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方舒桦敲击着书桌。
我被他的喊声惊醒,不觉端坐了身体,抬眸,清了清嗓子道:“何时了?”
“已经酉时了。”他低头,“陛下在想什么?又入神了。”
“不是什么事。”我说。
“陛下要注意身体。”他抬眸,对上我的眼睛,我这才发现他已经不同于两年前那般病恹恹,甚至是因为本就是将军次子,身体也硬朗了起来。
发现我在看他,他立马垂眸,道:“陛下本、本就生的小巧,现在又如此消瘦了……”
“好了,”我示意他不要再说,而且没有在他身边看到子云,“你今日来是为了何事?”
“陛下,我要成亲了。”
“嗯。甚好。”他这几年因为我而耽误的时间,够久了。
“陛下——”他突然大声地说,“当真不明白我的心意?”
“朕……”
“陛下,他不会回来了!”
“舒桦,你退下吧。”我打住了他,我不想再听任何。
我不知道他此刻是怎样的表情,只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同子云一起来过。
十二月的大雪如约而至,却带来了一位自称是辽国的和平使者。
辽国?和平使者?
他被请入殿中,那是一个圆滚滚的,很是憨厚的老人。他摸着他的胡须,笑得很可爱。说是要提亲。
我懒散地坐在龙椅上,正想着是哪位人家的风流债,居然连辽国都派和平使者来了,却望见了殿外披着白袄的玉子真。
他踏雪而来,白衣,戴着辽国特有的月牙儿银饰,束着发,眉眼带笑,恭恭敬敬地对我作揖:“陛下,娶我吧。”
我不觉热泪盈眶,只道:“那行呗。”
辽国有意和亲,与大和国和平往来。
他以辽国皇子的身份嫁给我做皇夫,丞相经过三日的深思熟虑后,终于退让。太后更气得从床上跳起,与我大闹了三日,又是绝食又是摔东西,莫不是子云劝她,她一定坚持到我与玉子真成婚后。谢过后,太后独自一人望着明月喃喃道:“若是天意,那也难违。”
从此在皇夫的协助下女帝开始理政,且与皇夫如胶似漆,举案齐眉,恩爱有加。且而后的三年里,国家政通人和,百废俱兴,与辽国友好往来,国泰民安。只是想不到女帝十九岁便退位给十岁的王爷,从此离开京城,与皇夫二人逍遥自在,不知如今在何地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