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本想留宿在含章殿,可元熙却身子未好,于是皇上入夜便去了宣光殿韩世妇的住处,这韩世妇身段卓越,与元熙最是相似。
皇上这几日未入后宫,一进后宫便来了自己的住处,她自是喜的合不拢嘴。
早早便进了汤池沐浴,身子上亦熏了香,让人迷醉。当皇上来时,那已换上了一身绯色寝服,那寝服上绣着鸳鸯交颈,直看得人心神荡漾。
“皇上!”韩世妇见皇上进了寝殿,便娇滴滴的迎了上去,那硕大的胸脯直往皇上的胸前蹭去。
“朕就是你喜欢你这浪荡样!”皇上笑道。
这听起来虽不是什么好话,但若作为闺阁之言倒也无妨,最起码能说明皇上对她的认可。
“只要是皇上喜欢的,臣妾都愿意去做!”
皇上凤眸微眯,笑问道:“真的?”
“自是真的!”韩世妇已献上樱唇。
皇上微微一笑,一把揽过韩世妇的腰肢,笑问道:“今日怎没穿你初次侍寝时的那件绣有海棠的寝衣?”
胡充华复宠宫中无人不知,皇上既然和胡充华已和好,那他定会爱屋及乌,韩世妇于是说道:“臣妾知道皇上也喜欢海棠,已将那衣服好好收藏!”
皇帝扯了扯嘴角,一把将韩世妇推于床上,趴在了她的身上。
第二日,下了早朝,皇上直接回了式乾殿的书房,很意外并没有去含章殿。
刘义不禁笑问道:“皇上,今个怎么没去看看胡充华?”
“朕自是要去,不过昨个你没听她夸先帝的字好吗?朕要题首词让她瞧瞧!”皇上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已拿起了那沾满墨水的毛笔,沉思道。
“皇上!胡充华也就是说说,您何必吃先帝的醋呢!”刘义谄笑道。
“她是朕的女人,自然只能崇拜朕!”皇帝十分固执。
刘义见皇上正在构思诗词,便闭上了嘴,不再打扰皇上!
“ 露下庭柯蝉响歇。纱碧如烟,烟里玲珑月。并著香肩无可说,樱桃暗解丁香结。
笑卷轻衫鱼子缬。试扑流萤,惊起双栖蝶。瘦断玉腰沾粉叶,人生那不相思绝。”皇帝吟诵道,然后一气呵成写了下来。然后转头问向刘义:“你觉得如何?”
“奴才哪懂这些,皇上题的诗自然都是好的!”刘义嘿嘿一笑。
“你可真是油滑!”皇上笑道。
“奴才哪里是油滑,奴才说的是实话!”刘义嘴脸噙笑。
皇上还有许多正事要做,也懒得和他扯皮,言道:“你让小陶子进来,把这个给胡充华送去!”
“皇上您不去吗?”刘义又问道。
“朕有几日没去皇后宫里了,她是这六宫之主,朕得给几分薄面的,你陪朕去显阳殿吧!”
显阳殿内皇后得知皇上要来用午膳,便做了精心的打扮。
今日皇后内着一件褚红色交领绣花里衣,外批一件橘红色大绣外衫,裙尾又拖地几许,无论是绣功还是面料都显得华贵无比。
绾了个牡丹髻,鬓角处簪了两只翠色短流苏,发髻后面却左右各簪了三只长步摇。
皇帝一进显阳殿时,见皇上今日装扮的如此靓丽不禁眼前一亮,因为平日里,皇后从尚节俭,自己着装上并不过分苛求。
“皇后今日好兴致!”皇上赞叹道。
皇后自是知晓皇帝的意思,笑了笑言道:“哪是臣妾今日好兴致!是昨日清河王妃递了折子说今日要进宫给臣妾请安,臣妾怕失了皇家颜面,才不得不可以装扮!”
