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内房,陈全义紧张的不敢喘大气。支齐先是一笑,然后叫随行舞女厅房等候。
他主动开口,问的非常直接。
“白棠城谁来了?”
陈全义鼓足勇气:“都来了!”
“一听就是瞎话。周城主派你来为的什么?给公衍梦打探消息?”
“这个……”
“别紧张,我给你撂撂底怎么样?”
“啊?我没听错吧?您给我撂底?”
“我也没想到事会发展成这样,不过呢,他们要动公衍梦,我不能答应,我答应,我们殿主也不能答应,你说是不是?”
陈全义听明白了,表情非常激动。
“这么说,你要盗反张王府?”
“我来这边就为消遣,哪能跟宗主女儿作对?”
“哎呀,支剑仙深明大义。”
“这么跟你说吧,不是敌对,我这人非常明白事理。就拿囚龙府的事说吧,不是西纤华,你暴露不了,是她要治你于死地,告诉的石冲。你要留几天,本剑仙补偿补偿你,外面的两个舞女就归你了。”
重提旧事,眼前人和西纤华他没有不恨的。现在就得装,装作满不在乎。
“要这么说,我得好好谢谢支剑仙了。刚才您说撂撂,现在就撂?”
“行。现在府上来了两拨人,进屋前跟我说话的府上的武术教师叫苗通。手下两名百夫长彭远希和彭远贺,这俩人都不在当场。坐在旁边的宿百信和王回春,还有新到的第一波,落花山庄的少庄主韩越,他们平时没事就这个院研究我给的《阴阳通脉》。”
“这个落花山庄怎么样?”
“交友非常广,二庄主韩仲岩给王府集合了六十多江湖客,大庄主韩仲岩今天回的府,从焦州府叫来第二波势力,枫叶林枫叶山庄的庄主李钦,李钦集了八十多江湖客,现在代表正在王府和张广新会面。”
“这么多人了?”
“听说再过一两个月,另外两家世袭王爷,香云府的孙绍和开州府的卫从都要带人过来。初步估计一下,算了府兵和江湖客,差不多能带五六百,加上常州本府的,怎么也得一千。”
“一千?”
“废话,一府王爷集人还不简单,真等个一年半载,每个王爷集合军几万大军不止。”
“那不真成造反了?”
“周城主不会没查到琨王府坐阵把?”
“不清楚周爷查没查到这点……”
“呵呵呵呵……周城主亲至?”
陈全义抽了自己俩嘴巴,骂了自己蠢蛋一个。
支齐一笑。
“到梁州府了吧?”
“周爷行事,哪能给我说?我算什么东西?”
“是他没想到我随落花山庄的人进来常州府。他要动手,我得见识见识手段。这么着,我把知道的人名写成个名单,你看怎么样?”
说完喊来舞女,叫来笔墨。
他在房间写,陈全义坐到厅房喝茶,旁边两个舞女一个伺候茶水,一个捏肩捶背。
万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恍如梦境。等支齐写完交给他名单,道个谢字,堂而皇之离开王府。
别人问寒羽剑仙俩人什么关系,只说老家的朋友,见了面叙叙旧;问他怎么不把人留在王府,只说其人没什么本事,全靠一张嘴混世,不值得留下。
寒羽剑仙留王府发生什么事暂不必提,且说陈全义揣着人名单走出王府。为了尽快回去报信,没做停留直接出城。
从常州进梁州,路上关卡甚多。从常州往北的方向,关卡上的人没什么表态度,从梁州往南的方向,看见好几拨人盘问。
天黑回到梁州境内,两边正好相反,越往北关卡越严。
周爷有过话,不能暴露给公衍梦,不然可以直接上长蛇岭。晚上绕过火把躲开巡防喽啰,城附近躲了一晚,第二天天明随人流进城。
进入别院见到周舸,周舸简直不敢相信能出一份人名清单。
“不愧沈兄带的人,有两下子。”
“能得周爷一句夸赞,我这趟没白去。”
“少来,路上指不定多恨我呢。”
“不敢不敢。”
“说说吧,名单哪来的?准吗?”
“没有比这再准的了。”跟着把怎么进的常州府,怎么混进的王府,怎么见到的支齐,以及支齐什么态度原封不动说了一遍。
《阴阳通脉》有了根,周舸心道这是你没露面,但凡露一点面,让你学邓扬。
看了会名单,说道:“陈全义,你在出去一趟。。”
“还有事?”
“美差,去不去?”
“周爷说是美差,我准去。”
“两活,去城里裴家酒楼找个叫邹威的人,这人是登云府邹家镖局总镖头,你找到他,把这份名单给他,顺便打听打听来没来一个叫詹月辉的,如果来了,秘密叫到我这。他本人没来,亲近的人来也行。记住了吗?”
“跑腿的活,美在哪了?”
“给了邹威这份名单,你不得吃香的喝辣的?不妨透露点实情,他家有的是钱。”
“哎呀周爷,这才叫吃得苦中苦,得到甜中甜呢。什么时候去?”
“擦黑再说。如果别人问起谁让你来的?你怎么答?”
“周大。”
“去吧,找地歇会,晚上干活。”
刚想出去,周舸又把他拦住。召出稻姬,给他打上止愈双咒,不一会淤伤全部清除。
陈全义高兴:“多谢周爷体谅。”
“干什么都行,就一样,别给我惹事。”
“是是是。”
连道三声,揣好人名单出了小院。
自从进了梁州府,还没得功夫逛逛。叫他去裴家酒楼,首先得找对地方。
跟人打听清楚,得知裴家酒楼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地方不算太远,只跟知府衙门隔三条大街,四条小街。
遛道中午,想去裴家酒楼对面顺德楼的吃个饭,晚上办事也近点。打算的挺好,偏巧遇见琐事。
酒楼门前抬脚要进,伙计将他拦了下来。
“客爷,您吃饭呀?”
“是。”
“您能不能换个地方?”
陈全义听着不大高兴:“酒楼往外撵客,什么道理?”
“今天不太方便。”
他们说着,后面来了两位走了进去。
陈全义问道:“这俩你怎么不拦?”
“他这个……大爷,您别为难我,我就是个小伙计。”
“掌柜的怎么跟你说的?”
“不是掌柜的说的,是包下二楼的客人说的,说他家小姐见不得歪瓜裂枣,陋面丑鬼,见着就犯恶心,就得给他脸上画几道花,用剑画。您这张脸能多画好几下。大爷,您换个地吧,我们酒楼不想出事。”
陈全义火撞顶梁。
“长的难看还不让吃饭了?去你的吧。”把小伙计扒拉一边,挑帘进入顺德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