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州市某大厦 外景 晴 下午)
大厦某一楼层。
(大厦里某楼层 内景 下午)
楼道上挂着两块名牌:《汪州市“房太太俱乐部”》、《汪州市“房先生娱乐会所”》。
楼道两侧墙上挂着许多张照片:一大批男男女女在不同的几位扛着《汪州炒房团》旗帜的男女的带领下,或在售楼处看盘,或在楼盘工地考察,或在楼盘现场看盘,或在售楼处贵宾室与开发商洽谈;或乘坐大巴车前往外地炒房……
照片下面分别标着文字说明:
“汪州炒房团登陆上海滩”;
“汪州市太太炒房团进军北京楼市”;
“汪州炒房团南下广州团购尾盘”;
“汪州市太太炒房团包机前往武汉抄底”;
“XX市领导接见汪州炒房团”
……
(大厦里某楼层 内景 下午)
楼道两侧的几间大房间里,分别摆放着许多张牌桌、麻将桌、台球桌。
房间里一侧的墙上,挂着网球拍、高尔夫球杆、高级钓鱼竿……
另一侧墙上,贴着几张大幅照片:
一名男子站在海钓游艇上,举着海钓竿,一条海鱼被挂在钩尖上挣扎着;
海面上,几名男男女女坐在一只游艇上急速驶过;
一名男子正在绿茵茵的高尔夫球场上挥杆击球;
一对男女搭档正在挥拍击打网球;
一队高级豪车行驶在公路上,为首的“劳斯莱斯幻影”车主从车窗里向外伸出手,做出一个“V”字……
房间里,许多男男女女正围在一起打牌叉麻将。
(大厦里某楼层 内景 下午)
在一间挂着《汪州市“房太太”俱乐部》名牌的大房间里,许多太太分别围着桌子叉麻将、打“双扣”。
一名太太高兴地叫起来:“糊!”
旁边的太太拿着刚刚摸到手的一张“九万”,遗憾地往桌上一扣,喊出声来:“哎呀呀,我也就要糊了啊,被你截胡超车了……”
另一位太太也又羡慕又嫉妒地说道:“好你的,连糊四把,手气不错嘛……”
(大厦里某楼层 内景 下午)
另一间挂着《汪州市“房先生娱乐会所》名牌的大厅里,许多中年男子分别围着牌桌打“双扣”。
一名男子把手里的一大溜扑克牌“四张5,四张6,四张7”往桌上一摊:“三连炸!有吃没吃?”
左右两名对手互相对望了一眼,遗憾地:
“没有。”
“我也没有,唉,风头背透了……”
这一名男子把手里的另外两张牌甩在桌上:“哈哈,双扣!”
两名对手放下手中的余牌,分别从桌角拿过一整叠捆扎着的百元大钞扔给对手。
(大厦里某楼层 内景 下午)
输了牌局的男子拢过桌上的扑克,稍微顿了顿四边,洗都不洗,而后开始“九张分”,嘴里念念有词数着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大厦里某楼层 内景 下午)
在一间挂着《汪州市“房太太”俱乐部》名牌的大厅里,一张麻将桌上,一名妇女阿红一边码牌,一边问旁边的一位妇女曾菊荷:“我说阿荷,你这次合州的几套楼盘,出手了没有?赚了多少?”
阿荷也一边码牌,一边回答:“出手了几套,净赚八十几万。还有几套暂时没人接手。阿红你呢?你上海的那几套呢?”
阿红不无遗憾地:“全出手了,净赚一百来万。唉,当时胆子太小了,认购的太少了,要是一开始把那十套都买下,那就大发了,谁想得到这一阵子上海的楼市会一下子这么火起来……”
另一位妇女小月接口道:“就是就是,最近好像全国的房地产价格都在疯涨,也不知怎么了。”
阿红高兴地说:“疯涨好啊,疯涨了我们才有炒作的空间嘛,才有商机嘛。要不然没了空间,没了赚头,我们吃什么?还回单位上班签到拿工资?”
阿红打出一张牌,晃了晃脑袋:“哼,我才不会回去上班呢,那几千块工资,还不够我洗一次澡呢。”
小月接口道:“我去年底办理了内退,专门跟着‘四丫头’到全国各地炒房,收益还真是不错,上半年才几个月,就赚了两百多万,从此就收不住手了,现在你让我干什么我都不干了,一门心思专门炒房……”
阿荷也接口:“就是就是,有什么钱那么好赚啊,一年几百万上千万,晚上睡梦里都想笑……”
突然,阿红把牌一推:“糊!”