“她进宫做什么?”皇上不解地问道。
“女人家的那点心思,皇上自是不懂。清河王妃明为感谢皇上重视清河王,暗则想让臣妾求情别让清河王去戍守边关!”
“呵!”皇上苦笑了一下,言道:“怎么成了朕要他戍守边关?明明是老四自己要去的!”
“四弟虽是一片爱国之心,奈何王妃只是个小女子,哪能顾得了家国大义,四弟一去恐怕一年半载不能回来,上次又显些命丧战场,王妃自是不太情愿!”
“是朕考虑不周了,可是做为我大邺王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臣妾自是知道皇命不能变,所以早在便把她打发了回去!”
“做得好!”皇上赞道。
已到晌午,尚食局便上来了八菜一汤,有清蒸多宝鱼、龙井虾仁、 卤鸭、金针酸汤肥牛、椒盐蘑菇、油焖春笋、捞汁木耳、凉拌娃娃菜、鲜菇杂菌浓汤,还有各色点心共四样。
皇上和皇后边吃便聊,皇后言道:“新人进宫以来宫内充满了朝气,这本是好事!可皇上也别有了新人,忘了旧人!”
“怎么?后宫有了怨言?”皇上微微蹙了下眉。
“姐妹们若真是有怨言,也不敢向臣妾提。可皇上把后宫交给了臣妾,臣妾却不能不顾及众人。昨日司寝所的人送册子来,臣妾翻了翻,见皇上这几月去宣樱殿、宣光殿、晖章殿和明光殿的次数不似从前了。”
“现在后宫的人多了,自然是不胜从前了。”皇上无奈地说道。
“可臣妾觉得别人还好说,尤其是司马妹妹,自打小产后,就忧忧郁郁的,身子还没好利索又进了新人,臣妾觉得皇上若有空还是应该前去看看。”其实皇后还想说,自打后宫进了新人,皇上也只宿在显阳殿三夜而已。
“多谢皇后提醒,朕确实疏忽倾城了。”这一句多谢让皇后一愣,蓦然间两人好似不再是老夫老妻,而变得泾渭分明。
皇后心里无奈苦笑一下,一开始就从未走进他内心深处的人,又如何敢乞求随着岁月的流逝能走进他的心。
在后宫众多女人中,他唯独给她一份皇后的荣耀,她应该知足。
“好了!朕饱了!朕要出去转转!”皇上说罢起身,皇后知道留不住皇上,便下榻行了恭送礼。
皇上所说的吃完出去转转,自然是去了含章殿。
元熙此时正在书房,端赏着皇上题的那手词,“并著香肩无可说,樱桃暗解丁香结。”她轻轻念出了声响。
皇上向身旁的众人挥了挥手,众人都识趣的退了出去,皇上悄悄地来到元熙身侧,毫无声响,元熙一回头,正和皇上撞了个满怀。
“干什么呢?”皇上明知顾问地问道。
元熙心中暗暗白了皇上一眼,言道:“在读这首酸词。”
皇上不怒返笑,问道:“朕这词题的如何?”
元熙若有所思的说道:“不错!”
“那这字呢?”皇上也问道。
“也很好!”
什么叫也很好,皇上有点不乐意了,颇为较真的问道:“和先帝的字比呢?”
为什么非得和先帝比呢?元熙觉得有些好笑,但皇上既想听假话,那元熙不妨哄哄他,于是颇为严肃地说道:“臣妾不太懂字,但在臣妾心里,皇上的字略胜一筹!”
皇帝听完高兴了,便哈哈大笑,言道:“你都看过朕的字了,朕也要看看你的,快写几个给朕瞧瞧?”
“臣妾写得不好!”
“写得不好!朕也要瞧!”皇上坚持道。
这都什么事呀?写得不好也非要瞧!于是元熙在洁白的宣纸上把皇上题的词又抄了一遍,皇上看后说道:“写得确实不是太好!但还说得过去!朕若得空可以教上一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