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飞妩并未惊诧于自己突然不知从哪儿获知的关于火龙马的这些信息,只觉得这是自己很久以前的记忆或者梦境。心中凄然道:“原来火龙马也是被抛弃的,看来跟我是同病相怜了。你既然不要我,那么我就离你远些吧,最好你永远也见不到我,就是给那人杀了,也胜过被你卖了……”
想到这里,飞身上马,一踹脚蹬,如飞而去!
那马夫腾地站起身子,面现惶急之态,眼睛里却是惊喜、痴迷之色——无论是谁,看到这样的情景,都一定会是他这个样子。直到看不见梅飞妩,才突然惊觉,急忙给钱仲骁发了信息:“火龙被梅飞妩骑走。”
钱仲骁看到信息,不觉一惊,连忙起身向卫清坤一拱手,道:“钱某有急事在身,不得不就此作别--改日一定专程登门,求问所赌何事、所赢何物。”
言毕便即带人离席而去。
卫清坤长呼一口气,一时竟忘了送客之礼,等回过神来,钱仲骁已带领手下之人出了乾坤清园。
卫清坤忽然发现飞妩不知去向,急问铁大:“飞妩哪去了?”
铁大:“梅小姐用她手机向我发出隐私指令,把我支开,同时也屏蔽了十三太保的追踪和保护。”
卫清坤一呆,猛然想起那个杀人狂来,不由心急如焚,心里默念:“妩妹,你可别有什么意外,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不过是一时失口啊,你是知道的,我有多么爱你!”
这时,下人匆忙过来道:“有人求见,说有重要事情。”
卫清坤心烦意乱,怔了一下,道:“什么人,有什么事?”
下人用手指了指,道:“他说他姓单名信一。”
卫清坤看了一眼,未及细想,挥了挥手道:“单名信?不认识,快叫人招待一下,我还有他事。”
下人道:“他说有要紧事。”
卫清坤不耐烦地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去问问什么事,回头再告诉我。对了,给他点喜钱。”
下人道声“是”,便转身过来。单信一正等得心急,忽然瞥见卫清坤背影,赶忙上前:“那位不是卫清坤吗?”
下人作色道:“老爷要忙别的事情,你有话就对我说吧——这是给你的喜钱。”
单信一摆摆手,一脸不悦:“你没有告诉他我是谁?”
下人打断他道:“说了,老爷说不认识你。”
单信一象是脸上被打了一巴掌,心中恼怒,又不便发作,于是转身就走。
只走了两步,又转过身,冷冷地道:“你去告诉卫清坤,就说杀人狂善于下毒,会施邪术,一定要小心提防。”
说罢大步离去。
那下人小声嘟囔了一句:“说什么呢?疯子,给钱还不要,不要白不要。”
人若天仙,马似神龙,一袭白衣随秀发飘逸,一团红云贴石地疾飞,眨眼之间,便奔出目力所及的范围。
这是当代伯乐发现的天下难找地上罕有的宝马;马的四蹄,装着极为精巧的弹力装置,一纵之下,可达百米之遥;马鞍之中,另有复杂而绝妙的减震系统,使得乘坐之人,不仅一点不觉颠簸之苦,反如腾云驾雾一般舒适无比。
这种种的奇异之处,梅飞妩却并未觉得。
因为她正思潮滚滚如翻江倒海一般,浑然忘却自己身处何境。
说什么海枯石烂,原来是说变就变,说什么矢志不移,却原来想弃就弃,什么最爱,什么宝贝,我原不过是一件值钱的东西,你原来并没有投入什么感情,不过是投资,建山也好,飞天也罢,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生意,一次又一次游戏……
梅飞妩思前想后,越想越觉得自己受了欺骗,眼泪再也止不住,如喷泉而涌,未及打湿衣裙,便四散而飞……
泪还在流,人已沉沉睡去。
单信一被卫清坤冷落,窝了一肚子火,打电话给甄致:“你说这卫清坤,有钱多了不起咋地?我单家会缺钱?竟然叫下人打发我!岂有此理!”
甄致道:“二弟息怒。我们跟卫清坤本来就没有什么交情,一时跟你的名字对不上,也很正常。”
单信一也是一时脑袋发热,听甄致一说,火气顿时消掉了大半,道:“惭愧惭愧,大哥说得是。那……”
甄致道:“人命关天,咱们不能一走了之,直接找管事的铁二。”
铁二带着单信一到了监控中心去看录像,通过万象仪,甄致自然也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甄致与单信一离开后,先是钱仲骁和他的手下耀武扬威地过来,再后来,江龙骑马进去,后面跟着易了容的木村宏。
甄致问道:“那不是十七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