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参将,你听到我家小姐的话了吗?她说生死都是你的人,就要和你成亲了,你要是真的有点良心,真的爱我家小姐,你就不许死,活下去,给我们小姐幸福!要是我们小姐没有遇上你,那该多好!”阿呆边哭边说,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泪,她的小姐就是一头倔驴子,只要是她决定了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嘘,阿呆,别骂他,我发觉连你骂他,我都舍不得!”陈婉拉住徐真干净的手,又摸了摸徐真苍白的脸颊,“徐真,你累了,好好睡一下,睡好后,要醒过来,好吗?”
“好,小姐,阿呆不骂他了!阿呆去外面倒掉这些脏水。”见到陈婉像入了魔障,阿呆也只能随她去了。
阿呆退去后,陈婉的指尖慢慢抚在徐真的眉眼、鼻尖、嘴唇处,“徐真,你说,你这么好看的人,要是就这样去了,那该有多可惜,以前咱俩一起时,我都不敢看你,如今你睡着了,我才知道你长得这么朗眉星目,丰神俊朗,甚是好看!”说完,她渴了一小口水,柔软的嘴唇温柔的一点点的轻吻上他的眉眼、鼻子、薄唇,轻轻打开他的嘴巴,把嘴里的水一点点的镀进去,眼泪也一串串的落下来。
如此往复,给徐真喂了不少水后,她才停止下来。
“徐真,你不知道,自从上次一别之后,我和家人一起生活在那个破落的村子里,每天夜里,我都在想念着我们在一起的每一点一滴,我真是傻,新春村就在你们军营边界附近,我就不应该等你出事后阿江过来找我,我就早应该早点顺从自己的内心,过来军营寻你!”这样,那徐真就能看到她了,不至于重伤不醒都在心心念念的念着她。
陈婉抹了一把泪继续道:“徐真,你知道吗?我多想你能清醒过来再好好的再看一眼我,你当初教我的那几招锁喉、擒拿、横踢、过肩摔,我每天都在练习,都练得熟得不能不能再熟了,对了,我还用这些招数制服了两个小偷,三个上门找茬的赌场混混,之后再也没人敢在我面前撒野,整个新春村的村民都知道我的威名。”
·······
只是在她的不经意中,徐真的手指动了动,腿脚也微微的动了动,陈婉,是你吗?他是在做梦吗?耳朵边是陈婉温柔的声音,还有她的一呼一吸,她的碎吻,是她在亲吻他的脸颊吗?
这该不是做梦吧,她又在触摸他,亲吻他了,真的是她,徐真再三确认是他梦牵魂萦的人儿,真是太幸福了,这几天他都是在梦魇里,无边的黑暗笼罩着他,想要吞噬他。
正在他准备要放弃挣扎时,她来了,告诉他,她有多想他,多牵挂他,多喜欢他,多爱他,要和他成亲。
还有一大堆的喋喋不休的闲碎日常琐事,她又娇又憨柔软的嗓音让他的耳朵好舒服,好舒服,好像他们两人从来就没有分开别离过。
听着这些他从来都没听过的甜言蜜语,他心花怒放,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平时看起来有些害羞和沉默的她,居然会这么的不舍得他,真是太甜了。
因为连续不停的赶路,又加上见着徐真时的欣喜、难过和痛苦,陈婉累得在他的脸颊边上睡着了,徐真的眼皮子动了动,他费了好大的劲儿,这才清醒睁开眼睛。
原来真是的陈婉在他身边,刚刚发生的那些,真的不是做梦,那些抚摸、亲吻,都是真的。看着那张偎依在身旁的娇艳脸蛋,徐真想举手去触摸一下,可他的手臂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想张开口唤她,可张了张口,咽喉处疼痛得厉害,嘴巴硬是发不出声音,连多转动两下眼珠子都累,他又深深的看了两眼深爱之人,确认眼前人是心上人,这才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林恒看了徐甲、阿左、阿江等人一眼,“本将看来,他们二人看情投意合,这女子并没你们之前说的那般贪慕虚荣、嫌贫爱富,反倒对徐真情深义重。徐真是为了我们凌江国的边关大营、为了本将军方才身受重伤,这事就这样定了,今天就由本将作主,成全他们这一对相爱之人,给他们二人简单举办大婚!”
“是!一切但凭将军作主,想必参将也定然心中欢喜!”阿左、阿江赶紧站起来表态,他们说的是实话,再也没人比他们俩更加知道徐真的心意了!
徐甲低着头,脸上神色复杂,这个女人的家人当初退婚的事情历历在目,母亲知道想必定然不会允许,可大哥的样子军中最厉害的军医都表示回天乏术了,昏迷时,他口中一声声断断续续的都是那女人的名字,想必这真是他最后的念想了,这叫他如何是好!
更致命的是那个他一直以为面目可憎、绝情薄义的女人,并没他想像中的那样薄情贪财,反而看起来对他重伤到现在都昏迷不醒大哥,一往情深、不离不弃,还愿意冒着做一辈子寡妇的风险,贴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进去,真是让他真假莫辨了。
林恒严厉的眼神直射过来,“嗯,怎么,徐甲,你质疑本将军,不愿意成全你大哥他心中的一点念想?想要他含恨而终吗?想要本将一辈子都途留遗憾吗?说不定这婚事办了还能起到冲喜的作用,徐真能活下去都说不定呢。”
徐甲一听赶紧单膝跪倒,“徐甲不敢,一切就按将军所说的去办!”
摆平了难缠的徐甲,林恒总算是松了口气,他望了眼徐真帐篷的方向,那叫陈婉女子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像,如此忠贞的女子,他可不能亏待了她!
“阿江,你负责带人用最快的速度,准备成亲的物件。”林恒缓了一下,隐忍又沉重地吩咐,“阿左,你私下着人准备最上好的棺木,以防不测。”
“是,将军!卑职这就去办!”阿江、阿左眼眶含满了泪水,他们的心里难受压抑得很,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一点都不假,军医们都已然放弃了医治,如今徐参将用千年人参仅吊着一口气而已,帐篷内只有陈婉一人在陪伴,想必徐参将能活过来的机会已然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