(大厦里某楼层 内景 下午)
另一间挂着《汪州市“房先生娱乐会所”》名牌的大厅里,在一张牌桌旁,一名男子问左边的一名牌友:“阿龙你老婆这阵子跟着‘四丫头’炒房收益怎么样?”
阿龙一边出牌,一边说:“我从来不管她,不过看她每天都兴高采烈的,估计收入不错,去年一年好像赚了一千多万吧,今年春节前她把‘保时捷’跑车卖了,换了一辆‘宾利’。阿明你老婆呢?赚了多少?”
阿明有些郁闷地回答:“我老婆胆子小,一次只倒腾两三套,赚个几十万一百来万的,心脏就跳快起来,得吃安眠药才睡得着。唉,没出息,哪里学得了你老婆嘛。”
(大厦里某楼层 内景 下午)
在挂着《汪州市“房太太”俱乐部》名牌的大厅里,“四丫头”兴高采烈地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汪州晨报》挥舞着:“好消息,好消息,大家看啊,今天的《汪州晨报》报道了这次出团合州的消息,我给大家念一下啊:《我市‘太太炒房团’合州楼市发威,一夜之间净赚百万不足为奇》……”
阿荷高兴地伸出手:“拿过来,我看看我看看……”
阿红脱口而出:“看什么看,你又不识字,还是让‘丫头’念给我们听多好嘛。”
阿荷瞪着阿红,有些不服气地大声叫起来:“不识字怎么啦?念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处嘛?会炒房会赚钱就行!像你老公,说是知识分子研究生,一年赚个十来万,还不及你零头,得靠你养活他,简直就是吃软饭嘛。”
阿红听了立即拉下脸:“不许这么说我老公啊,他是市里的优秀人才呢,去年还获得市里的科技进步奖呢……”
阿荷:“我们汪州人谁稀罕什么这个奖那个奖的,我们只知道赚钞票才是第一重要。读书读得多了,思想顾虑就会多,就会变的胆小怕事的,这也不敢做,那也不敢做,还怎么赚钱嘛……”
阿红:“这怎么叫思想顾虑多嘛?读书多了,知识丰富了,做人处事就会彬彬有礼,就有教养呢。我老公他还写书呢,都出版好几本诗歌集了呢。”
阿荷不屑地:“才不稀罕呢!你没听我们汪州人都在说:看书的人都是没本事赚钱的,写书的人都是脑筋不好的……”
阿红立即气恼地打断了阿荷的话:“你这么说人家,损不损嘛……”
“四丫头”立即打断了她们的话题:“你们两个别吵了好不好!先听我说完啊。还有一个通知:过段时间,西北内地的‘阳晋市’有一个推介楼盘和煤矿的大型项目,大巴车接送,免费吃住。你们要是感兴趣的话,到我这里来报名啊……”
“四丫头”的话立即被打断了,各位女性纷纷举起手来:
“我参加。”
“算我一个。”
“我也去。”
(汪州市“东云鞋业有限公司”董事长办公室,内景,下午)
薛董正拿着《汪州晨报》读出声来:“我市‘太太炒房团’合州楼市发威,一夜之间净赚百万不足为奇……”
谢总放下报纸,拿起手机拨号。
(汪州市“东云鞋业有限公司”财务部里,内景,下午)
女出纳桌上的手机响起。
女出纳看了看来电显示,然后接听:”谢总您好!您找我有事吗?”
(薛董办公室,内景,下午)
薛董对着手机:“我问你,公司里还有多少备用金?”
(汪州市“东云鞋业有限公司”财务部里,内景,下午)
女出纳对着手机:“备用金吗?没有了,上个星期不是你让我全汇给‘东来鞋材’张总的吗?”
(薛董办公室,内景,下午)
薛董对着手机:“是吗?那上个月的销售款还没有回笼吗?”
(汪州市“东云鞋业有限公司”财务部里,内景,下午)
女出纳对着手机:“还没呢,销售部说了,受全球经济危机的影响,上月份销售业绩不理想,好几家一级代理商都出现产品积压的情况,尤其是欧洲和北美这一块,都出现降价抛售了,即便是销售做得好的,二级代理和三级代理那里也出现了拖欠货款的情况,所以资金一下子难以回笼呢……”
(薛董办公室,内景,下午)
薛董对着手机:“你帮我把销售部催一下,让他们尽快回笼资金,我有急用。”
手机里传出声音:“好的,我知道。”
薛董想起了什么,对着手机:“还有一件事,你帮我约一下汪州商行信贷部的几个老关系,赵科长、邬科长还有小蔡他们,我想哪天请他们吃一顿放,看看能不能再申请一笔贷款,我想跟‘四丫头’到内地楼盘看看,有没有机会到楼市里再赚一把。”
手机里:“好的,知道了。”
(薛董办公室,内景,下午)
薛董挂了手机,想了想,又拨号。
(《汪州市“房太太”俱乐部》大厅里 内景 下午)
“四丫头”手里的手机响起。
“四丫头”接听:“喂,薛董啊,你好啊。”
(薛董办公室,内景,下午)
薛董对着手机:“‘死丫头’,你真行啊,带团去合州发财也不通知我一声,翅膀硬了是吧?”
