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给他服药了,性命暂时无忧,不过毒还未解,毕竟胎儿已经五月有余了。”
“这么大了,我怎么没看出来……”阮玉低头。
陆风看着眼前的男子,身上的锦衣被剑气伤的七零八落,手臂上伤痕斑斑,曾经的风度因为在意的人们变得全无。
“你……我就直说了。”方木也不再纠结“你打算如何处置阮青?”
“他如今这般有我的责任,我不能……。”
“那方雨……”陆风好奇,突然方木拉了拉她的衣袖,忽然她明白了,如果他们都愿意,又何尝不可呢。
“去看看他吧,他其实很辛苦。”方木拍了拍阮玉的肩头。
“那小雨……”
“有我在,放心吧。”
阮青所在的帐篷依然是漆黑一片,阮玉在门口嘱咐侍女送来油灯,帐篷瞬间恢复了光亮。而阮青那狼狈的模样也落入了阮玉的眼中。
他瘫软在帐角睡着了,身上虽然盖了一张毯子,但他还是冷的蜷缩,因为穴位被控制他抬手的力气全无,头发凌乱搭落在额前。
阮玉轻轻走过去,将阮青的穴位解开,因为药物的作用,阮青并未醒来,而是歪向一边就要滑落。
阮玉一把接住,而后将他抱起。
“怎么比方雨还轻……”
他将阮青放至床榻,将他额前的头发拨开,阮青的面容完全展露了出来。
他睡的并不安稳,因为身体的不适,眉头微皱。重遇之后,发生那么多事,现在才得以细看阮青的脸庞,他发现上面多了很多隐隐的疤痕。
“你究竟发生过什么……”阮玉心疼“你知道我寻你多久吗?当郡主告诉我,你出现了你知道我多激动……可是,我一度以为,你我二主,从此殊途。未曾想,还有机会……从今往后,我定护你……”
阮青不安的动了动,睁开眼就看见阮玉在身边,而自己也不是在地上,在温软的床塌,他坐起来和阮玉平视。
“你,何意?”
“青儿,你感觉如何?”
面对阮玉突如其来的关心和温柔,阮青支撑着身体往后挪了挪。
“阮……公子,我和你怕是……仇人,我害死了你的……爱人和孩子。”
“青儿,你当初是因为我才会被利用和胁迫,这是我的责任,因为我,你吃了苦……”他伸出手想要抚摸阮青脸上的疤痕。
阮青本能地向后躲了躲,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怎么突然阮玉就变了。
方木和陆风回至方雨的床榻边,方雨此时已于日常无异,他看见二人支撑起身体。
“多谢……再一次救我……”
方木上前将他扶住“你不要乱动,好好休息,现在可有感觉不适。”
方雨摇了摇头“好多了,只是他似乎动的厉害,可能是想出来了吧。”他摸了摸肚子。
“确是,你还需保留体力,那个过程,很艰难……”方木曾经的经历方雨当时也见了。
“有你们在,我安心了许多。”
“你将药吃了,再休息一会。”方木将一颗药丸给了方雨。
“好。”
安顿好方雨之后,方木转向陆风。
“公子,不用去复命吗?”
“郡主已知晓。”
也是,凭借陆风对长乐郡主的忠心,肯定早就传书了吧。
方雨躺在床上,他回想方才有意识之时阮玉的呼唤,他唤自己为小雨,那是不是……自己并不是单相思,阮玉对自己是有心的。
皇帝经过一夜的休息精神又好了起来,他招来长乐郡主又开始催促婴儿为何还未送来。
“到底还要多久!”
“父皇莫要着急,制药之人都在此了。”长乐并不在意皇帝的烦躁。
“朕给你三日。”
“就三日。”
陆风,方木,阮玉三人围坐在桌前,他们等待着长乐发出的信号。
“小雨的身体,他还能前行吗?”第一次,阮玉有了担心。
“郡主……”方木看向了陆风。
陆风看着帐帘外,她也在等,长乐现在身边少了他们几个,如果皇帝发现方木是假的,那根本无法对抗。
“来了!”阮玉看见了蜂鸟。
带来的信息让三人眉头紧锁,真的要这样吗?
陆风看向他们“你们二人照顾好他们。”交待完毕她就开始行动了。
留下的二人忧心地盯着帐外,因为阮青的出现,一切的计划都出现了偏差,郡主现在最新的安排,真的可以成功吗?
三日时间很快,转眼就到了,长乐,凌风还有假方木被带到帐篷围绕的空地中央,皇帝斜靠在椅子上。
“长乐!你糊弄朕!拖了三日又有何用?人呢?药丸呢?”
“儿臣早就让人去带人,只是……”
“只是什么?你不要告诉朕,是有意外!”
皇帝的声音刚落,就看见远处有个人像这边走来,他大腹便便,一身衣衫褴褛,头发凌乱,似乎是受到了袭击。
他摇摇晃晃地走近,和长乐对望。
“郡主……”然后晕倒在地。
皇帝见状,看了一眼身边的太监,太监对不远处的士兵事宜,让他去看看。
士兵跑至晕倒之人身边,而后又跑回。
“陛下!是个男人! ”
“男人!”皇帝眼睛一亮,是他需要的人?
“长乐,还不去看看!”
长乐带着凌风,方木走向躺在地上的人儿,刚一走近,长乐给凌风一个眼色,凌风突然大声说道
“郡主,这不是,我们当初救下的那人!他的肚子怎么这么大了?”
“还不快将人安顿,如果胎儿出了意外,怎么制药?”
“长乐郡主,戏就不必演了,还不快去制药?”皇帝不屑看他们表演,他根本不在乎其他,只要这个大腹便便之人是他的药引,那其他任何事都与他无关。
“是,父皇。”
长乐让方木和凌风将男人扶回了帐篷。
而皇帝,他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了,他跟着走进帐篷,见他们在照顾男人,他皱眉嫌弃。
“还医治什么?将肚腹破开取出婴儿不就好了!反正都是练药!”
听见皇帝如此没有人性的话,长乐的拳头在袖子里紧紧攥着,她回过头。
“父皇,这练药,必须是瓜熟蒂落,按时分娩出的胎儿。”
“怎么那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