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难忘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书名:出轨女人 作者:海男 本章字数:4195字 发布时间:2023-04-25


  铂金项链不见时,白露已经来到了幼儿园上班,她跟刘亚波又度过了一夜。对于她来说,一夜是短暂的、微不足道的,一夜又一夜都无法满足她的爱 欲之情。她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地陷入了与刘亚波的情感纠缠之中去,当她感觉到这是她人生中第一个发自内心爱的男人时,她已经心甘情愿地一次又一次与刘亚波幽居在一起。
  
  裸露的关系让她解开了铂金项链,因为她想让雕塑青年充分地沉溺于她身体的谜团中去。就这样,在那一夜,她滑落下了脖颈上那根铂金项链,然而,阴差阳错就在这一刻出现了,第二天拂晓之前,她得撤离开幽居之所,由于时间太急,她忘记了从枕头下面摸出那根铂金项链,这就是她留下的最好的证据,以致于她赶到幼儿园时都没有发现这一切,直到下午,她教幼儿园的孩子们舞蹈时,当她面对镜子脱 衣时,才猛然间发现了脖颈上少了一条铂金项链。她愣了一下,想起来了,昨天夜里项链从她脖颈上滑落的那一个刹哪间,也是她情欲上升的前奏曲。
  
  然而,她还是以饱满的姿态完成了幼儿园孩子们的舞蹈课。之后,她给刘亚波打电话,问刘亚波有没有看见她放在枕头下面的铂金项链,刘亚波随即到枕头下面寻找,然而,根本就没有发现她的铂金项链。刘亚波告诉了她一个信息,姚雪梅上午到过他卧室,为他整理过卧室,因为他起床后就到工作室去了,根本就来不及整理过房间。她意识到了事情的变幻莫测,以及在这变幻莫测之中潜在的危险。所以,她很快就来到了首饰店,因为她知道危机在等待着她:几十年来,她已经掌握了姚雪梅的个性,在她看来,姚雪梅是一个有理性的女孩子,她从不吵闹,也正是这种理性让她感到害怕。
  
  如果铂金项链一旦落入姚雪梅之手,那么,事情就恶化了,像身体中的伤口一样恶化了。所以,她要力挽狂澜,也许在那一刻,她已经充分地寻找打到了潜台词:要让姚雪梅知道铂金项链并不只是继母一个人佩戴,而且要让姚雪梅看见脖颈上的铂金项链依然存在。她在首饰店很快地寻找到了另一根与自己昔日的铂金项链很类似的项链,并且买下了它佩戴在脖颈上。当她赶回家时,她并不知道姚雪梅会从卧室走出来,迎候着她的降临。
  
  她,白露,一个已近四十岁的女人,曾经用身体跳过舞,如今是一家幼儿园的舞蹈老师。此刻,她凭着身体的理性感知道了女儿那双警觉的目光并没有与她的目光相遇,而是像剧烈的炭火落在了她的脖颈上,凭着女性的感觉,她知道,姚雪梅已经发现了那根遗留在男友枕头下的铂金项链与继母脖颈上的项链很类似。
  
  她庆幸女儿姚雪梅放过了她,这得感谢她智性中狡黠的另一面:如果她没有急速地赶往首饰店;如果她没有伪造生活的另一种本领,那么姚雪梅就会走上前来问她脖颈上的铂金项链到何处去了?
  
  姚雪梅放过了她,就离开了。然而,她明白了,姚雪梅已经怀疑到自己,她头一次开始认真地琢磨和刘亚波的关系,她给刘亚波去电话,刘亚波安慰她说:“别害怕,我会尽快地彻底了结与姚雪梅的关系。”所有这一切者是关系导致的另一层关系:她感觉到歉意,也许她不应该去进入刘亚波的生活,不应该与女儿的男友相爱,然而,事端已经在急流中前进,她已经无法收回自己那颗跳动的心。
  
  之后,更大的冒险生活正在等待着她。刘亚波策划了一桩带领白露离家出走的方案,刘亚波想带上她到沿海地区生活。他想去海边城市开辟自己的另一处工作室。白露被这个方案吓坏了,她不知所措地在电话中连声说:“不可能的,我都快四十岁了,已接近中年了,我怎么可能跟随你私奔呢?”
  
