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个子,把这里,还有这里收拾一下。”
魏无忌指着地上的珠宝淡淡的说,眼睛里透射出冷冽。
“这里的东西要为我所用!”他心里有了主意。
多年搏杀疆场,对对手仁慈的后果给他上了不止一课。
自己并肩的战友,没有给对手致命一击,心怀仁慈,对手反杀了他,活生生的一个人再来……,这样的事太多了
魏无忌把头撇向一边,深吁一口气,隐忍着眼泪。再转回头时,眼神如凝视深渊的深邃。
项方看到吓了一跳,“大哥!你的眼神好恐怖啊!”
……
香樟木的箱子足够装下一个人,木头的边缘包着铁皮。魏无忌想到乔文成,当时她藏起来,就藏在箱子里面,而他刚才没有想到。
他现在开始担心她,暗室里杂乱的景象,肯定是有其他人进来过,在搜到宝物时,发现藏在箱子里的乔文成,两人起了冲突,那人掳走了她,走的匆忙散落下了财物。
乔文成失了踪迹,老娘一个人在家里,心里放不下心。魏无忌拿定主意,决定先回家。
经过商量,项方用衣服包了几锭银子,他们从暗室直接去到大殿。
暗室的门没有推动,有人做了手脚,门从外面堵死了。
“大哥,我们从井口出去吧。”
有人把井绳砍断,水桶沉在水底,魏无忌抬头看了一眼井口,外面的阳光刺眼。
这里的路也给封住了,对方是想困死自己,他应该在守株待兔,等到没有了抵抗力,轻易把自己置于死地。
“我们先吃点东西,现在只能等。”
“……”。
魏无忌摆弄着虫达的剑,太喜欢这件兵器,本来话就少的他,更是研究起宝剑来。
项方性子急躁,听到井上有动静,弓着背去到井壁那里,来回折腾了好几趟。
“井口那就是有人来,老子再也不去!除非他下来!”他烦的开始嫌弃自己。
“对!”
无忌贯注的看着古剑,没看到他的表情。
项方错愕的看向无忌,一脸嫌弃的表情。
“放心吧,我们会出去的。”
“骗人,怎么可能呢?”
“再耐心等几天。”
“……”
一年前,朱七老婆死于匪灾,他和儿子小虾逃进山里,起初住在越王庙,经常有流寇骚扰。
为保护孩子,不得已,搬离越王庙,在三里外开垦了一块山地,种上菜和玉米。
水源来自庙里的那口井,水质特别的清冽甘醇,浇灌庄稼特别好。
辘靶上光溜溜的没有了取水的绳子,他探头看向井里,木桶沉在水里,上面连着井绳。
去年,绳子有过断痕,他拿出备用的,直接换了就行,这次不一样,辘轳上有刀印子。
他晃动胖胖的身子,一气跑了三里地,回到他和小虾住的家,用木头搭的窝棚,木料是从庙里拆来的。
遇到大雨天气,就得和小虾爬到半山腰的山洞里。
日常,每间隔两三天,他去庙里挑一次水。
他回去时,六岁的小虾正拿着一根细木棍,上面系着红色的破布,轰赶吃谷子的麻雀。
“儿子,别玩了,跟我走!”
朱七揽住小虾,用手擦去儿子脸上的汗,手很有力,小虾疼得直呲牙,怕挨揍没敢叫出声。
……
朱七打好绳结,随着辘轳的摇动,小虾下到了水底,用随身的绳子绑住提梁,朱七用力的绞动辘轳,把小虾拉回井上。
朱七把绳头固定在辘轳上,小虾也擦干了身上的水,站在太阳地暖和。
“阿爹,井壁上有个石洞,里面有双眼睛盯着我看,我向那双眼睛吐了口水。”
朱七吃力的摇辘轳,他没认真听儿子话,一心做的是取到水,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
“木桶好重啊!小虾看一下。”
井口露出一张大脸,高大的身材,身上湿漉漉的,骑坐在木桶里。
”别怕!我是好人。”说话声音嗡嗡响,像是天空打雷,朱七吓的一哆嗦,手上泄了劲,辘轳产生的力道,把他给甩出去。
项方话说一半,就抬腿跨到了井外,坐在地上喘着气,
“厉害啊!过了五天,都还没死!”有人说话,“真是麻烦,刀卷刃了要磨吖!”语调刻意的阴阳怪气。
一阵风吹过,夹杂着股馊臭的味儿,项方鼻子灵性,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他妈的臭要饭!我正想找你呢!”
“呵呵!”乞丐嘴角勾起,眼眸里露出藐视。
朱七重重的摔到地上,溅起的灰尘漂浮在周围,他趴在乞丐脚下费力的喘气,眼睛半睁打量着乞丐。
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一身破褛,微黄的头发盖住了眼眉,高鼻梁方下巴,嘴唇薄薄的,笑时嘴角勾起带着一股子邪气。
说话间乞丐踏步向前,也不看地上躺的朱七,靴子往他的脸上就踩。
项方想去拉朱七,可是对方突然动作,他根本来不及。
喘着粗气的朱七翻了个身,正好躲开,乞丐这脚挺重,地上留下一个深深地脚印。
“咦!”两人同时看向这个胖子,“高手在民间!”项方内心发出这样的感慨。
乞丐手里多了一把刀,一跃而起半空中挥刀向下,迎面砍项方。
一刀快过一刀,三刀把项方逼出一丈,“上路吧!傻大个!”
乞丐砍出了第四刀,横扫千斤,项方没法躲开,把铜锤一丢闭上眼。
“叭,铛!”
须臾间,项方如入阿鼻地狱,再睁眼就是天堂。
乞丐的刀插进地里,刀柄在风中轻颤,他握着左手,小虾手里拿把弹弓,侧身站在太阳地里。
乞丐的手背镶进一个铁蒺藜,蓖麻大小,他手背放在嘴边,咬住暗器,硬生生的咬出来,手上的青筋都咬断了,血肉模糊,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滚!”朱七左手搭着小虾肩膀,消失了那笑呵呵的表情,胖脸上是一脸的认真。
乞丐拔出地上的刀,飞扑朱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