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迷迷糊糊的我,被咔哧咔哧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的把头和手臂钻出来,撑起身体左右看了看,感觉周围的睡袋里都已经没有人了,我吓得一个激灵,外面此刻黑漆漆的,帐篷里同样如此,根本看不清楚。
我把冷光灯打开,通过光线,看到那睡袋里确实空空如也,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从睡袋里出来,先穿好内衣,接着穿好防寒服,拿着一个还没有使用的冷光棒,就出了帐篷,我刚刚出来,就惊讶的看到那些村民,好似僵尸一样,在黑暗的风雪中,一步一步缓慢的向一个方向走去,而那长长的队伍,已经延伸到了黑暗深处,在黑暗的极远处有微微的绿光若隐若现。
我从帐篷里出来,走在队伍的侧面借助光线,很快就发现这些村民的动作很怪异,我学着他们的样子,找到一个空档插进了队伍之中,向远处走,跟在这个村民的身后,也有更多的时间观察,身后响起了脚步踩在雪上的咔哧咔哧声,我想是新的村民已经跟在了我的身后。
我身前是一名女性村民,身上穿的很单薄,在这样的天气下,按道理说早就冻死了,而此时她行走时膝盖和身体都有些僵硬,但是并没有冻结的迹象,这让我很奇怪,依旧保持那种怪异的行走姿势,只是动作变快了一些接近她,从她裸露在外的皮肤看,年龄应该不小了,但还达不到老人的程度,应该是刚刚到达中年的样子。
这些露在外面的皮肤并没有因为环境的寒冷,而出现冻疮的迹象,很诡异,与她平行后,假装无意识的扫了她一眼,想知道她到底是谁。
镜面地形的雪并不厚,我加快速度到达与她平行的位置,就是这一撇,就让我的双眼圆瞪,移不开视线了。
这个妇女我不认识,但此刻她的双眼是紧闭的,对,她没有睁开双眼,我不自觉的向上看,在她的额头上有一个眼睛的符纹,在符纹瞳孔的位置,有一只真正的眼睛,它睁开着,眼球在不停的转动。
我如同受惊的小鹿,赶紧收回视线,继续前进,不过速度变慢了很多,又退回到原本的位置。
走得时间不长,我就跟着队伍走入了冰窟窿,并且是一路向下,队伍走了一个多小时,我看到前面出现一座巨大的祭坛,队伍在向祭坛前进,祭坛周围有一圈三瞳图腾柱,来到这里后我的耳朵变得非常刺痒,让我忍不住用手去挠,可是挠的时候又会很痛,这时才恍然记起,我的耳朵是有两个眼睛的,于是小心的用手去摸,那里的两只眼睛终于睁开了,耳朵也不痒了。
我太紧张了,周围的一切都太诡异了,而我继续向祭台前进,顺着楼梯我终于抵达祭台,在祭台上有一尊宝座,而这些村民全部跪倒在宝座前,双手举起,身体向后仰倒,后背紧挨着地面脸向上面,我按照顺序走到自己的位置也努力做了同样的姿势。
突然又听到那位老妪的声音,周围的村民都跪起了身,而我则跟着一起,前方主持祭祀的却不是老妪,而是一位年轻的女子,女子有一种祸国殃民的美丽,举手投足间都有着惑人的魅力,我尽量不去看她,她的声音清脆且高亢,又是我听不懂的语言,要是老赵在这里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一语成谶,我紧接着就看到,五名同事被人绑着从祭台后面押到最前面,他们的头顶和肩膀上各有一团青涩的火焰,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刚才看到的极远处的青色光芒就是这团火焰发出的,五人被绑在祭台上的石柱上。
六人被绑好后,女祭司又开始念动某种祭语,祭台上的那尊王座缓缓降入地下,一尊神像缓缓地升起,又是红色的盖头,又是六臂,‘黑神像,不好’我心道不妙,想要逃跑,可身体却很诚实,恐惧让我动弹不得。
前面的女祭祀忽然张开大口,用一只手把自己的舌头抻出来,紧接着双手用力扯断了舌头,手里拿着舌头,把舌头放在了神像下坐着的一个人的脸上,那舌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红变黑,当舌头全部变黑后,女祭司拿着黑色的舌头走到被绑在柱子上的老钱面前,用那黑色的舌头,对着他肩膀上的绿色火焰用力的抽去,黑色舌头抽打过的青色火团变弱了几分,同时老钱也发出了不似人声的痛苦嚎叫。
那种嚎叫痛彻灵魂,让我听的非常难受,这种声音让我有一种灵魂被如刀的寒风刮过的感觉。
我只能通过不断的大口喘气来减缓自己灵魂上的煎熬,而周围的村民却都是一脸的享受模样,突然我发现了一名和我一样的人,是那个学生,那名我看着被杀死的学生,他和我一样也在大口的喘气。
这样的折磨持续很久,当然那种说不出来的灵魂折磨,已经让我丧失了对时间的判断。
仪式终于结束了,而我也再次见到了天眼心币,因为我的那些同事已经消失,在柱子边留下的就是一些天眼心币,那些一直处于懵懂状态的村民,忽然变得蠢蠢欲动起来,我身边的村民都已经睁开了双眼,此时他们的三只眼睛都露出了一种贪婪的情绪,直直的看着那些天眼心币,我不知道那些天眼心币对这些人有什么用处,让他们表现出了如此的情绪。
前面的女祭祀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祭祀活动,黑神像缓缓的降落下去,也就在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面向黑神像的女祭司突然转头,三只眼睛看向我,那眼中透露出的是审视、戏谑、贪婪和暴力,脑袋嗡嗡的天旋地转,我落入无尽的幻象深渊之中,周围旋转、炫目的光带使人眩晕,不断变幻的怪异图形使人胆寒,我猛然惊醒。
天光已然大亮,而且还能听到轰隆隆的钻探声音,我摇了摇头,让自己尽量清醒一些,我穿好衣服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才走出营帐,营帐外一片忙碌的样子,小穆看到我后,走到我的身边,大吼:
“声音是不是太大了,把你吵醒了吧。”
我也只能大声的回吼:
“钱老呢?”
小穆用手指了指一个方向,我快步走过去,拍了拍钱老的肩膀,指了指一个偏僻的地方,这里的声音小了一些,在这里不再需要我用力的喊叫就可以交谈了:
“我的药吃完了。”
钱老皱起眉头说:
“没有备用的吗?”
“在村子里,我需要回去一趟。”
“设备开启就不能停止了”从钱老的声音之中,我听出了他的不悦。
我赶紧补充道:
“我自己回去就好,快去快回,主要是这里要交给你来主持了。”
我这样一说钱老反而有些不安的说:
“要不你带上你那两个学生一起走,这样路上也有个照应。”
“不用了,我体力好,自己行动更方便,要不还要照顾他们,再说了这里也需要人。”
钱老想了想开口说:
“好吧,那你就去吧。”
我听钱老这样一说,心中一喜但还是不露声色的,开口对钱老嘱咐了几句,才转身回到帐篷里,背上生存包就快步离开了先祖谷,向山外而去,这就是我醒来后做的一个自私的决定。
我走的速度并不快,先是走几步一回头,然后是十几步一回头,直到彻底看不到那片营地后,才开始放开脚步,顺着原路快步向山外而去。
回到村子后,我连驻地的房屋都没有进去,开着小穆弄来的车子,就赶紧离开了这里,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但实际上并没有,实际上接下来的事情才是我噩梦的开始。’
第四页的内容已经看完,今天我向罗红姐请假,罗红姐看我最近表现不错,也给了我半天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