  尽管如此,她还是思考着这个方案,然而,就在这一刻,姚雪梅却站在家里宣布了一条消息:她怀孕了,所以,她要尽快地与刘亚波成婚。这个消息是当着白露和姚苹果一起宣布的,当时,姚雪梅很激动地刚从医院出来,手里抓住那张尿液化验单,声音低沉地倾诉道:“我怀孕了……”转眼她又出门了,白露知道姚雪梅不可能去别的地方,她一定去找刘亚波了。
  
  就这样,几十天的时间过去了,刘亚波没有再给白露来电话。这正是白露所预感到的现实,随着姚雪梅怀孕的现状,任何东西都会即刻被改变,而她已经选择了撤离,回想一遍又一遍地与刘亚波居无定所的幽居生活,虽然沉溺在爱 欲中的快乐和幸福难以言喻,却像短暂的梦一般结束了。因为姚雪梅怀孕了,不久之后,姚雪梅就会挺起腹部,那高高在上的腹部,作为女人,白露也同样挺过腹部,以致于此刻,她依然能回忆起用手抚摸着挺立的腹部等待女儿出生的那些日子。因此,她决定撤离开刘亚波的生活,而就在这一刻,刘亚波与姚举行了婚礼,很显然,白露无法回避这一切,女儿的婚礼她是一定要参加的。
  
  婚礼宴席在一家饭店开场了,参加婚礼的人大都是刘亚波和姚雪梅的朋友。依照程序,白露和姚苹果早就已经守候在饭店里面了,当刘亚波和姚雪梅站在门口迎候客人时,两个人则站在饭店里面迎候客人。这是一种最为世俗的婚礼方式:姚雪梅披着雪白的婚纱,刘亚波穿上了西装,在白露的记忆中,刘亚波一直保持着艺术家的姿态,她好像从未见过刘亚波穿过西装。
  
  婚礼的宴席上,白露的目光试图避开刘亚波的目光,但刘亚波却和姚雪梅举着酒杯来与她碰杯,原因很简单,她从前是姚雪梅的继母,而现在又变成了刘亚波的母亲,这是一种亲戚关系的递嬗,经过酒杯的碰撞,一切事物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那一刻开始,白露的激 情,身体中激荡不已的爱 欲真正从此消失了,撤离了她的体内;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她证实了一种世俗的力量:无论怎样美妙无比的爱 欲都会消失在现实之中,婚后的姚雪梅很快就搬到刘亚波的居所,因为刘亚波的居所突然变成了新房。姚雪结婚之后就很少回家居住了,有一天下午,幼儿园快下班时,白露的手机响个不停,一个已经消失了很久的声音重又在电话中响起来,它就是刘亚波的声音,刘亚波告诉她,他的车就在离她十米之外,是一辆白色的,刘亚波召唤她道:“我有重要的事情与你商量,请你一定走上前来,我就在十米之外,你只要抬起头来就会看见我,请你务必到我的车上”
  
  十米之外呈现出了一辆白色的车,一切都像是被那辆车包裹起来了,来不及撤离;一切都被刘亚波和时间之手安排得那样巧妙,还没等白露思虑下去,那辆白色的车已经靠近了她,随即是车门敞开,然后是车门摇上,茶色的玻璃车窗仿佛筑起了一道天然的屏障,轿车朝前启动而去,向着令她眩晕不休的场地奔驰而去。直至抵达了一座住宅楼下面,车门敞开了,刘亚波低声说:“我又买下了一套二手房,房屋虽然很旧很小,但我已经装修过它,我们需要一套这样的房子……”刘亚波戴着墨镜,在下车时,他把另一种付女式墨镜递给了她,看得出,这是刘亚波出发之前预备好的一副墨镜,而且,刘亚波显然很会选择适宜白露脸庞佩带的黑镜。这是白露第一次戴上黑镜,她就这样不由自主地被刘亚波拉进了另一种为她早已安排她的生活之中去。
  
  生活的暗影在左边或者在右边,也许是白露的影子重叠,也许是刘亚波的影子重叠,在上楼梯时,白露犹豫了,欲回过头下楼去,然而,刘亚波的手伸过来,紧紧地攥着她的右手,手在这一刻具有比任何言语更猛烈的征服力,所以,在重大的时刻,不是语言在改变着命运的转向,而是手在操纵一切命运。刘亚波的手有力地抓住了她想挣脱出去的右手,就这样,她上了楼,走进了刘亚波安排好的另一座幽居之所。
  
