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皇上躲颜倾
式乾殿内,迦南香正袅袅升起,皇帝一边半躺在榻上,一边翻着新呈上的几个折子。
“皇上!”宁竣洗尽尘埃后回了式乾殿复命。
皇上放下奏折,一跃坐起,笑问道:“看来你是带回了朕的皇姐!”
“属下带是带回来了!可属下诓骗了公主!”
“你是怎么说的?”皇上含着一双笑眼问道。
“属下说,皇上与公主几年未见了,皇上想念的很,想与公主共度中秋!至于婚事,好商量!”
“哈哈......”皇帝爆笑道:“你这谎倒是扯到好!”然而又忽然严肃起来,言道:“公主是骗来了,可接下来的事就难办了!”
宁竣见此,忙单膝跪地,连连说道:“是属下办事不周!属下领罚!”
“起来吧!朕自有应对!”皇上摆了摆手,宁竣退了出去,这时刘义上前说道:“皇后娘娘把公主安排在了嘉福殿,皇上今夜可去看看公主?”
“朕可不去惹那个麻烦!朕跟你打赌,明日一下朝她准保堵在式乾殿!”
刘义嘿嘿一笑言道:“皇上自幼和公主长在一处,自是了解公主的脾气。”忽而话锋一转,又言道:“如今公主回宫之事已告一段落,皇上也可稍稍宽心,不知皇上今夜打算歇在何处?奴才这就去传司寝所的人前去布置!”
“今日朕去含章殿,不必唤司寝所的人前来了。”
“是!”刘义应了一声,然后随了皇上出去。
于是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在凉凉的初秋之夜,未乘轿撵信步向含章殿走去。
皇上不想被颜倾公主纠缠,第二日一下朝便躲去了含章殿,皇上到了含章殿后便把随侍的小陶子留在了门口,让见到公主立即禀报。
颜倾公主此时正等在式乾殿,见皇上久久未归,便唤了在式乾殿当值的黄门皇上去了哪里,黄门见公主那嚣张的气焰,不敢瞒着不报,便如实回答是去了含章殿。
皇上嘴上说很是思念,如今却躲着不见!公主不禁暗自生气,一路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含章殿。
皇上怕见公主才躲了出来,谁知公主却追了过来。公主一进含章殿的甬道,便被小陶子瞧见了,小陶子立即跑回院中,见到刘义站在廊下,马上承禀道:“公主来了!”
刘义心中亦是一惊,打开殿门向殿内走去。
此时皇帝正在与元熙在暖阁内下棋,皇帝心思根本没在棋上,被元熙逼得无处落子。
皇上正举棋不定时,刘义掀了帘子,俯了俯身,言道:“公主来了!”
公主来了不是好事吗?可元熙能发现皇帝的神采立即萎靡下去。
元熙不禁关心的问道:“皇上,您怎么了?”
“朕没事!朕就是不想见她,朕想先躲躲!”皇帝认怂道。
在元熙心里那皇上那是邺北的皇,何时怂过?能让皇上认怂的公主又是个怎样的人?元熙不禁愈发好奇。
“皇上!公主已经进甬道了!怕是躲不成了!”刘义添油加醋道。
皇帝的神色愈发慌张起来,元熙见此,既觉得好笑又有几分担心,一向助人为乐的她不禁想帮助皇上解决这个难题,但她又不知皇上到底因何事犯难,于是言道:“皇上为何如此怕见公主!”
皇上叹了口气,言道:“朕给公主赐了婚,可公主不想嫁!”
“听宫里人讲,公主已经二十四了,皇上为何以前不给公主赐婚,如今非要给公主赐婚?”元熙不解地问道。
“先皇在位时,公主便不想嫁!朕即位后,公主依然没有嫁人的意思,既不嫁也无妨!朕连皇上的太妃们都养在旧都了,也不差多养一个皇姐!可是,自先帝统一北方后,西褚余孽便常年不断滋扰邺北西境,尤其以平阳关一带最甚!”
“皇上!您长话短说吧!公主恐怕快到了!”刘义急得眉头已然拧在了一起。
“朕长话短说,朕派肖将军去平定边境,肖将军打了胜仗,但不要加官进爵也不要任何奖赏!唯独想要求娶公主!朕当年曾承诺凡平定战乱者,任何愿望皆许!”临说完,皇上叹了口气。
元熙眼珠忽地一转,问道:“皇上!您是想一举成事?还是想先躲躲?”
“朕还没有想好如何应对!”
“那好办!交给臣妾!”元熙说道。
“芊蓝!”元熙唤了一声,芊蓝随即进入暖阁,附上了耳语,而刘义不知她们主仆说了什么,呆愣在那里。
芊蓝听完元熙的吩咐,便笑着说:“刘总管,我们出去吧!现下不适合待在这里!”
两人出去后,皇帝也不禁好奇问道:“你与芊蓝说了什么?”
元熙轻轻将唇覆于皇帝耳边低语了几句,皇帝不禁哈哈大笑。
此时颜倾公主已经进了含章殿的院内,众宫女黄门忙下跪叩首道:“公主千岁千千岁!”
公主一扬手道:“都起来吧!”便欲进入含章殿的内殿,芊含凑前奉劝道:“公主此时不便入内!”
“不便?”颜倾公主提高了音调,“这邺宫何处本公主都进得,何况是个嫔妃的宫殿!”
“公主!您此时确实不便入内!”芊蓝跨步上前,伸展双臂阻拦道。
“你个卑贱的奴才,竟敢拦着本公主!我看你真是不要命了!让开!”颜倾说着一把把芊蓝推倒在地,径直向内殿走去。
“姐姐没事吧?”芊芸、芊荷忙将芊蓝扶起。
“无事!”芊蓝与众人会心一笑。
颜倾公主进入殿内,一个人影没有。
“人呢!”颜倾心里暗忖,一边似乎领悟了刚才那婢女为何阻拦,一边又觉得皇上是特意在躲着自己!
“回还是不回呢?”颜倾心里开始打鼓,都走到这一步,干嘛回?颜倾说着便向暖阁走去,暖阁中只见香炉中腾起的阵阵薄烟,透过那缕缕薄烟颜倾清楚得看见一女子半露着胸脯与她的皇弟在榻上纠缠。
“该死!”颜倾咒骂一句,羞得面红耳赤,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