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逃离事非地
长生虽看她不领情,但考虑到心莲她由于经受那么难以想象的磨难, 可能是受到刺激而神智不清,一时认不了自己也是有的,看来,此地可不是久留之处, 时时刻刻充满着风险,必得脱离这是非之地。
他来不及问她,也来不及向她做一个解释,为了她的安全,他必须想方设法,尽快地送她逃出虎口。他向她打了个手式,暗示门外有人,轻声说:“不管你是不是心莲,既然遇见了我,也算有缘,我一定要救你出去,请相信我,听我安排……”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问道:“好了没有?”
他轻轻拉开门插销,忽地打开了门,不耐烦地说:“真是扫兴,告诉你们老板,今夜我包了,钱可尽管算,不要再打搅我,今有小费送给你们享受去吧。”
站在门外的人看见屋里女人还在站着,拿着给的小费应诺退去。长生急忙关上了门,来到她近前,轻声说:“你若相信我是个好人, 若想我帮你逃出这事非之地,请听我的安排,如此这样……”
她愣了一下,看看他,思虑片刻,点头表示同意。
他脱下了自己的西装,解下领带,一并放在了床上,打开提包,拿出自己的另一件衬衣,并将墨镜和他的压舌帽子都放在床上,叫她脱掉女人装,换上他一身的男装扮,给来个偷梁换柱,以蒙混过关。
她反而不好意思起来,羞涩说:“你闭上眼……”
长生觉得好笑, 心说,心莲呀,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还有兴趣给我开玩笑,你身上什么我没见过?尤其是你胸口上那颗红痣,难道你……罢罢,你既然这样说,就听你的。他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她脱掉了她的女人装,换上了他的一身男装扮,感到别有一番风韵。她偷偷看他,他的确闭上了眼睛,背着身,端坐床头,大有柳下惠坐怀不乱的君子风度,心存感激,感到有幸遇见了好人。
她对他完全解除了戒备之心,有对他的恐惧变成了对他的好感。她站在他面前,说:“睁开眼吧!”他睁开了眼,惊喜地说:“若不仔细看,你打扮得还真像个男人!”
他替她戴上墨镜,把她长发拢起,戴上了鸭舌帽,遗憾的是,她的双峰有些突出显眼,多亏是在夜晚,灯光下若不仔细看,也能瞒得过去。
他帮她把她的衣服塞进提包,说:“你走出大门可低着点头,不要慌,不要说话,出去后可在汽车站一旁等着我,不一会我会出来找你,不见不散,切记,切记,天黑可不要乱跑,以免再碰见了坏人。”
一切准备停当,长生打开门缝,看老板大块头正在门外站着,便走出门外,随手把门给带上,寒暄说:“老板辛苦,谢谢你帮我找了个好姑娘,既然今夜我包了,我得请客,我要去夜市买些东西,一会就回来,咱们得好好庆贺。”
老板诡秘笑说:“满意吗?味道还不错吧……”
“当然满意,以后若再有好的,可给哥们留着,少不了你的好处。”他凑近老板耳朵说:“咱公安局赵局长可是我的亲戚,你若有事,我可找他说点好话,让他给你以关照。”
他的话说得老板心花怒放,乐滋滋的,连连打恭说:“承蒙关照。”率领手下离去。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急忙返回屋内关上了门,让她准备,然后,他再偷偷拉开门出来看看,确认没有什么危险,才放心回到屋内,招呼她快走。
他送她出了屋,心里直敲鼓,不放心,在屋里来回踱步,看着时间,计算着她是否走出了大门。直到过了二十多分钟,他才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因为他感知到她已经逃离了这事非之地,否则,她若被发觉,老板已经会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尽量稳定自己的情绪, 心说该自己离身了,提起提包走出房间,挺胸迈步,直向店大门走去。虽然他知道,男人进出店门一般是不会受人盘问,但也不能胆怯,以免露出破绽,即使遇到盘查,他心里也想好了该怎样对答。
他走出了旅店的大门,便急匆匆的往汽车站跑,因为他心里挂念的还是她,在此人地两疏的黑夜之时,她是否逃出了危险而在汽车站等着他呢?