  她喘着气,抗拒着屋子里刚刚装修好的一切,她甚至能嗅到油漆未干的气味,家俱的味道以及洁净的味道,很显然,在她未降临之前,这是一栋旧宅,这一点她上楼时已经感觉到了,旧宅之味是从楼梯中散发而出的,是从扶手的锈迹间散发而出的。然而屋子经过了装修就变新了,人们都喜欢新的东西,包括色彩。
  
  情感也一样,即使刘亚波已经与姚雪梅成婚了,他依然不满足。不满足是身体的欲 望在燥动,不满足是因为生活中充满了引 诱和缺陷。在这座刚刚装修过的旧宅中,一切都有可能发生着,刘亚波之所以冒险而精心地准备了这一切,是因为只有拥有空间,才能拥有秘密。简言之,秘密是被空间包裹起来的。
  
  最需要空间来承担的秘密之欢娱和秘密之痛苦很显然源自我们的肉体,此刻,在这栋房间里,肉体被解放了,因为无人能够看见他们,喘不过气来的接吻,也无人能够审判他们偷情时的疯狂。一切都被强大的、坚硬的墙壁所挡住,因此,建筑师发明了墙壁,也可以这样说,古人的交 媾历史创造了墙壁,试想一想,如果没有一道又一道墙壁封锁我们的身体,除了我们会被冻死和被晒死之外,我们的身体就创造不了秘密。最大的秘密源自肉体和心灵。
  
  所以,在四面墙壁之下,他们的肉体紧拥着,就这样,在白露坚决的撤离下的布幔又被微风轻扬起来。她的身体在这布幔之下荡漾着,毫无疑问,刘亚波为她准备好了一切,除了睡衣、床单、浴巾之外,也准备好了不幸福的生活理由。面对白露,事后他解释道:他之所尽快地与姚雪梅结婚,纯粹是为了那个未出生的孩子,他并不爱姚雪梅,总有一天他会解决这一切问题的,他一边说一边开始穿衣服,并开始揭开了窗帘。
  
  性事之后,揭开窗帘常是刘亚波的第一惯性,他通常会站在窗口,一边穿衣服,系着纽扣,一边朝窗下看去。这是他结束约会的时刻,然后两个人就会分开,刘亚波解开了一把钥匙递给白露。在刘亚波离开之后,白露依然握着那把钥匙,卧室中的一切都是如此地零乱不堪,刘亚波仿佛看不见这种零乱,每一次都是白露来收拾这种零乱。在面对零乱以及改变零乱的过程中,白露的身体仿佛又经历了一种摧残:说不清在这种摧残中到底潜伏着多少幸福和痛苦。然而,她的身体已经潜游在这种摧残之中,或许正是这种摧残给予了她生命的谜团,并为此沉溺到这种谜团之中去。
  
  所以,好整理好了床上零乱的被单,下楼时她戴上了墨镜,首先她感到了一阵陌生,陌生得让她的身体仿佛在水中漂动出去。她的身体漂动到了马路上,她依然戴着墨镜。又过了几个月,姚雪梅生了一个孩子,是一个女婴,作为姚雪梅的继母,当姚雪梅躺在医院分娩时,白露一直守候在里面,守候者还有刘亚波。两个人在等待中都回避着目光,仿佛在这一刻,他们之间的历史已经脱颖而出,呼啸在茫茫无垠的荒野之中去了,漂泊而去了,再也寻找不到根须。
  
  刘亚波被一阵婴儿声的啼哭所感动着的那张面孔清晰地映现在眼前,而白露的目光同样被感动着。与此同时,两个人都在承载着身份的责任,刘亚波很快就抱起了新生儿,而白露已经增加了一个孙子。生活的逆转使他们彼此的关系产生了一种间隔:有很长时间,他们都没有幽居,仿佛已经彼此忘记,仿佛想用遗忘的方式来告别。只有那个婴儿在尽快地成长,按照她的方式在成长之中。白露遗忘了那把钥匙,当她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生活已经缺少故事时,刘亚波给她打来了电话,告诉她在几小时之前,他解除了婚姻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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