面一人怒道:“死胖子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声音尖细刺耳,樊瑾悄声道:“这人好像是曹少吉。”

聂玲儿心中疑惑:他们怎么也这么快?念头一落,又听里面先前那人叫道:“说便说了,没卵......”话到一半,却就此没了生息。

聂玲儿探头一瞧,只见那人被另一人一把捂住嘴,半拖半拽从驿站拖了出来。

她在太湖和楚怀云林思雨几人行医救人之时,曾见过太湖一众好汉,是以认得被拽之人乃是六当家汤和,而拽他那人却是八寨主秦露,便上前相认道:“六当家、八寨主。”

汤和也认得聂玲儿,见她和一男子同路,嘿了一声:“小娃儿,你咋跑到这里来了?”

聂玲儿见他一直打量樊瑾,便介绍道:“这位是铁剑门樊义樊大侠之子,我们此次出来,是想寻我家师兄冷凌秋,不知两位当家可有消息。”

她快言快语,几句话便说清来龙去脉,也知晓冷凌秋曾对太湖水寨有恩,若是有他消息,太湖群雄定会如实相告。

只见汤和听完,连连摇头,秦露也是一声叹息,聂玲儿只当是冷凌秋出了事,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急道:“二位当家有话快说。”

汤和苦笑一声道:“你呀,来的晚了,他们已经走了,一早就走了。”

聂玲儿正想再问,却见秦露一使眼色道:“此地不是说话之处,还请二位跟我回去细说。”说完领着二人回到别院,与众英雄一一见过。

韩泊渠听说他们也是来寻冷凌秋,也叹事不凑巧,造化弄人,便将如何遇见,如何筹谋等一系列经过对他二人讲了,聂玲儿这才知晓,冷凌秋一早已和蓉儿还有凌如烟出海北上了。

听完整个经过,聂玲儿顿时气馁,紧赶慢赶,终究还是差了半天,到最后还是没有见着他。

闻着空气中飘过的‘金合欢’香气,聂玲儿心潮起伏,想想这一路行来,究竟是为何,当真是要寻他回去么?可是自己也知晓,以他的性子,是断然不会跟自己回去,那自己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只为了见他一面?

对,见他一面,和他说说话,说下心中的牵挂和不舍,说下心中的忐忑和害怕,害怕此去再见不到他,所以将‘金合欢’做成香囊,要知道那可是师傅最喜欢的、最珍贵的药草,可安神宁心,可解奇毒,如果师傅知道,定会说我暴殄天物,这么难得的东西,居然只是为了做一个香囊。

这时突然听见一声马嘶,做兴奋之态,聂玲儿心中一惊:是白羽。

连忙跑去一看,只见白羽摇头晃脑,不停欢腾跳跃,等聂玲儿上前,便低头往她怀里又拱又擦。

聂玲儿轻拍它颈脖,轻笑道:“他倒没有亏待你,把你养的白白胖胖。”说完突想起它之前载着他一路奔波,定是受尽苦楚,而今后却不知何时能相见,睹物思人,抱着白羽“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这一哭,心底的思恋和担忧一股脑儿迸发出来,那些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欢笑和逗趣的回忆,还有那首他指点过的,自己会吹的第一首曲儿‘相思引’一一浮现眼前,全都化成泪水,一颗一颗,滴落尘埃。

白羽不知所措,只是紧挨着她,任由她泪如泉涌。

樊瑾遍寻不见聂玲儿,听得马嘶,便来后院查看,只见一人一马,痛哭流涕,他自知嘴笨,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静静陪坐在一旁,任由聂玲儿发泄,感受空气中弥漫的忧伤。

聂玲儿痛哭一阵,发现樊瑾,终觉在他面前失态不太妥当,伸手抹了泪水,道:“你来做什么?”

樊瑾道:“我寻你不着,担心你出什么事,听见马嘶,所以便来看看。”

“我有什么好担心?只是找寻半月,终究还是错过,心中不甘而已。”

樊瑾等她情绪稍稳,才道:“接下来,你有何打算?回玄香谷么?”

聂玲儿摇了摇头,道:“我还是不甘心,我定要见他一面,他不是北上去寻落日峰么,他走水路,我便走陆路,有白羽作伴,这次定比他先到。”

樊瑾见她方才凄入肝脾,现在又如此坚决,他就算再憨再直,这时也已然明白,聂玲儿对冷凌秋断不是同门情谊那么简单,这其中掺杂的情愫,说不清道不明,真是让人呕心抽肠啊。

聂玲儿突然转头道:“你呢?回铁剑门吗?”

樊瑾挠了挠头:“我爹叮嘱,我的职责是护你周全,陪你同行啊,你去哪里,我便到哪里,这也是杜二叔交待的差事。”

聂玲儿道:“那我一日不回玄香谷,你便一日不回铁剑门了?”

“啊......这......”樊瑾无言以对。

聂玲儿又道:“听八当家说,那落日峰在建州,属奴儿干都司管辖,是极北之地,路途遥远,这一去,可就不是十天半月这么简单了,你可想清楚了。”

虽知樊瑾坚毅道:“再远我也去。”

聂玲儿突然正经道:“樊师哥,其实这次你护我到这里,我已经很感激了,前路难卜,没必要和我一起跋涉。”

樊瑾也轻笑道:“路远也无妨,就当是长长见识了,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跑出来,不溜个够本怎么行?再说,和你在一起,我也很开心啊。”说完突然脸上冷不丁的红了一下。

聂玲儿看着樊瑾高大的身躯,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只是不知这种幸运,会不会给她带来幸福。

二人商议已定,便向太湖群雄说明去意,韩泊渠有些惊讶两人决定,但涉及门派之别,也不好多说。

临行之时,与群雄作别,便牵着白羽,向北而行,方才出门,突见成不空从外而来,聂玲儿怎想在此地碰见他,失声道:“成伯伯,你怎会在此处?”

成不空见是聂玲儿和樊瑾,忙道:“总算是赶到了,路上碰着锦衣卫人马,这便耽搁了,冷小子真是好本事,这下可好,现在东厂和锦衣卫都在找他。”

说完便将中途引开锦衣卫,后面又碰着百花宫姬水瑶带人前来之事,向聂玲儿说了,聂玲儿这才明白,当时在客栈放火作乱,捉拿他们的官兵并非曹少吉带的东厂人马,而是锦衣卫。

成不空问起冷凌秋,聂玲儿便将他出海之事说了,成不空叹道:“这也省的,在地上他们跑不过老子,但在海上,四周都是水,我就帮不上忙了,这小子真是好胆识,武功微不足道,但偏偏就敢去做那想做之事。”

然后问起聂玲儿去向,听闻聂玲儿也要北上,顿时眉头一皱,道:“使不得,使不得,你这去了,我怎地向你爹交待?”

但聂玲儿心意已决,任由成不空再三劝阻,也要北上,最后成不空无奈之下,只好道:“你这丫头怎也变得如此执拗?不如这样吧,你们先行,待我通知聂老儿你们去向之后,再来与你会合。”

聂玲儿见他终于松口,这才喜笑颜开。

三人商议一番,由成不空设法送信,樊瑾和聂玲儿依旧同行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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