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么说他们也都尸变了。
“对,严格意义上来说它们还不算是粽子,而是毫无人性的行尸,他妈的,明明前一两个钟头还说说笑笑的,现在不得不忍着悲痛弄死它们,这叫什么事儿嘛。”
我说那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还不清楚,只听说是跟进来了。”
“坏了!”我拍地而起,一下子忘了身上的伤,痛的我又马上坐了下来。
“怎么了三公子?”
“我靠,侃叔,我把侃叔忘在那个入口了!”
“谁?”那人一脸懵的看着我。
“就是在入口躺着的那个人,这下完了。”
“哦,您说他啊?没事儿,那人我们已经背进来了。”
“背进来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长舒一口气,缓过神来对他倒有点儿感兴趣,便问道:“哎,你跟我二哥几年了?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啊,你是新来的吧?”
“三公子,您说笑了,团中如此多能人,各地还有些分舵,您没见过也不稀奇,不过您也确实说对了,我刚来没两年。”
我哦了一声,便没再说话,能入飞贼团的人都是在这行里有些本事的腿子,听他声音年纪似乎跟我相仿,可无论是经验还是墓里的弯弯道道都要甩上我十倍不止,飞贼团里除去那些常年打配合的下苦,也就是类似于现代社会的临时工叫法,能入团的人都有十分的本事,不然父亲也不会将许多要事交给二哥去办,就算是那些和团里腿子打配合的下苦,也不是一般人就能做的,二哥的班子不像别的班子,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团里的腿子都是经过许多考验才走到今天这步,偶尔下苦里有比较好的也可破格提拔进团,但这种情况少之又少。
飞贼团是二哥一手操办起来的,他算是支锅,也就是班主,不似一般的班子,没有所谓的掌眼,如果非要说掌眼,那只能算是父亲,除去父亲交代的事,二哥不会听任何人的安排,这一点就和许多班子都不一样。
见我半天没有下文,那人便以为是他说的话让我接不下去,就又说道:“我虽然刚来不久,但在关外对于二爷的名号也早有耳闻,索性前来投奔二爷,也是幸得二爷赏识才入了团,有幸能够为他鞍前马后。”
我心说好家伙,又是一个搞个人崇拜主义的家伙,二哥的飞贼团能响彻川外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的个人能力出众,和独一无二的手段,以至于前来投奔他的人大多都是那种具有浓重崇拜个人英雄主义的追随者,这样的好处就是前来跟随的人都很忠心,他们忠于二哥并非忠于钱财,对于他们来说义比财要重要,所以他们和那些其他班子里唯利是图的大多数人都不太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斌,三公子。”
我心想这小子惯会巴结人,和我挨得近肯定也想二哥重用他,都是聪明人,我也明白他的用意,索性就做个好人,给二哥举荐举荐他。
“那我和二....”
“来了!”
他语气生硬的打断了我的说话,我意识到他紧张起来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它们冲破了外面的阵法,朝里面进来了,不仅如此,有很多蛇崽子也一起进来了。”
“三公子,你就在此地不要乱动,你放心,二爷会护你周全的。”
我点点头示意他去,不用管我,紧接着我就听到一些惨叫声,比起我火烧群尸之时听见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我现在瞎了什么忙也帮不上,我又试着慢慢睁开眼睛,眼前仍然是雾蒙蒙的一片,而且有莫名的酸涩感,刚刚二哥说我一会儿就好了,但是现在情况不好反坏,妈的,我不会是瞎了吧?
想到这儿我立马不干了,哪怕是眼睛酸涩,伴有红肿疼痛,我也努力睁大不想闭眼,我实在是怕这一闭眼就彻底睁不开了,就在我还强忍着痛睁开眼睛四处打望的时候,一股有些微烫的液体就不知道从哪流进了我的眼睛里,这下我感觉眼球都要被烫熟了,连忙大叫:“是谁要害我!”
“嘿嘿,小爷别慌,这是热水,等热水流出来就好了。”语罢,果然眼中的热水就像眼泪似的从两边流了出来,朦胧模糊的视线再次慢慢清晰起来。
“怎么样?”
“老郝叔,是你?”这老郝和小庄一样,算是飞贼团元老级的人物,多年来飞贼团的人来来去去,他是为数不多还留在团里的人之一。
“哎哟我的小爷,这么危险的地方你怎么来了,这要是给黎会长知道,那可怎么得了。”
我说你放心吧,二哥不会说出去的,老郝叔你也不会说不是,他指着我笑道:“你呀你呀,从小就鬼机灵,那是自然,你老郝叔我的嘴比那小庄子的裤裆都捂得严实,小爷你先找个地方好好躲起来,等我们先解决完这群东西再说。”
他这么一说我也反应了过来,看向大殿之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瞳孔都顿时被放大了数倍。
在那大殿之下是密密麻麻烧焦了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随处可见的还有被一些残肢断臂,甚至有断掉的头颅,黑绿色的液体流满了一地,还有的尸体依稀可见面容,有赵把头的人,也有一些我不认识看着面生的人,想必它们都是二哥的手下。
而在之前那个放着棺椁的台阶之下,是由十几人组成的法阵,什么黑狗血,符咒,桃木剑,是散落了一地,而在入口处的门边,燃着一道火墙,从门上一直蔓延至地上,我知道这肯定是团里谁的手段,可是尽管如此,仍有源源不断地粽子往火墙里面冲进来,我甚至看到了之前已经被我烧焦的那些人,它们竟然又奇迹般的死而复生了。
妈的,我往地上啐口唾沫,肯定都是那东西干的好事,这玩意怎么连死人都不放过,火墙烧的噼啪作响,除了粽子,还涌出许多钻进来的长毛蛇幼崽,这肯定就是外面那些蛋里的东西,而二哥他们也没闲着,不断在阵中指挥他们变换着阵型,想要抵挡住这股尸潮。
一股股奇怪的味道不断从前面门口的方向传来,有烤焦的肉香味,还夹杂着一丝腐烂的尸臭味,那些蛇的数量也开始变得多的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是幼崽的缘故,我发现这些蛇身上并没有所谓的长毛,它们大多通体发红,颜色极为艳丽,在闯过火墙之后,就变成了一条条烧焦的黑炭,而那些粽子基本也被烧成了焦炭,偶有幸存的,也都被阵法中的人一一斩杀,正当我以为这样下去我们胜券在握之时,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慢慢发现了不对。
我刚才还有些纳闷,要是这些死尸就罢了,怎么这些蛇也不要命似的拼了命往着这里面钻,那些行尸走肉早已没了痛感,怎得这些肉体凡胎的东西也要挤进来?
直到我看到一条蛇钻进了地上的尸体之中,我才恍然大悟,连忙朝下面的二哥大喊,“二哥!千万不要让那些蛇靠近尸体!”
可当我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那些长毛蛇进来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多,它们就像人一样在利用人海战术,仗着数量上的优势前赴后继的冲进来,就算被前一只被火墙整条烧焦,后面的也会紧跟而上,这样一条一条重叠,很快就有完整的蛇冲了进来,而它们的目标不是我们,是那群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