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见皇上说其字写得不好,撅起小嘴,颇不乐意。谁知皇上却握住了她的手,拿起了笔。
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之上,感受他手掌的温度,皇帝的呼吸丝丝缕缕喷在她的脖颈之上,有些刺痒,又有些心神荡漾。
元熙不禁回转起了头,抬起了眼。
“是不是又被朕的美色迷惑了?”皇帝放下手中之笔,板过元熙的身子,向她的樱唇吻了上去。
“怎么看一眼就被亲,真是无缘无故的就占我便宜!”元熙心想道。
她口中似乎有无尽的甘甜,让他取之不尽。他疯狂的索取,直吻得她气喘吁吁,待元熙缴械投降,皇帝才放开了嘴,坏笑道:“朕知道你身子不舒坦,就不难为你!”
元熙偷偷白了皇帝一眼,但见皇帝又拿起了笔,递与了自己。
“还教我写?”元熙问道。
“不教了!这教人也不是一日的功夫!你画个画给朕瞧瞧!”皇上玩味地说道。
“臣妾不会作画!”
“怎么不会?那日送永乐的那个纸鸢不是你画的?”皇上用起了激将之法。
“送永乐的东西臣妾自是要亲力亲为。”
“那就再做个纸鸢,改日我们一同放放!”皇上诱骗道。
“好吧!”元熙答道,元熙倒不是真相信皇上会陪她同放纸鸢,只是知道拗皇上不过,还不如乖乖就范,免得他又色心大起,折磨自己。
画什么好呢?上次画个只蝴蝶,这次不如就画个蜻蜓,于是元熙开始提笔。
元熙画的很是认真,可皇上却在费了极大的力气忍住不笑。元熙这只蜻蜓画得简直无法形容,皇上见元熙画得真是差强如意,便夺过毛笔画了起来,寥寥几笔,那蜻蜓便有了神采。
又着人送了颜料,将其勾染一番。
“皇上这是做什么?到这炫技?”元熙心中暗暗觉得好笑,不就是会画个画写个字嘛,这是做一个古代人的最基本才能,有什么了不起。
可元熙哪里会知道,皇上只想让元熙崇拜自己,让自己住进元熙心里。
元熙虽侍了寝,但皇上能感觉出她并不像其他嫔妃那般喜欢自己,眷恋自己。
在书房一呆就呆了一个下午,皇上又在含章殿用了晚膳,临走前,元熙才忽然记起,逗闹了一下午,险些忘了和皇上承禀从宫女房中搜出山药粉的事情。
阿玉一个劲喊冤,皇上到底也没问出是受何人指使,一气之下便要打死。元熙可怜这是一条人命,便替其求了情,只打了二十大板,撵去了司恭所。
“你如今宫里又缺了人,明个让蔡权再送个进来!”
“多谢皇上,但不必了!这没进人前,臣妾从未出过事情,这一进人却接二连三的出事。”
“也好!奴才不在多,而在于忠心。”
晚膳后,皇上听了皇后之言,去了宣樱殿。
新人未入宫之前,皇上最宠司马贵华和云贵嫔。宣樱殿出门便是御花园,从司马贵华住的位置,也可知司马贵华也曾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可自打司马贵华小产,新人入宫后皇上却不大来宣樱殿了,没人知晓这是什么缘由
邺国祖制,妃嫔凡生子,立为太子,赐其亲母死,怕的就是子少母壮,母亲干政。
大邺自高祖皇帝创国来,子嗣均不繁盛,皆源于此。
皇帝原本是极其宠爱司马贵华的,她肚子里这一胎他亦是极为重视,因为自娶亲以来他便只有永乐这一个皇长女,若司马贵华生了公主,他自是欣喜不已,若司马贵华生了皇子,那便是皇长子,极有可能被立为太子。
可司马贵华肚子里的孩子却不知何故的就这么掉了。皇上生性多疑,他觉得这好好的孩子就这么凭空没了,一定是司马贵华自己使出的猫腻。
司马贵华生性高冷,极看中皇上和自己的情意。她接受不了皇上的猜疑,若心中有疑,又何必多做解释。她本就性子冷,如今更是除了请安不出宣樱殿,丝毫没有讨好之意,于是皇上便对她淡了起来。
“司马贵华!皇上今个说宿在宣樱殿,让贵华准备一下!”司寝所的黄公公带着几人更换了寝具。
因要侍寝,司马贵华便去泡了澡。
“贵华!皇上今日肯来,已是给了您十足的颜面,您就低个头又如何?”芊露劝道。
“没想到我们的情意居然是这么的不堪一击!”司马贵华无奈的说道。
“贵华啊!这帝王之家哪有什么情意,皇上对贵华已是极好了!可这大邺的祖制在这,您无故小产,也怪不得皇上怀疑!”
“他居然把本宫想成了那样的人!”司马贵华的眼中闪出了泪光。
“贵华!您可快收住眼泪,这皇上一会便到了,您要哭肿了眼睛可如何是好!”
“孩子是皇上的心结,真希望本宫能够再此受孕,为皇上诞下一位麟儿!”
“贵华,您真是爱皇上爱到了骨子里,您能连命都不要,皇上却怀疑您,奴婢也真替你委屈!”
皇上今日从含章殿走得早,还没入夜便到了宣樱殿,在寝殿中等了许久,却不见司马贵华露面,本想去汤池看看,却恰好听见了刚才的对话。
皇帝心中百感交集,既觉得这番对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又觉得司马贵华的话有几分可信。
稍许,司马贵华终于沐浴完毕,她一改常态,穿了一件正橘红芍药宫装,那鲜艳的眼色衬得那白瓷般的皮肤几近透亮。
“让皇上就等了!”司马贵华俯了俯身。
“起来吧!”皇上拉着她的手,来到桌旁。
“夜色尚早,先陪朕饮两杯!”皇上说道。
“这不年不节皇上怎忽然想要饮酒?”司马贵华不解地问道。
“就当祭奠朕死去的亡儿!”皇上说着不禁红了眼眶。
司马贵华原本想低个头哄哄皇上,谁知皇上一提此事,自己再也绷不住,直接哭了出来,她得胸脯起起伏伏,声音时断时续,确实是悲伤过度,绝对不是演戏。
她以为只有自己独自咀嚼丧子之痛,本以为皇上夹在新欢之中早将伤痛抹平,却不想在这个平凡之夜能想起他们那个尚未出生的孩子。
皇二子成潜自幼聪慧过人,善谋略。丧子之痛是真痛还是假痛,他当即决定一验,验过之后,自是能辨出个八分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