他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店大门,穿过小巷,来到大街上,才放下心来,谢天谢地,没有出什么差错,逃过了此劫。他并不敢怠慢,提了一口气,飞速的向汽车站奔跑,因为他知道,心莲在汽车站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他。一个女孩子家,大黑天叫她去哪呢,他一定要把她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再细细地盘问她。
他气喘吁吁跑到汽车站,却傻了,并没有看见她,心里真发慌,不住地高呼:“心——莲!”忽听到前面的求救声:“快来救我……”
他循声望去,恍见她披头散发的在前面跑,后面有两个人在其后面撵。不好,他本能的意识到,心莲又遇到了危险,碰上了坏人。他曾在学校当学生时,不愧是田径赛的冠军,只见他几个哈腰,就飞快地追上了两个强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两个强人眼看着追上了前面的女人,想不到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竟坏了他们的好事。一人气势汹汹,忽然从他腰里抽出一把弹簧刀,凶狠地一步一步逼了上来,气急败坏地说:“你是她的什么人?竟敢拦老子的马头,坏老子的好事。”
他眼扫四周无人,求助无望,忙气沉丹田,摆好架式,作好应战的准备。他此时头脑异常的冷静,心里不住地叮嘱自己, 在此关头可不能乱了方寸,一定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否则必死无疑。
他本想说前面的女人是自己的爱人,忽想起她在旅店的不认账,只得把欲说的话咽回肚里,轻蔑地一笑,装出一付玩世不恭的样子,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好啊,你不想活了,老子就送你下地狱。”强人说着,手持利刃气汹汹地扑了上来。
他待流氓靠近的刹那间,看准了,用尽平生气力,飞起一脚朝流氓的手腕踢去,只听得“铮——”的一声,流氓手中的刀被踢飞落在了地上。
流氓呲牙咧嘴地握住手腕嚎叫:“哎呀,是个干家,兄弟小心,给我上。”另一小个流氓看同伙吃了亏,掏出尖刀,不敢冒险扑上,狐假虎威摆开架式,步步紧逼。
他看出了对手外强中干的胆怯,也为那一脚能侥幸踢中而庆幸,因为他并不会什么拳脚,只是本能的为了自卫,为稳操胜卷,能在气势上压倒对手,就索性在唬他们一唬,吓他们一吓。
他来了个骑马蹲裆式,两臂胡乱地做了几个动作,爽朗大笑,胡诌说:“看我的少林功夫,小心中上我的金刚腿和金刚掌,那一腿,只不过是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惩罚,这次若被我击中,你们可就没命了。”
两流氓面面相觑,吓得目瞪口呆,只是围住,不敢冒然进攻。他看他们畏惧并没有退,就又来了一招,说:“其实,我也不想管你们这些事,因为我不想活了,想临死拉上两个垫脚的,想不到碰上了你俩个倒霉蛋。”
俩流氓对视一下,不敢言语,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抓住流氓此时的恐惧心理,进而说道:“想不到恶人有恶报,我这个飞龙帮做大哥的,经医生检查,竟染上了艾滋病,说我身上的血都有毒,谁若闻见我吹给他的气,就会染上艾滋病,谁若挨上我的身子,沾上我一点血,就会浑身溃烂而死。
“我现在是生不如死,我要找人报复,要把我的毒传给他。现在我的毒血在体内胀得难受,正想找人给老子放放血,来吧,正好借你手中刀用用。来呀,来呀,老子让你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怎么不敢来?那我可要进攻了……”
俩人早已心惊肉跳,毛骨悚然,见他不要命的架式欲要扑来,唯恐被染上艾滋病,吓得仓皇失措,狼狈而逃,累累乎如丧家之犬。俩流氓被他吓走了,可他对她又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