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说:“这死了的鬼子军官,是战俘营里的一个分区长官,是个中队长。听说刀法不错。哎呀,上星期死的那三个,只怕就像昨天晚上―――――”
我说:“好,杰姆斯,你的脑子总算能转过来了。哎,那分区长官,怎么死的?我看你这东洋刀,上面没沾血。”
杰姆斯审慎地看看我,说:“关,你很厉害。我说的不光是杀人厉害,你还具有相当的观察能力。这要在我们英军,你会被选进特种部队的。”
我说:“不客气。我们中国军队,没特种部队。我原来,倒是大刀队的。”
杰姆斯很惊奇地问我:“大刀队?中国军队几年之前很出名的大刀队?长城?”
嘿,他居然知道中国军队在喜峰口长城抗战!
杰姆斯知道我是大刀队的,很兴奋:“关,给我讲讲大刀队的故事。哎,你一定会功夫。”
我说:“哎,你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告诉我,那分区长官是怎么被你弄死的?”
“我摔倒了他,拧断了他的脖子。”
这个答案,我已经想到了,只是,我需要杰姆斯说出来,证实一下而已。这证明杰姆斯身手不凡。
好,我们能干成点事情,不愁对打鬼子没贡献啦!
团长大哥的话,和我在他坟前的誓言,时刻在我耳边响着!
杰姆斯拿了我的大刀,仔细地看,又用手指试刀前部锋刃,像是和多年的老朋友亲近。
我很喜欢杰姆斯的这个动作。我对他的信任加深。
我说:“杰姆斯,你能用这东洋刀吗?”
杰姆斯拿着东洋刀,比划一下,摇摇脑袋:“我没玩过这个。我练过廓尔克刀。”
我吓一跳:“尼泊尔部落勇士队的廓尔克弯刀?”
我知道,英军中有廓尔克士兵,使用的廓尔克弯刀,是一种极为厉害的近战冷兵器。日本鬼子和廓尔克兵用冷兵器交过手,丝毫占不了上风,被杀得胆颤心惊。
杰姆斯说:“是的。不过,现在我没有廓尔克刀,还得跟你学学大刀,就用这东洋刀顶替顶替用。你当我的师傅。”
我说:“好说杰姆斯,咱也别说什么谁是师父的话,要说学,我还得让你教教我你那一套特种部队的玩艺儿呢!
咱要和小鬼子在这林子里对抗,你那些本领,可真是大有用处。
至于功夫,你那一招制敌,最是实用。我可以用中国太极,跟你交换学习。有时候你力气不足的时候,可以用太极摔敌人一个跟头。”
杰姆斯听说过中国太极,很高兴:“我们练好格斗杀敌,练好中国太极,我们有热兵器,又有冷兵器,复仇,复仇。”他的眼睛里,又冒出火花。
我已经听他说过,理查德是他在特种部队的战友,而且还是在英格兰的小学中学时候的好同学。
我不愿意看到杰姆斯总那么悲伤,这样对他恢复体力不好,对我们下一步行动也不好。
我说:“好。咱有两把三八大盖,两支王八盒子,一把中国大刀,一把东洋刀,够小鬼子,嗯,喝一壶了。”最后四个字,我是用中文说的。这样说才过瘾。
杰姆斯要我解释了“喝一壶”的意思,也乐了,“河意户,河意户”地念叨着。