(《汪州市“房太太”俱乐部》大厅里 内景 下午)
“四丫头”赶紧对着手机:“哪能呢,我怎么敢忘了薛董您呢?我只是看您对二三线城市不感兴趣嘛,所以嘛……”
(薛董办公室,内景,下午)
薛董对着手机:“‘所以所以’,所以什么哪,不要推客观啊!现如今一线城市已经没多少盈利空间了,只有二三线楼市还有商机,你当我不知道啊!我告诉你啊,要是你胆敢过河拆桥,看我怎么收拾你!”
(《汪州市“房太太”俱乐部》大厅里 内景 下午)
“四丫头”赶紧对着手机:“岂敢忘了薛董您呢啊。接下来有好几拨内地二三线城市的楼盘要过来推介呢,还有西部的煤矿、贵重金属矿……商机多着呢。您要是感兴趣的话,到时候我提前通知您啊……”
(薛董办公室,内景,下午)
薛董对着手机:“这还差不多!你这该死的疯丫头!”
(合州市区万利得房产中介内 内景 下午)
一工作人员正拨打手机。
(汪州市“房太太”俱乐部SP会所 内景 下午)
“四丫头”和老板娘正分别俯身趴在两张按摩床上,全身赤裸,臀部遮着一条白毛巾,闭着眼睛,享受两位年轻男性服务员的按摩。
男性服务员正在两人溜光洁白的脊背上掐捏揉按着。
“四丫头”枕边的手机响起,“四丫头”接听:“喂,你好!哪位?”
(合州市区万利得房产中介内 内景 下午)
工作人员拿着手机说话:“您好,请问您是‘汪州市太太炒房团’的负责人吗?”
(汪州市“房太太”俱乐部SP会所 内景 下午)
“四丫头”挥挥手示意服务员暂停按摩。然后对着手机:“对,我是我们汪州‘太太炒房团’的‘四丫头’,也算是负责人吧,有什么事你说。”
(合州市区万利得房产中介内 内景 下午)
工作人员对着手机:“哦是这样的,这几天来了几拨全国各地的炒房族,对你们‘汪州太太炒房团’剩余的所有楼盘接单了。请问你们是过来同他们当面商谈办手续呢?还是委托我们把房款打给你们?”
(汪州市“房太太”俱乐部“SP会所”里 内景 下午)
“四丫头”高兴地嚷了起来:“是吗?这么快?”
然后,“四丫头”对躺在另一张床上的老板娘说道:“刘姐刘姐,‘紫金华庭’有人全数接盘了。”
老板娘高兴地抬起身子:“是吗,太好了!”
然后,“四丫头”捂住手机问老板娘:“中介问我们,是我们过去取款呢?还是由中介把房款打给我们?”
老板娘想了想:“你问她周边一带还有没有相似的楼盘?我们顺便再去炒一回?”
“四丫头”转而对着手机问道:“我问一下啊,你们那里‘紫金华庭’周边还有没有类似的楼盘?升值空间比较大的楼盘?期货、现货、楼花、尾盘,都行。”
(合州市区万利得房产中介内 内景 上午)
工作人员看了看墙上的楼盘挂图,对着手机:“哦,有的有的。不过这个嘛,最好还是你们亲自过来看一下,再做决定好吗?”
(汪州市“房太太”俱乐部“SP会所”里 内景 下午)
“四丫头”对着手机:“行,我们马上过去。”
然后,“四丫头”关了手机,兴高采烈地:“刘姐,‘紫金华庭’全部都脱手啦,我看,得准备组织姐妹们再去一趟合州,一方面回笼‘紫金华庭’的房款,另一方面再去周边楼盘看看,抄底!”
老板娘也喜出望外地:“好,这才几天,我这九套,净赚两百多万!行,那就再去合州一趟!抄底!哈哈……”
老板娘高兴地支起身子,抬起胳膊,在男性服务员的脸庞上捏了一把,然后和“四丫头”一起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特写)
老板娘雪白的乳房随着身体的晃动,不住地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