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上一章说。当下蒋委员长向全体与会者提出一个问题,这样的政府你们也认为合法吗?高官们一齐大声回答:
“不合法!”
蒋委员长接着说:“同志们说得对,这样由一群穷光蛋拼凑起来的所谓政府根本谈不上合法。但是这样的政府现在居然成为了现实,而且像模像样地委任了全套领导班子,同志们你们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把它剿灭!”
“把它铲除!”
“把那一群无法无天的造反分子统统抓住凌迟处死,然后把他们的头颅挂在龙城城门口示众,以正效尤!”
“以下官愚见……”
“好啦好啦,大家的义愤可以理解。但是,要剿灭江西的不法政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前面两三年,为了铲除赤祸,国家花了不少军费给地方政府,由于种种原因,赤祸不但没有铲除,反而有向南北蔓延之势。目前在湖南、江西、湖北、安徽、河南、湖建,广西甚至在西北的甘陕地区都出现了穷人的暴动,建立了穷人的政权。有人在背地里责怪中央政府无能,让赤祸在四处蔓延。这些人不知道政府的难处。
最近两三年,国民政府刚刚建立,困难重重。由于近代以来清末的政治腐败,民国以来的连年军阀会战,我们的龙城国民政府实际上是在一个烂摊子上建立起来的。加上国民政府内部矛盾重重,导致政府与地方势力不断发生冲突,从去年以来政府与桂系的战争,今年的中原大战,一连串的事情,政府被搞得疲惫不堪,哪里还有许多精力对付共党暴乱?
现在总算把内部摆平了,即使我们还疲惫不堪,但是我们还得鼓起劲头,一举将赤祸彻底铲除。到那时候,我蒋委员长在龙城设宴庆祝胜利,让大家喝茅台酒。同志们有没有信心?”
“有!”数十位高官一齐大声回答。蒋委员长说:“现在大家围绕彻底剿灭赤匪的问题发表高见。”
蒋委员长刚刚说完,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张静江主席走上前台发表高见。张主席说:
“尊敬的委座,在座的同志们,我们都是国民政府的股肱之臣,在当今国难当头、赤祸连年的危急关头,我们应该站出来为委座分忧。怎么样分忧呢?我张静江不是军人,不会打仗,但是我可以为上前方的将士们出点主意。鄙人以为,共党之所以把事情闹大,主要是依靠乡村里那些穷人。共党的绝招也就在用分田分地蛊惑穷人。穷人得到了一点甜头,便把共党分子看作救星,于是就死心塌地为共党拼命。我的意见是,要铲除赤祸,首先要铲除赤祸的根本。赤祸的根本是什么?就是那些穷人。所以我建议,由委座下命令,调一支十万以上的劲旅进入匪区,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人全部消灭,房屋统统化为灰烬。这样以来,你共党还到哪里去立足?我的说话完了。”
张静江在热烈的掌声中走下台。
蒋委员长站起来大声说:“好啊,革命导师就是革命导师,我们张主席说话都是高屋建瓴。俗话说,除草要除根,剿灭赤祸不是吃热豆腐,急不得的。剿灭赤祸就是要从铲除根本下功夫。大家有什么好主意继续拿出来,陈布雷你要做好记录。”
中央组织部副部长陈祖焘走上台大声说:“关于剿灭赤祸,我已经反反复复考虑了多日。为什么朱毛赤匪总是消灭不了,而且越剿越强大呢?我想,并不是我们的兵力不足,从前面两三年的情况看,我们每一次进剿和会剿的兵力不论从数量上还是从武器装备上都比赤匪大占优势。但是我们的国军总是吃败仗。同志们考虑过这是为什么吗?”
关于这个问题,高官大员们平日并没有认真考虑过,现在陈部长把问题提到桌面上来,官员们一时间也说不出所以然。经过短暂沉默,陈部长说:“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明显,朱毛赤匪惯用的伎俩就是所谓的游击战。确实,在深山老林里捉迷藏我们的国军确实比不上赤匪。第一是我们国军的官兵吃不了那种苦,连续多日甚至十日半月地在深山老林里转,我们国军的同志们吃不了那种苦,而在赤匪就习以为常。第二呢,赤匪处处有山民通风报信,而我们国军却没有人给你透露半点消息。一些国军强迫山民给带路,结果怎么样?说起来好悲哀,国军就被山民带到了赤匪的埋伏圈,弄得全军覆没。有这两个主要原因,所以国军跟赤匪作战总是吃败仗。”
“陈部长有什么妙计对付赤匪的游击战吗?”中央政务委员、军事委员陈可钰问。
“我正要讲这个问题。古语有‘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之说。我的想法是,我们也可以来一个‘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什么意思呢?我们可以利用国军在人数上的绝对优势,来一个游击对游击。比如我们准备出兵十万,我们可以把这十万人分作一百支队伍分散在共军活动的区域,这上百支队伍即各自自由行动又互相接应。变成了以游击战对游击战。凭着我们国军在装备方面的绝对优势,取得最后胜利是很有把握的。我的讲话完了。”
“赤匪来一个各个击破怎么办?”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参谋总长李济深大声问。
“学习共匪,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陈祖焘不无骄傲地说。
京沪卫戍司令、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贺耀祖走到台上说:“刚才陈部长主张以游击战对共军的游击战,这种战术也不无道理。但是鄙人还是主张稳扎稳打。刚才陈部长以出兵十万为例,鄙人也以出兵十万为例。目前江西朱毛部总兵力不过三四万人,其中相当一部分都是在近期凑合的,而且相当一部分人还没有枪,靠梭标砍刀打仗,所以这三四万人所含的水分就不低。如果我们国军以十万之众稳步推进,稳扎稳打,赤匪对于我方就无奈何。我们不求一次就全歼赤匪,但是我们可以踏平赤匪的根据地。赤匪没有了根据地,我们总是有办法彻底消灭共匪的。”
忽然蒋委员长要陆海空军总司令部参谋长、军政部部长何敬之谈谈。何敬之认为这样商讨军务没有多少实际意义,但是又不好驳回委座的面子,于是他把球踢给了白健生:
“委座,关于这个问题,敬之还没有考虑成熟。白健生素有‘小诸葛’美誉,一定有破敌良策,是不是由我们的‘小诸葛’发表高见?”
蒋委员长知道何敬之是懂军事的人,但是眼下他还不想把想法说出来,于是顺势说道:“健生呀,敬之尊重你,你就谈谈吧?”
白健生本来不想说什么。自从去年桂系跟中央闹翻脸,桂系被打败,但是蒋委员长不记前嫌,仍然重用桂系主帅,白健生常常有感激涕零之感。但是现在委座点名要自己谈谈,白健生觉得不谈点什么也不好,于是清清嗓子说:“委座,关于剿匪问题,健生以为 ,江西乃匪患重点区域,要彻底剿灭匪患,必须首先从江西下手。要剿灭江西赤匪,上策是由江西军政首长担任先锋。而要用江西人做先锋,必须委座亲临江西点将。为什么呢?因为除委座以外,没有人能够让朱益之等辈服从调遣。请委座斟酌。”
蒋委员长听了白健生一席话,心中高兴,说:“白健生果然有主见,好呀,老夫明日就去洪城搞定,谁叫我是委员长呢?”
要知道蒋委员长指派谁人担任剿匪先锋,请看下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